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没有来,以至于我连晚饭都没再怎么吃。家里人还以为我是不是又生病,还准备带我去看大夫。可是最后被我给拒绝了,小孩子的心智是单纯的,是干净的,很少小孩子会有心事,他们大多数都无忧无虑,天塌下来也有父母顶着,可我从那以后心里就装下了一件事,一件只要我想起就会觉得心情沉重的事。
农村的夜生活显得格外的单调乏味,基本上吃过晚饭以后就是等待夜幕的降临,那个时候家里也没有电视,在院落里听一些老人唠唠嗑,也就各自回屋上床睡觉。我也怀着有些失落的心情睡了过去。
这一次,在我的梦中,我却再一次来到了小河边。我看见了那个小男孩儿,他正坐在堤坝边儿,双脚伸到水里玩儿着水。我有些高兴的跑了过去,想要叫他,但是又不知道叫什么,因为我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好像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缩回了脚站起身说道。
“毛雨泽,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呵,你这臭小子,居然敢说我忘了,要知道我可是在河边等了你好长时间好不好。我走到他的身边伸出小拳头怼了他一拳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就是你忘了好不好,我下午就在河边来过了。”
因为明天就要去学校拿通知书,所以中午的时候爷爷给了我五毛钱,我还特意去买了一包我自己舍不得买,(其实是没钱买)的方便面,准备和他一起吃的,结果没有看见他,所以回家以后就被我自己给消灭掉了。只见他听我说下午就有来过了,笑的是合不拢嘴,然后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是不能白天出来的。”
等等。不能白天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只有鬼是不能白天出来吧,莫非……
我不敢往下将继续想去,这个小男孩儿见我不说话,也收起了笑脸继续说道。
“你呢,也可以理解成我是鬼虽然有些牵强。”
我的妈呀,有什么事情比鬼亲口告诉你他是鬼更让人觉得恐怖的呢?反正当时我是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虽然你是鬼但是却不像老人口中所说的那么狰狞,况且你还救了我一命,就算是鬼那也是好鬼。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恐惧之感已经消去了七八分。然后怔怔的开口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谢谢你救了我。”
小男孩儿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两个圆鼓鼓的眼睛转了转好像是在想着什么,随后看着我说道。
“我姓言,名字是什么我给忘了。”
我去,你是什么人啊,名字都能给忘了,真是应了老辈人骂小孩儿的一句话,玩儿的姓什么都忘了。姓“言”就姓“言”吧,不过老实说这个姓还真是挺少见的,至少我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有些尴尬地说。
“嗯,我看你好像比我小,我叫你小言好不好,你要叫我哥哥。我今天忘了带弹珠了,咱们改天玩儿吧。”
听我把话说完,小言是笑的差点把腰给闪了,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指着我说道。
“小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你多大啊?也敢当我哥哥。”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从他的个头上来看,肯定比我小就对了。叉着腰昂首挺胸的说道。
“七岁半,你多大?”
小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嘟起嘴说道。
“六岁刚满。”
这次换我指着他哈哈大笑了。
“那你还不快叫哥哥。”
小言的脸上有些尴尬,不过最后还是说道。
“好吧好吧,雨泽哥。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事情要给你说。”
我继续一副大哥哥的形象,一把抱住他的肩膀说道。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哥哥,我帮你收拾他去。”
小言一把推开了我,严肃的说道。
“你别闹,我是说正事。你还记得你在爬上小迪背上的时候有一个人抓住了你的胳膊吗?”
对啊,这事儿我记得。当时我趴在小迪的背上就在快要没入水里的时候,我的胳膊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当时小言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千万不要回头。所以当时的我并没有回头去看,这想不到会是一个人抓住了我。想到这里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小言接着说道。
“那是一个小女孩,本来她的阳寿已尽,可是在过奈何桥之前看见了你和我,最后乘我们不备也偷偷的跟着你返回了阳间。”
这什么情况?我听上去怎么就像是沿途押送的犯人突然逃跑了一样。那这对于押送犯人的钦差来说可是渎职之罪,轻则免职,重则可是要杀头的。虽然这事儿吧,也赖我可是我一个小屁孩儿又能帮什么忙呢?小言继续说道。
“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已经从生死薄上给注销了,黑白无常根本就找不到她,现在唯一能找到她的人就只有你了。”
什么?只有我?这没搞错吧,人海茫茫,哦不,是鬼海茫茫我上哪儿找去啊?我有些不相信的指着自己鼻子说道。
“你确定我可以找得到?”
小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是抓着你的胳膊逃出去的,也就是说你和她之间会有着某种微妙的连系,我相信你们肯定还会再见面。”
好嘛,就算我和她有着某种羁绊,我们还会再见面。可是我怎么知道就是她呢?要知道当时我可是并没有回头,长什么样子好看不好看我都不知道啊?
“这个小女孩儿在逃跑的时候被黑无常的哭丧棒击中了胸口,按理说她胸口的位置应该会有羽毛形的伤疤。只要你看到了她就立马通知黑白无常。”
哦,原来是这样,当时年幼无知的我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这事也不着急不是。直到我长大了以后,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以后才清楚,这女人的胸口岂是随便给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