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庆也曾怀疑过,说实话长白山的人怀疑的对,因为他们长陵山确实不够气派,门头比人家小,弟子自然也比人家少,每年的御剑大赛他们都排倒数。特别是最近几年玄门发展起来后,他们就更抬不起头来了,连一个新成立的门派都打不过,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两人落地的时候,众人终于都上来迎接了,请玄门的人进殿了。
朱庆心里也曾幸灾乐祸的想过,看样子这长陵山得此第二的名号跟他这个大弟子性质是一样的,是靠年岁升上去的。嘿嘿。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玄门的人来了,也就是说玄门要跟长陵山合并了,那他们这个第二门派就实至名归了。
从此以后长陵山的弟子跟长白山的弟子骂架就有底气了,所以他们格外兴奋,把玄门的人当成亲兄弟……亲娘了,对待难得来的女弟子,他们不太敢热情,只好当成亲娘供着了。
朱庆也很想去热情一番,但是还没等靠近他们就笑了,众人对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不知道是没有衣服穿还是舍不得脱下玄天的衣服,就一直穿着这件长袍,而这件长袍也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众人,他大庭广众之下掉了裤子的事。
所以众人看着他就笑,得知他是许长风的大弟子时都有些尴尬了,都不知道怎么跟他打招呼,莫非倒是旁若无人的站了起来,未语先笑,他好像一直是笑着的,用手挠挠头,声音蛮悦耳:“我是许师傅的大徒弟朱庆,刚才让你们见笑了,我是想给大家一个不一样的欢迎仪式,希望没有惊到你们。”
玄门弟子第一次来比较含蓄,能够憋住笑,但长陵山的弟子就很不给他这个大师兄面子了,虽没有爆笑,但是窃笑声还是不绝于耳。
朱庆听见他们的笑声有些懊恼,他咬了咬牙,重新咬出一个看上去很有大家风度的笑来:“我知道你们想笑,都笑吧,没关系。我是因为从小就在长陵山长大,以年岁长任的这个大师兄,其实武艺平平,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玄天端着酒杯送到嘴边,嘴角微微抿了下,这个师弟说的话很有水分,说是武艺平平,压根是一点武艺都没有。他摸他手腕时已经试过他的骨脉了。筋脉沉滞,不是习武的材料,五灵根,仙缘可以等于没有,所以筑基的门槛过不了。不过这小孩脸皮还是挺厚的,一点都不带红的。
玄天虽然想笑,但还是帮他他下了台:“朱庆师弟太过谦虚了,自今日起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同门师弟,不必见外。”
他既然都帮腔了,于是这大殿里重新热闹起来,“大师兄客气了,大师兄自谦了……”的话特别亲热。朱庆也只好跟他们亲热的笑了笑,玄天把他捧得太高了,把他划到他的师弟里面,与掌门同辈,这个位置太抬举他了,他这个大师兄是真的有名无实的,也许过了几天他就露馅了。
朱庆抬眼偷看他,没想到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原来他一直等着他呢。于是朱庆跟着人群跟他笑了笑。
玄天看他已经回他了,便点了下头去跟旁边的长风师傅说话去了。
他有些地方莫名的认真。
朱庆看他已经去跟长风师傅说话,便也偷偷摸摸的打量了他一番,刚才都没顾上。
这个人长的是挺好的,那种好看朱庆依然没有具体的词,浓眉大眼,高鼻薄唇,这些词在他身上都觉得用烂了,他比这些要好看,如果非要让朱庆形容的话,他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生的好,贵气天成,一颦一笑含着清贵。
他此刻正跟三大长老说话,所以正是笑着的,这一笑让他有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平白的觉到了亲切。
他比起老掌门许长和要……好,给朱庆的第一感觉好,救过他,还跟他笑过,许长和就从来没有跟他笑过,这十多年一直都那样,威严肃穆的跟墓碑似得。
朱庆以前的时候腹诽他过,但现在一想到墓碑这个词,就有些心虚。
许长和正值盛年,功力与威严都是鼎盛时期,前一段时间因为与神魔大战,伤了元气,在辟仙谷中养伤,长陵的三大长老为他疗伤,就快成功了时,他就进去了。然后谷中警铃大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许长和就这么去世了。
朱庆正走神时就看见玄天站了起来,朱庆听见他说:“麻烦三位师叔带我去看一下长和师叔吧。我早应该过来看看长和师叔,玄门的众弟子也应当凭吊长和掌门。”
他话语温和,可是语气坚决,朱庆一个激灵也跟着站起来了,这一下倒把在座的人都惊了下,玄天也看了他眼:“怎么了?”
朱庆咳了声,他这是条件反射,一听到前任掌门就紧张,但是他怎么能说不让他们去呢?于是他就打了哈哈:“都快中午了,要不你们先吃饭?”
他这话说完,就看见他对面的任泉看了他一眼,任泉一般不看他,这看他的时候一定是他又干了什么白痴事。朱庆有些紧张了,他咽了一下唾沫去看任泉下首的东峰,东峰比任泉有表情,那表情一看就明白:白痴,你除了吃饭还知道什么,但凡一个正常人不都知道来这里第一件事要凭吊一下掌门啊!
朱庆明白了,他其实也知道来这里第一件事应该先凭吊前任掌门,就是心虚了下,所以大脑就白痴了。真是够白痴的,朱庆干笑:“哈哈,没事,我说笑的,哈哈……”
凭吊掌门这么严肃的事,他说是说笑的,任泉这次已经不看他了,深觉他无药可救。东峰因为要保持他严肃哀穆的表情也不再看他。许长和弟子周云冷冰冰看了一眼朱庆,朱庆终于不笑了,也不说了,现在是说的越多错的便越多。
好在玄天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时间尚早,我等见过徐掌门便回来,麻烦三位师叔带我们去一下。”朱庆非常感激他给他解了围,看他面色肃穆便也把到嘴边的笑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