“圆圆姑娘过谦了,这诗作和七爷爷的画风有所差别,不过此诗与画相辅相成,自成体系,何况诗风与进来盛行的格律之风相合,又体现画中风韵,已是少有的佳作。”
李玉走到芸析身前,伸手就欲揽住芸析,芸析急忙一个闪身,李玉左手落空,面露尬色,微微一顿便将手背在身后。
李括戏谑一笑,“玉弟,看来圆圆姑娘并不为你倾心啊,玉弟还是尽早放弃,把圆圆姑娘让于我才是。”
“世兄游历江湖,见过的美人可不比小弟少,今日怎么和小弟争起一个风尘女子来了,难道是小弟哪里得罪了世兄,世兄才要与小弟为难?”李玉步步紧逼,拿年龄来压迫李括,隐隐道李括不要仗着比他大两岁就和他抢女人。
李括抬头打量芸析,意味深长道,“她可不是一般的美人。”
“世兄执意要和我争么?”李玉双拳紧握,那一股将士应有的豪气随即扩散出来。
“圆圆还没有做好嫁人的打算,两位都是皇亲贵族,理应保持皇室应有的气度和雅量,还请两位自重。”芸析脸颊绯红,故作恼怒。
芸析不可能将怀卿的事情说出来,她和怀卿已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一则想要按照礼俗守孝,以尽儿女之情。
二则怀卿初登榜首,正值意气风发之时,有名的官家士族都想借此机会和怀卿攀交情,结为亲家,怀卿也要借此多拉人脉,若是暴露太早,定会让怀卿士途受阻,自己也报仇无望。
李括戏谑之意更甚,“对啊,圆圆姑娘和玉弟好像并无交情,玉弟出口入口都说要娶圆圆姑娘,可曾问过圆圆姑娘自己的想法。”
李玉顿时怔在原地,惭愧的低下头来,如李括所说,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味叫嚣,从未听到芸析辩解过什么。
正当陷入僵局之时,怜春急匆匆走了上来,稳稳朝众人行一礼,“李将军,阁下有位绿衣姑娘,自称是将军的妹妹,贱民出身草莽,不知那位姑娘所说是否属实,特来向将军请教。”
李玉是皇帝亲封守卫皇城禁卫羽林军统领,乃是个堂堂正正的将军,叫起来虽不如小王爷响亮,却是实打实靠自己打拼来的位置,正式场合中都以其职位相称以示尊敬,像李晴这种闲散在家暂无封号的郡王之女,才会以小郡主相称。
怎么又跟来了。李玉心中嘀咕一声,无奈道,“带我去看看。”
怜春应声,带着李玉下楼,李括则暗暗窃喜,不急不缓的走到芸析身前,再度打量一番。
“看够了么,看够了请你离我远一点。”
李括微惊,他没料到芸析竟会以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面对他,长叹一声,“你变了,若不是一早就识得你的身份,我还真不敢认定站在我眼前的人是你。”
“是么,哪里变了?”
“你的眼神,你的面貌,你的声音和习惯都变了,变得不像当初那个你了。”李括淡淡的话语中隐含无数伤感,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看来没有浪费这几日的苦练,芸析得意一笑,耳边再度传来李括的声音。
“以前的你,眼睛很美,很明亮,就像是山中清泉,明澈见底,现在的你,眼睛却是蒙上一层薄雾,像是天上的云,看得见,但看不透。”
沉默片刻,李括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芸析,“芸析,与我回淮王府罢,我会好好对你的。”
芸析一惊,没想到李括会突然发难,想要挣脱李括那双手,奈何她是个柔弱女子,如何也挣脱不了那双有力的手。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还没有嫁人的打算,还请王爷休要再提,另外,我叫陈圆圆,王爷若是为圆圆好,还请王爷莫向外人提及陈年旧事。”
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李括想着,欣然一笑,“记住了,那圆圆姑娘哪天想通了便托人去淮王府送信,我会亲自带着迎亲队伍来接你。”
芸析低下头来,她的本意是想让李括知道自己无心做他的妻室,此时李括误会了她的意思,又不知该怎样回答。
芸析陷入两难之境之时,楼阁中想起急切的脚步声。
“坏蛋,放开我嫂嫂。”
话音刚落,一绿衣女子便凌空一脚朝李括飞来,李括本能的抬脚朝绿衣女子踢去。
“啊……”
脚脚相交,凌空的绿衣女子传出一声痛呼,在空中朝来处飞了丈余才掉在地上。
绿衣女子倒在地上,整个楼层微微震动。
“来人呐,有人造反啦。”
绿衣女子高呼一声,本来只有几人的楼阁凭空出现数十名身穿劲装的男子,芸析甚至没看出他们是从哪里出现的。
“胆敢欺负姑奶奶,给我打他,打死打残本郡主扛着。”李晴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起身整理衣裙,言语中满是愤怒。
芸析见李括摆足姿态就欲出手,急忙出声制止,“要打别再锦绣阁打,这些都是名人所作,要是弄坏个一两副,那可不是几万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
李括闻言,有些不情愿的站直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随手朝正在向自己靠拢的一人扔过去,那人看到金牌,急忙扑上前去接住,生怕金牌掉落在地上。
“全都住手!”接到金牌的男子厉喝一声,一个闪身便出现在李晴眼前,将金牌递了上去,“主人…”
“全都退下,别在这里碍眼。”
李晴稍稍观摩金牌后便娇喝一句,满脸微笑的冲向李括,“括哥哥…”
还未反应过来,李晴便如螃蟹般骑在他后背之上,李括一时茫然。
“你是…”
“括哥哥,是我啊,你不记得我啦…”李晴幽怨的跳下身子,走到李括面前,将嘴巴向前嘟起,一双玉手在脸上搓来搓去。
李括仔细回想,半惊半疑道,“你是邋遢鬼?”
“讨厌,人家又不是没名字,干嘛这样叫人家…”
李括本来有些生冷的脸换做一副祥和,皇室早有规定,皇亲子嗣到了一定年龄,正常情况都必须到太学之中学习,李晴便是他儿时在皇城太学之中学习六艺时认识的小妹妹。
不过他在学宫之中只待了两年,所在的授课队列中又全是皇亲贵族,人数众多,自己又无心巴结,所以对这些堂兄妹们不甚了解,只有死皮赖脸跟在自己身后要他教习骑马射箭的义阳公主和李晴给他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说是印象深刻,也不是因为二人的身份,义阳公主爱流鼻涕,手帕没带是总喜欢在李括身上揩拭,李晴则喜欢在草地上打滚,每天到学宫都穿着一身干净的华服,但半个时辰内绝对会染上一身泥灰,随后又趴在他背上,将他也弄得一身污渍。
他和义阳、李晴一样都是捣蛋的主,在学宫的两年基本上都是和这两人一起度过的,他还给两个妹妹起了外号,义阳公主是鼻涕虫,李晴则是邋遢鬼,当时没去追究李晴的身份,不过这个外号李括还是铭记在心的。
“十几年不见,想不到当年的邋遢鬼会长成这幅模样,我还以为你长大后会丑的没人要呢。”
李括戏谑一句,面象乖巧的李晴顿时嘟起小嘴,抬脚便朝李括踢去。
“别动手,我不逗你还不成么。”李括反手抓住李晴的脚踝,依稀记得李晴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性子。
“看到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义阳,也有许多年没见过义阳妹妹了,前两年我二十大寿她居然不给我送礼,今年去京城的时候怎么也得讹讹她,不然她非忘了我这括哥哥不可。”
想起义阳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李括不由发笑,站在身前的李晴却是抽泣起来,莹莹的泪珠在眼眶闪动。
李括微微震惊,伸手擦了擦李晴的眼泪,担忧道,“怎么了……”
“括哥哥,义阳她……”
“她和宣城公主一起被送到掖庭宫去了…”
李晴说完,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扑进李括怀里大哭起来。
“掖庭宫…”李括和芸析都是一惊,芸析好歹是刺史之女,自然知道掖庭宫意味着什么。
掖庭宫又唤作掖庭,是皇城中宫女居住的地方,它的另一个作用便是收纳罪臣后人。
自大唐建国起,未被满门抄斩的罪臣后人便有两个去处,男子发配充军或者成为苦役,女子则统统被押送到掖庭宫,变成皇城宫女,地位甚至比一般的宫女还要低上一等。
义阳公主此人芸析是听说过的,乃是萧淑妃之女,当今皇帝的长女,年少博学,当初从刘氏那里得知萧淑妃死,想不到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也因萧淑妃的死而受制于掖庭宫。
芸析心中哀叹,眼角的余光看到方才还和李括斗来斗去的李玉,此时他安静的站在一旁,也如李括那般显出些许哀伤。
这几人年龄相仿,想必当年在太学也曾一起渡过一段时间,加上李玉驻守皇城,知道的内情一定比李晴多,不过这一切都和芸析无关,她只要好生对待几人,让几人今日心平气和离开锦绣阁就是,至于皇城的事情,不在她的生活和计划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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