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了几天。
莱城的经济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是莱城首富的凤家,资产缩水,凤凰集团从原来的总资产排名第一,变成了第二。
席氏集团一跃成为第一,并且在和凤凰集团这次商战中,兵不血刃地赢了。
赢得干脆、漂亮!
凤翔天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正报道着的财经新闻,猛地把遥控器砸向液晶电视。
电视机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格外刺耳。
这么大的动静,将刚从卧室走出来的Abby吓了一跳:“爸,您怎么了?”
“没事,Abby啊,你休息好了没,休息好了让你妈带你出去购物,多买些喜欢的东西回来。”
Abby歪着头,含笑看着父亲:“休息好了,我一会问问妈,我们出去帮爸爸挑选衣服。”
“还是你最贴心。”
看到小女儿,凤翔天的眉心都舒展开来,笑意盈满嘴角。
Karen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眼眸微微暗淡,随后深吸一口气,从容地下楼。
看到她下楼来,凤翔天舒展的眉心又开始紧蹙,他背着手站起身,觑了一眼Karen:“跟我来书房。”
“爸,您有什么事情吩咐?”Karen站在父亲身后,主动开口。
“集团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要反击!不然,席御哲那小子更猖狂。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我听爸爸的,您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Karen有些犹豫,但还是表了忠心。
“如果,我说,我要把席御哲拉下马,甚至让他死呢?”
凤翔天转身,看着Karen,脸上的表情格外冷峻。
Karen的心尖儿颤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缩了一下,垂眸。
“爸,我始终都是您的女儿,是凤家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至于……爱情,是个奢侈的东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会再奢求。”
听了她的话,凤翔天眼眸划过一抹复杂的光,挥了挥手:“你能这么想最好!下去吧!”
凤翔天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手紧捏着椅子扶手,不断地用力。
他没想到,回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不顺,居然被席御哲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摆了一道。
简直是他的耻辱!
他怎么甘心,这么放过他。
南安医院,住院部楼前的草坪上。
陈曦芜被徐泽南推着出来晒天阳,她仰头,望着明媚的天空,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真好,她终于可以出来了。
还能呼吸阳光青草的气息,真好!
还能开心地在蓝天下笑,真好!
能活着,真好!
“曦芜,是不是在病房里憋坏了?”
徐泽南蹲在她的轮椅旁边,温柔地询问,眼角眉梢都是绵长的爱意。
“是啊,前几天身体不太好,天气又不太好,医生都不准我出来。”
陈曦芜眯着眼睛,追随着天空中那轮红日,嘴角的弧度始终不曾改变。
循着她的方向望过去,徐泽南不禁失笑:“曦芜,太阳真有那么好看?”
“嗯,好看,很好看。那么温暖,明亮,仿佛可以照亮所有的黑暗,充满希望。”
细细柔柔的声音,随风而至。
徐泽南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站起来,推着她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陪你出来晒太阳,好不好?”
“不好!”陈曦芜拒绝得干脆,随后笑道,“谁喜欢在医院里晒太阳啊,我还想着赶紧出院呢,我都快长蘑菇了。”
“也对,我们应该马上出院。按照你的恢复速度,应该很快,宫越今天检查怎么说的?”
陈曦芜嘴角的笑容收了收。
“嗯,皮外伤愈合得不错,他说我有超强变态的恢复能力,其他的还那样吧。
不过,他说我额头这块可能会留疤,但他会让我的皮肤,完美如初,哈哈。”
“那……记忆呢?你颅腔内的血块还压迫神经吗?”
徐泽南斟酌着用词,问出来。
“消失了吧,但是还是没有恢复记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你说呢?”
偏头,看向身后推着轮椅的男人,陈曦芜唇畔漾起梨涡。
住院部三楼的走廊,靠窗的位置,正站着两个并肩而立的男人。
宫越颇为同情地觑了一眼席御哲,唇畔的笑有几分邪魅。
“阿哲,这样还不放弃吗?”
“为什么要放弃,我永远也不会放弃她。”
席御哲捏着窗框的手,不断用力,努力控制心里的思念和嫉妒。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近距离看到过陈曦芜了。
病房门口的保镖,换成了陈绍桓的人,他每次想要去看她,都会被拦下。
他最近忙于和凤凰集团周旋,也实在抽不开身。
“你不放弃她,是她要放弃你了吧。”
宫越拍拍他的肩膀,朝着楼下走去:“走了,我要去跟我的美女病人好好聊聊人生去。”
外面风有点大,吹得陈曦芜的头发,飞舞起来,遮挡了她的视线。
徐泽南弯腰,主动伸手,帮她把脸颊贴着的发丝撩起来。
指尖触摸她柔软的肌肤,便觉有一股电流,窜进他的心里。
他的手指迟迟不离开,陈曦芜疑惑着仰头。
徐泽南低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一下子愣住。
从席御哲的方向望过去,两个人看起来就像在接吻。
心里有种强烈的念头,他迈开大步朝着楼下走去,他一定要把他们分开。
眨了眨眼睛,陈曦芜轻笑:“泽南,你怎么了?”
“你的笑容太甜,我都有些看痴了。”
徐泽南不觉就说出这么肉麻的真心话,陈曦芜低头,垂下眼眸。
再次抬头望向他的时候,眸光澄澈。
“泽南,我口渴了,你能帮我去买瓶水吗?”
“好,你在这里别动,等着我。”
徐泽南走后,陈曦芜仰头望着天空,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太阳。
不知不觉的,眼眶就溢满了泪水。
她想事情太出神,就连宫越走到她身边,站了好久都没有发现。
宫越凝着她的这副神情,眯了眯眼眸若有所思。
联想到,他之前研究过的陈曦芜的脑CT片子,脑海中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他向前走了一步,低头对上陈曦芜眼中来不及收回的狼狈,勾起唇角。
“陈曦芜,你真就打算一直这么彼此折磨下去吗?”
他们身后五米处出现的那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顿住脚步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