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道再一次无视了他，而是直视着李豆，“你怎么知道路线的？莫非你控制那些杀死的神霄门弟子，还可以夺取他们的记忆？电系异能者里没有人有这份本事，你还是精神系异能者？不，你身上没有他们独有的精神波动，而且头脑简单的跟白痴一样。”
李豆前半晌还在暗骂这老货真不好糊弄，听到后面干脆翻了个白眼，“喂，虽然我实力不如你，可也有尊严的好吧，你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
“回答我的问题，”赵思道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这不是开玩笑和扯蛋的时候，大家在一条船上，不应该彼此再有任何隐瞒。”
“秦方明跟我说过，”李豆开始满嘴跑火车，反正现在去中川求证是门儿也没有的事儿，再说秦方明那个老滑头，没准儿真的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或许——他所谓的叛徒身份就是忽悠外人的，要不神霄门怎么会允许他成为内务部部长的候选人？
想到这儿，李豆忍不住心里一跳，好可怕的推测，这意味着秦方明跟他以前想的完全就是两个人，另一个赵思道。
“那小子——”赵思道居然相信了李豆的理由，“倒的确是知道一些事的，”言下之意，颇为遗憾，“喂，老孙头儿，你怎么解决那只虫子的？”
“没解决，”孙常胜喘匀了气儿，“落在地上，我用龟息法，绕了好大一圈儿，它没有再感觉到能量，就钻进土里不动了，可怜我一点儿内劲不敢用，硬是爬上来，一百多岁了哇，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身体条件差到这个地步，还好意思追求天道，”赵思道不放过任何一点儿羞辱他的机会，“神霄门现在一定正做好准备，有心人们也差不多到这附近了，从现在开始，不要使用任何跟能量有关的东西，包括打火机！”
“最好直接把这些东西扔掉，”李豆想到这儿，汗都下来了，“喂，先说好，这可不是隐藏的时候，任何跟传统能源有关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火柴都不要有，不然可害死大家了。”
“听他的，”赵思道冷冷地瞥向田规和史思明，“拿出来吧。”
田规很不情愿地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个手电筒，“你们功力深厚，要不就有高科技傍身——”
李豆可不管他这一套，把他身上的包夺过来，口朝下，把东西全扣在地上。
压缩干粮，茶叶，酱牛肉，酒精块，简易炉，居然还有一支手枪，难怪那只虫子会追着他们不放。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是吧？”李豆觉得现在自己还活着简直是他马的幸运，“那些虫子会追踪这些能量，把这些东西当作食物，还要我解释的多清楚？还有你，老太太，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给面子，你要是有隐瞒，我不介意辣眼睛把你衣服脱光！”
“你——”史思明正要耍脾气，赵思道刀子一般的眼神马上瞪过来，大有配合之意，于是她也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手雷！
“哼——”赵思道冷笑，“雕虫小技，以为拿这么个小玩意就能奈何得了我？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只能从原定路线经过，要是你们有什么隐藏，导致功败垂成，别怪我把你们扔到虫子堆里去泄愤！”
史思明再次很不情愿地从自己腰上拿下一块腰带，一股熟悉的苦杏仁味儿飘来，李豆眼皮子都直跳，“你有毛病吗？带塑性炸药在身上？雷管呢？”
这回是脖子上的吊坠挂件，闪亮亮的，扣在一个椭圆形盒子里，吊坠线居然就是电线，这些全都隐藏在他的户外运动衣中，不注意还真就被忽视了。
赵思道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冷笑。
看来这些玩意是为了对付他的，不过这货可是能借助天地之威的半神级人物，这点儿小伎俩能顶个蛋用啊！
“你干什么？”史思明突然大叫，这回赵思道可没那么好脾气了，直接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啪——”
又响又脆的耳光把史思明抽的原地转了个圈，坐在地上，连李豆都有点儿担心，要是别的老太太，怕是这一巴掌马上就嗝儿屁。
“我一直在找借口宰了你，”赵思道眼睛迸出血丝，周身气流涌动，“别逼我。”
“有种来啊！”史思明跟泼妇似的跳起来，“杀了我，看谁去替你开无字天书！”
“嘭——”
赵思道的反应更直接，伸手扼住她的喉咙，一点儿一点儿收紧，“好吧，成全你。”
“前辈——”田规脚尖朝地上一挑，把地上的手枪挑到手上，对准赵思道，“放下她，马上！”
“嘿嘿嘿……”赵思道面不改色，笑的极无诚意，“开枪吧，看你快还是我快，要不要赌一把？”
田规的手抖起来，“前辈，我们目标都是一致的，不要为了这事儿伤了和气，放下她。”
“我们从来就不一样，”赵思道的手没有停止收紧，史思明刚才还有力气想要掰开他的手，到后来只剩下蹬腿，“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费心栽培你，而你，跟你的师母上床，既然你们这么情投意合，我就让她修为倒退，恢复凡夫俗子的本来面目，拿回本来由我一手赐予给她的一切，你没有变心，离她而去，不错，可她呢？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把你当成她的全部，她的小情郎——”
“师傅，”田规跪在地上，把枪也扔了，只顾得磕头，“求求你，当初是我迷了心窍，不怪师母，您怎么罚我都行，求您放过她……”
“放过，当然会放过，”赵思道语气没有丝毫变化，越是这样，越让人害怕，“修道时日无短长，放不下，我早就化为一捧黄土了，现在，李豆，你刚才想在她身上找什么？”
李豆干咽了一口唾沫，心说好像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次事了，会不会被灭口。
心里忐忑，活儿还是得做完，他上手打开史思明的上衣拉链，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那上面俗气的亮片图案上，李豆小心地摘下其中一块，指着上面的水滴状物体说，“金属氢炸药，是从半月板上拆下来的，威力你大概看过吧。”
赵思道的目光微微一缩，手上的力量却慢慢停止，他凑过去，看着那张眼睛突出来，舌头也快突出来的老脸，像在看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选择你成为我的双修道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