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一隆松开了贴在她腹部上握着的手,美工刀留在体外的短短一截清楚地呈现在何小曼的视线中。鲜血开始汩汩流出,一点点浸透着她的衣服,氤氲开来。
疼痛让她的腿部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洪一隆恶狠狠地看着倒地的何小曼,“你自找的!”他不管她的死活迅速地跑出了门外。
何小曼捂着腹部,却堵不住鲜血的流出,额头的汗水已经将头发打湿,一阵阵痉挛的巨痛让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她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拨通一个电话。
没让她等太久,电话很快接通了。
“叶阑珊……”何小曼虚弱喘息的声音比说话的音量还大,“帮……帮我……照顾……照顾……小伟……他人在……在……”
“何小曼?你怎么了?”叶阑珊不会听不出她声音的异样,这种声音配合着像交代后事一样的嘱托,让她焦虑不安。
何小曼勉强说完了小伟的藏身地点,便丢下了电话,她用尽剩下的力气艰难地在地上爬着。
“喂——喂,何小曼,你到底怎么了,喂——”电话那边已经没有了应答,叶阑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果断地放下了电话,匆匆出了家门。
经过萧骆的调整,骆氏的股价终于不再下跌,慢慢稳定了下来,再次上涨只是时间的问题。公司的事再加上叶阑珊的事,让他连着几日未曾合过眼,疲惫的他趁着稍微空闲的时间靠在办公椅上,想要闭目稍做放松。
可是他发现这根本不能缓解他的疲劳,他一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全是叶阑珊的影子,她还是不肯见他的事实让他觉得呼吸都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
他无奈地再次睁开眼,打算放弃这种徒劳的休息,放在桌面的手机也很会挑时机地响了起来。
萧骆瞟了一眼来电号码,是照顾元子铭的保姆打来的,他的身子忽地向前倾出,接起了电话。
“不好了,萧先生!”保姆焦急的声音传来,“元先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哭又闹,又吵着要出去,我不让他出去,他就开始摔东西,我怕……啊——”
保姆的话没说完,萧骆听见一声响亮的玻璃器皿摔落的声音,他皱着眉头沉声对着电话说道:“我马上回去!”
若不是保姆提前打了电话,萧骆会以为是自己的家里遭了贼,一进到客厅,便是满地的狼藉,元子铭不再摔东西了,他正坐在一个角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有着想要爆发的愤怒。
保姆刚想说什么,萧骆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她,悄声让她先离开,他走到元子铭面前蹲下。
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他微笑着看他,“怎么了,为什么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