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知道?”老李大惑不解。
“白痴,你娃娃是闯祸了,闯了大祸了!”村长额头上冒着冷汗,一直往地上滴:“一共埋了多少天?”
老李见村长着急,只好回答:“差不多有四十天了吧。”
“四十天!四十天。你妈的老李,你耳朵聋了,祖上都说过那块飞地上,绝对不能埋活尸!”村长不敢耽搁,甩下一句话就走:“今天晚上,找阴阳先生。你跟我一起去那块脏地!”
阴阳先生在迷信思想重的小村庄,就是天。特别是在祖训如此诡异的茅坪更是如此。
整个茅坪只有一个阴阳先生,姓周。周家是阴阳世家,代代相传,关于山谷飞地的忌讳清楚得很。一千年来,据说正是周家的传承,才令茅坪与那块鬼地相安无事。但是一旦破了禁忌,究竟该怎么处理。最终还是周阴阳说了算。
那个周阴阳大概五十岁,曾经有过儿女,但是双亡了。他也早已瞎了只眼睛。为了不断香火,将茅坪禁忌继续传承下去。他在村里过继了一个八岁的继子。八岁男孩在有法式时,通常会帮他打下手。
急匆匆刚到周阴阳家的村长连忙把李家埋活尸在山谷飞地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来还镇定的喝茶水的周阴阳,吓得一口热茶喷在了村长脸上。
“操蛋的龟儿子老李,他疯了!四十天,居然瞒了四十天!”周阴阳在堂屋里急的团团转,一边转一边掐指计算:“格老子,要遭!要遭!他老李怕是要把我们全部害死!”
“我也觉得最近的村子不太平,经常有人说猪狗和鸡鸭被人偷走了。可村里人就那么几个,知根知底的,哪家偷的心里都有数。”村长见周阴阳脸色不妙,顿时更加不安了:“我查了好几个有小偷小摸习惯的娃儿,他们根本没偷过。你说那些被偷的畜禽,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周阴阳脸上的急色又变了几变:“老幺,你白痴啊。村子里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直没跟我说。早说了,老子早就开始怀疑有问题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只见落日已经西斜。天边的火烧云红的像血,殷红可怖,完全是不详的预兆!
“不得行了,今晚太阳一下山。老幺,你给我集齐村里所有……”周阴阳又是掐指一算:“所有属猪、属鸡、属狗、属龙的二十岁到四十岁男子。今年马年,这些人都是阳气最旺盛的。希望能压得了那个被埋在污地的李家女娃的凶厉阴气!”
“狗子,给爹准备家伙。手脚麻利点!”
周阴阳对继子吼了一声,八岁的小家伙连忙颠颠的跑进了桃屋中,准备起老爸的祭祀工具了。
看到村长跌跌撞撞的跑去召集适合的村民,周阴阳一直站在窗口边上,用剩下的那只眼,死死看着逐渐下沉的太阳。许久也没动。他心里慌得很,右眼皮不停地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最近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大事?
你妈的混账老李,他咋个就忘了老祖宗的祖训?哪一次在飞地上埋活尸的,有好下场了?该死,整个村子的人,恐怕都要被他给害死啰!
于是太阳刚一消失在山峦之间,数百个适龄男子就在村长和周阴阳的带领下,急匆匆的朝村外那块山谷飞地赶去。
飞地在村子的东边,隔着很远一个小山包。我和孙喆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村民们后边。踩着村子的泥巴路,刚过了小山包。一切都变了。
山包背面荒草丛生,没有任何庄家,甚至没有人类的气息。这让我觉得很不正常。如果只是村民对这块飞地的畏惧,令人从来不到这儿来。那么鸟儿、以及虫子呢?
不错,山包犹如阴阳岭,在山顶将一切生机都割开了。丘陵朝人类居住地的一面尚且还有许多大树和灌木,但是别一面,就只剩下命贱的野草。大型灌木也没有一颗。
越是往前走,草越是稀稀拉拉。没过多久,就连虫鸣和鸟叫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百十个村民以及偷偷跟踪的我们,是唯一活着在动的生物。
四周,寂静的厉害!
我皱了皱眉头,从地上抓起一把土闻了闻:“怪了,明明是上好的沃土,怎么会不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