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扫了一眼我发福的肚子,只好自己弯下身子半趴着挨个测量。
“别费功夫了,记得当时扯掉这快棺板几本是暴力不?也不确定这板子是不是绝对的长方形,要不是,那尺子本身就不直肯定不准。”我说,“还有啊,这箭头所在的树本身还有宽度,你这是从树的哪边为准算一个点去画直线量啊,没法量啊?”
“那棺材上的刻字能自动修复,咱们踹下来后断裂的纤维也能自动修复,我直觉不怀疑它的绝对长方形,我赌我的直觉,还有,要先把箭头的半空位置用板子测量到地面位置,然后连接点就找箭头的地面位置?,而不是整棵树!”她说着就在做。
她的确是个忘我的女人,在这种枯燥繁杂的测量中,丝毫不在意饥渴。
我无聊的很,插不上手,只能瞪眼看,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你找不到理由,但爱中有一样会不拒绝欣赏,也许我根本不是个喜欢呵护每天粘着我的温柔可人,我喜欢去追逐被驾驭的感觉,而她,驾驭了我,包括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我看着她每棵树的量,依次继续,老实讲,这种行为也就是她做了我才不感觉****,因为这无疑是一个庞大细致枯燥的事儿,甚至都不会有意义,没有意义不是又在这里消耗生命?时间?
但是,我想说,人,最迷茫的时候最有意义的恰好是去做,哪怕最愚笨的去做你还能去做的任何,只要付出都必定有收获,也许你收获了你想要的,也许你收获了意外之中的不曾所求。
本来我们是这样下去在探究整圆还是螺旋,但是,我们在这方面还没有找到答案,就有了意外的惊喜。
这个惊喜的开启让我们注定永远擦肩而过那个谜,这里究竟是不是一片庞大复制指纹密码的谜!
差不多在小先生测量到了第一百来棵树的时候吧,有这么一刻,发生了变动。
这棵树,没啥特别,也不是双眼皮鹰钩鼻的,我看树相就跟东方人看老外一样,都一个模样,但是小先生把那块棺材板子贴上树干,准备把箭头位置垂直找到地面的位置点时,棺材板子仿佛见了亲爹似的。
随着这么一个贴的动作,直接就是吸了上去。
瞬间整块长方形板子俨然成了一道开启的门,贴面跟被赋予了隐形的门轴一般,伴着吱呀老化的古老音质彭的奔着树干本身合了上去,而后又弹回来。
这么一弹,树干的这面立马显出来与棺板大小吻合方位吻合的空心面。
树开了门!
一股某种草的芬香飘出来,我刚要问小先生这是进去还是怎么着。
余光中周围的一切林林葱葱顿时如同被吸走般幻化消失,眼前本来最微不足道的这棵树孤零存在。
“我的大便呢?”幻觉也不是没经历过,要是这种变换我定义为之前的都是幻觉肯定站不住脚,我在幻觉中拉的屎被谁吃了?
而随着周围树木的消失,本来茫茫林密存在之地也跟着消失,我甚至立马有了要窒息被挤扁的感觉。
身体的周围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围裹我,那是一种隐形的萎缩,有人生生用面团给我盖了一房子,这会又在面团外边用力挤压,要把我当作馅和进面里似的。
这会谁还不是往唯一的进口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