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换好了衣服,萧骆终于得了空闲可以好好收拾一下客厅的狼藉。
置物架横倒在一边,酒瓶破碎的残片不规则地散落着,洒在地板上的红酒已经有些干涸。
扶起置物架之后,他蹲在地上试图捡起酒瓶的玻璃碎片,抬眼瞥见了那两张已经被浸红了一半的纸。
他皱着眉捡起那两张纸看着,红色液体的氤氲并不妨碍他对那两张纸的眼熟程度,那是他如假包换的病历,当初元子铭写给他的时候他嫌麻烦就没有拿,一直留在元子铭手中。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叶阑珊带来,他相信元子铭绝不会让叶阑珊拿着这个来质问他的,是他无意中交给叶阑珊的吗?
在想到她把他好像当做精神病患者来看待时,他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手上不自觉地用了力,握皱了病历。
将那片狼藉收拾妥当过后,萧骆再次走进了卧室,摸了摸熟睡中叶阑珊的额头。
温度降下了一些,他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因为淋了雨发烧还有些绯红的脸颊。
“这辈子,除非生命走到尽头,我再也没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他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说给了她听,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在投射进房间的阳光变得最炙热的时候,叶阑珊终于睁开了眼睛。
努力适应了光线之后,她缓缓地坐起来,头好似有千金重,身体却像棉絮一样轻。
晃了晃头,所有的事情好像只是发生在前一刻,空落落的枕边提醒着她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问个明白。
她努力爬下了床,却在脚沾到地上的时候使不上力气,身体不稳重重摔倒。
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卧室的门被打开。
萧骆看见倒地的叶阑珊紧张地一愣,随即拧着眉将她抱起,软绵的她没有反抗的力气,任他把她重新放回到床上。
“你刚退烧还需要休息,想要什么我帮你拿!”他在严肃地命令她,却难以掩饰其中的紧张和关心。
卧室良好的光照让她轻易地看出了他眼窝处的淡淡青黑,还有那一脸的倦容,都在提醒着她前一晚他绝不比生病的她好过。
硬是逼着自己压下心疼难受的感觉,她漠然地冷眼看着他,“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我知道你醒了会有很多话想问我,我要给自己一个澄清的机会,少去公司一天也值得!”坐在床边,面对她对自己的冷漠,他也不得不以一副威严的表情去掩饰自己的心痛。
叶阑珊低着头咬了咬嘴唇,她不愿再提起却又不得不提,抬起头,正视着他幽深的双眸,“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陆凡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虚弱的她强撑着自己做出坚硬的气势。
“不是!”萧骆回答得很轻很快,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不要骗我!”叶阑珊说得平淡却更像是命令。
“我从没有骗过你!”他从不怀疑自己对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