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落地窗户点缀着单调的楼表,这么看着窗户,我极力的在印象中捕捉一个礼拜以来的某种不对劲,貌似我没有见过同事开过任何一扇窗户吧,当然这不是夏天,只是莫名的就连一早的基本通风都没有,怪吧。
“一会你跟着我就是了!”小先生开了车门扔下一句闷闷的命令。
我随即下车,小先生在前,我在后,“你连这栋楼的位置都知道,还干嘛问我那么详细,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就连我上个礼拜拉了几次尿了几次,周几吃的什么午饭几块肉都知道对不对,问我根本就是看我说不说实话?”
“我都知道,也都不知道!”小先生白了我一眼。
我有点郁闷,昨天她是听我说到霍命后才脸色惨白的,可见不是提前就知道,可她今个自己找到这栋楼,可见不是第一次来,那么楼上明显的一个霍字她看不到吗,假如看到过,又为什么在我说出之后才反映那么剧烈。
“你在我面前这么卖弄神秘,只会一味的拉开咱俩的距离,所以下次不要怪我试探你,换做任何一个不是傻子的正常人都会这么做!”我有些火,“合作伙伴之间若即若离就跟半死不活的人没啥区别。”
“我们可以算是按秒计时的合作关系!”她回头看我“上一秒是合作,下一秒是陌路,下一秒是朋友,再下一秒还可以是敌人!”
脚步靠近大楼,我只好打住谈话,虱子多了不咬人,疑惑多了也麻木。
到了大楼门口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一下,“下一刻咱们一定是最亲密的合作关系,刚才的话逗你的,傻帽!我知道黑爹来信,知道水叔开介绍信,知道你进了考古队,所以我都知道,但我也都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你进了这个考古队,这栋楼是几十年前业内都知晓的,昨天你说出了霍命,我自然知道路该怎么走,只是我不晓得封存多年的楼内竟然真存在人工作,这个回答满意吧,合理吧,所以收起你的疑惑,跟上我的思维,只要你不疑,我不会瞒!”
我这才醒悟。
随即她推开那扇老木漆焦的大黑框子门,门发出年久的噪音,弹出来楼内古老的味道,我俩走了进去。
这栋楼装修很特殊,墙皮竟然刷的暗红粉子,加上窗户窄,透进来的光线薄弱,整个看上去掉了一半的光亮,人一进来便会不自觉的心性沉稳,浮躁不起来,极像某个阴霾的天气我们听着老式收音机摇曳在躺椅上的感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感受,当然此刻我会想到尸的味道。
小先生的软皮白鞋踩在马赛克地砖上发出轻微的节奏,我的厚底皮鞋伴着一步一步,整个楼的沉静让人特不舒服,以往这个点值班的前台小章早就会脆铃铃的喊着马哥早,今个没有。
想到小章,我此刻脑海中浮现中一身藻绿的两排扣西服上衣装扮,老实说,第一眼看见这身装扮的时候我还疑惑过,这个颜色,打扮谈不上落伍,也总感觉怪怪的,这会我不得不承认,这是几十年前的款式,而且几个剪影重温,我会嗅到小章身上的特殊气息,我曾经一度以为是她家柜子感染的衣物有股味儿,那是一种霉中带点酸头的味儿,此刻我又会想到那是体味,死---人---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