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耀点了点头,拿着长剑朝着邢君明走了过去,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情感,邢君明跟在他身边有些时日,自然知道他在军营之中是如何领兵的,战场之上又是如何英明睿智,永远都能做出最正确的决断,就算是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他都能撑着挺过去,反败为胜。
他看着刑天耀的步伐背后就冒出了冷汗,他身体有些颤抖,眼神也带着畏惧不敢抬起头与刑天耀对视,刑天耀看在眼里,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为何出京游历。”
邢君胜颤抖着答道:“皇后娘娘宣我过去,说是母妃薨逝之后父皇整日哀愁,就想着让我出去游历一番,增长见识,增加阅历,若是能变成更加强大的人必然会讨父皇的欢心。”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邢君胜眼神带着闪躲,显然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和盘托出,“偶然间听闻这里正在打造兵器,父皇一向重视兵刃,若是能得到此方,父皇必然高兴。”
刑天耀抬起手中的长剑,抵着邢君胜的胸口,“再给你一次机会。”
邢君胜吞了口口水,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曾经在战场之上,一个将军在他决策之时提出了非议,就这么被军法处置打断了腿,那将军也是个刚烈性子,再醒来得知这情况之后当晚就自我了断了。
刑天耀什么都没说,脸色阴沉的让人将那人的尸首停在大营的正中央一日,并且下了令:日后胆敢违抗君命者,下场犹如此人。
从此之后,只要是刑天耀带兵,下面的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当然他也有这个实力,在战场之上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将伤亡的人数降到最低,对待临战的将领如此,所以邢君胜十分相信,如果自己现在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一定会死在这剑下。
他低着头思忖了片刻,小声说道:“我来到这青州城,在赌坊将所有的银子都输了,遇到了子忠,子忠将我带上山来,当时不过是说小住两日,往后便发现这里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刑天耀看着邢君胜,“这里有什么秘密,让你欲罢不能,沉浸在这里不肯离去。”
邢君胜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皇叔,你可见过这剑炉的真面目?那可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能打造出这世上最坚韧的兵器,若是能得到这个兵器,在战场之上定然会大放异彩。”
刑天耀听到这句话,心中感觉不好,他猛地回头看着皇甫柔的方向,只见那个老人拿起手中的剑刃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猛地刺了过去,皇甫柔虽然眼疾手快但是扔被划伤,肩膀上的衣服渐渐被血液浸湿,她整个人也有些眩晕的倒在了地上。
刑天耀想要朝着皇甫柔的方向奔去,这老者十分精明的长剑直指躺在地上的皇甫柔,对着刑天耀说道:“你若是再前进一步,我便即刻杀了她。”
说完之后就示意一旁的人将皇甫柔抬了起来,眼神中带着意思疯狂的说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把冥泉剑,终于要斩断这世界了。”
刑天耀示意身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看着那些人拿着冥泉剑朝着铸剑炉内走了进去,邢君胜也踉跄起身,用地上的剑支起身体一瘸一拐的朝着那群人的方向走过去,就在要进门的前一刻,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刑天耀露出一丝阴毒的笑意,“没想到这冥泉剑就在皇婶的身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守在门口的人将皇甫柔放在地上,手中的大刀抵在她的脖颈之间,刑天耀神色冰冷的看着那些人,眼神中带着担忧,他不在乎那些人会在里面做什么,他最担忧的是皇甫柔。
老者双手捧着冥泉剑朝着铸剑炉走去,里面的火光翻涌着,他们来到最里面的一处石壁面前,老人触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机关,就瞧着这石壁好似从中间断裂开了一样,渐渐的露出了一个甬道,里面有着点点的火光。
老人带着这群人朝着甬道走了进去,这里被修建的十分巧妙。石壁的四周被凿除环形的通道,还保留了半尺高的边沿,这条路只能容许一人通过,他们站成一排面色严肃的向下面走去,光亮从最底下而来,那里是一个方形的石池,里面火光四溢。
就在他们走到这石池旁的时候,山崖上出现了变动,就瞧着山崖的石壁有一处缓缓的开启,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看着铸剑炉的人紧张的朝着那边看去,刑天耀抓住了这个机会径直的朝着那些人袭了过去,他掀翻一个看守者皇甫柔的大汉,俯身将皇甫柔护在怀中。
四周的暗卫看到刑天耀的动作皆是揭竿而起,片刻的功夫就将这些人悉数斩杀,这一幕映在了刚刚打开这石壁的安长垣的眼中,他震惊的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看着这遍地的尸体,站在那里护着皇甫柔的男人犹如死神一般,手中的长剑还往下低着血,他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
但是很快就被人抓了回来,刑天耀抱着皇甫柔朝着庞老爷的书房而去,踹开门之后寒清绝看着昏过去的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刑天耀走到庞老爷的书桌前将桌上的东西挥落在地,将皇甫柔放上了去。
寒清绝搭上了脉,面色阴沉,但又十分的疑惑,看着皇甫柔肩膀上的伤势并不十分严重,为什么感觉她好似失血过多导致晕厥的,他赶忙吩咐人去马车上取药材,对着刑天耀说道:“不必担心,是不大事,应该是中了迷药。”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脸色,他心中十分的担忧,面前的女子可并非只有一个人,她的腹中可还有一个小生命,若是现在让刑天耀知道,恐怕他会疯狂的将这里夷为平地,那他们费尽心机走进这山内,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他施针将皇甫柔体内的药物全都排了出来,更用人参片放在皇甫柔的舌苔下面,看着顺着针口渐渐滴落下来的暗红色的血液,他的神情松缓了一些,可刑天耀仍旧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对寒清绝说道:“你看着她,我要带人下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说完之后转身走出去了书房,他带着暗卫循着那老者的踪迹朝着铸剑炉内走了过去,当看到那个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的时候心中就有感觉有些不好,他让人先进去打探一下情况,一个身影迅速的超里面奔去。
当他看到这里面的情况之时不免也是一阵惊讶,他伏在那通道旁看着最下面的动静,只见那些人不论老幼的跪在那里,对着那把剑礼拜着,为首的老者还念念有词,他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身影,双手捧着宝剑缓缓起身,站在那石池旁边,将宝剑高高举起,就听着身后的人更加大声的念着好似咒语一般的话,无论如何他都听不懂。
这暗卫转身朝着洞口而去对刑天耀禀告着,刑天耀带着人快速的朝着这甬道内而去,此时皇甫柔缓缓的醒过来,她感受着口中的味道,忽然间想起了刚刚事情,她豁然坐起看着寒清绝,脸色十分苍白的问道:“那些人呢?”
寒清绝自知瞒不过她如是说道:“王爷带人过去了,你且在这里休息,我过去看看。”
皇甫柔一把拉住寒清绝的胳膊说道:“我去。”然后起身朝着外面奔去,寒清绝不免为她捏了一把汗。
皇甫柔凭着感觉朝着铸剑炉而去,这些人竟然敢将她的剑私自拿去,不管这冥泉剑出自何处,若是自己不将他带出来,他就永远都关在那黑暗的地牢之中,永不见天日,那就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皇甫柔刚收到石壁的洞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她想都没想就朝着里面奔去,当看着这里面的情景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瞧着下面刑天耀带着人与那些人拼杀,为首的老人仍旧不为所动的念念有词,将手中的冥泉剑高高举起,一把插入了那石池之中。
这一个动作仿佛将山神刺痛了一般,这空间等开始渐渐抖动起来,皇甫柔对着下面的刑天耀大声的喊道:“快走!这山怕是要塌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朝着下面奔赴过来,对她喊道:“你快回去!”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眼中不知怎的变得十分的酸涩,她没有停下腿上的动作,一直朝着刑天耀跑了过去,那老人站在石池旁边看着刑天耀放声大笑。
“耀王爷,对不住了,恐怕今日你要陪老夫葬身这里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将为你陪葬。”
刑天耀看着这老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这时皇甫柔之前所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一个圈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