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曦芜站在楼梯口,看着朝她走来的张闻,柔声开口。
“陈小姐,总裁突然有事,不能及时来接您到现场,请您体谅一下。
总裁给您打电话,但,您的手机好像关机了。他吩咐我带您过去,他会在游轮上等您。”
陈曦芜抬起手里握着的手机,才发现果真是没电了,于是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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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闻和陈曦芜并肩走出去,陈绍桓从书房里走出来,凝着门口的方向眯了眯眼眸。
陈曦芜坐在后车座上,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烁,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不安。
她知道,这种不安源于席御哲不在身边。
源于她不知道,一会儿见到席御哲父母时,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心情略微有些沉重,她摸了一下,脖颈上那条价值好几千万的人鱼眼泪项链,一下子攥紧手掌。
“陈小姐,我们到了。”
陈曦芜下车,就看到那片蔚蓝的大海,还有那一艘停泊在码头的白色游轮。
天色渐渐暗下来,把一切都笼上一层朦胧的色彩。
码头上灯火通明,停了无数量世界级的豪车,看来,这莱城有头有脸的人是都到了。
海风太大,将她的曳地鱼尾裙吹出一圈滚动的涟漪,她垂眸看着那闪烁的银光,在心里给自己加油。
耳边有缕碎发落下,她抬手掖好,偏头看身边的张闻。
“张特助,御哲是让我们直接上游轮,还是在这里等他?”
“总裁他……”
“曦芜,你今天好美啊。”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陈曦芜惊喜不已,赶紧转身,看到像火一样朝着她扑来的田欣,忍不住伸开双臂将人抱住。
“田欣,你的宫先生呢?”
陈曦芜笑着打趣田欣,她撇撇嘴,指向不远处那个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
“切,姐是被逼的,被逼的好吗?不就一晚上吗,我就当重温当年的美梦了。”
田欣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触摸到那抹丝滑的银色披肩,眨了眨眼眸。
“你这身晚礼服可真漂亮,不过,为什么要加上这条披肩呢,白瞎了你这好身材和这件奢华的晚礼服了,好不好?”
陈曦芜捏着那个同色系的披肩,正想开口,就听到旁边走近的宫越懒洋洋的声音。
“这衣服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阿哲送的?怎么可能……啧啧……他那么小气霸道,自然要用这披肩遮掩,要我说,这家伙……”
“宫越,曦芜,田欣,你们都在啊?”
不等宫越的话说完,徐泽南的声音便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陈曦芜扭头看向身后,徐泽南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他的父母以及景雪。
她嘴角挂上温婉大方的笑:“泽南,你们也到了。”
“是啊,御哲家隔了三年之后,重新宴请莱城的富商名流,只要是接到邀请函的,估计都来了。”
徐泽南凝着面前站着的女人,优雅、高贵、温柔、美好,可是此刻却不是他的女伴。
不过,席御哲呢?
景雪提着裙摆追着徐泽南而来,主动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笑着与陈曦芜打招呼。
“陈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你好。”陈曦芜温柔地笑笑,偏头和一边的田欣说话。
张闻握着手机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席御哲居然不接电话。
好在,宫家和徐家的掌舵人都来了,很快席氏夫妇就得到消息迎了出来,只是,依然没有看到席御哲的身影。
席慕霆和韩秋丽夫妇看到她之后,也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
陈曦芜其实很想问一问,席御哲去哪里了?但是席慕霆夫妇忙着招呼客人,并没有时间搭理她。
陈曦芜随着宫家人一起入场,刚一出场就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她身上那件银色的晚礼服,在游轮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精致的妆容,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便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身边没有任何男伴!
这无形中给了很多人一种暗示,让很多人的心蠢蠢欲动。
田欣一直在她身边跟她咬耳朵,引得宫越频频侧目。
“曦芜,席御哲呢?他让你当他的女伴,自己却不见了,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算什么啊?”
田欣那双灵动的美目,在整个游轮甲板上逡巡,四处寻找着席御哲的身影。
甲板上灯火通明,处处都布置得奢华而精致。
到处都是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他们举着高脚杯,相互寒暄攀谈。
可这些人中,却没有席御哲的身影。
“田欣,你说他去哪里了?”
陈曦芜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果汁。
“给他打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
田欣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倚在甲板栏杆上,看着不远处那灯火辉煌里的人们,神情有些恍惚。
曾经,她也是那群人里的一员,如今,怕是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
今天能来这里,还是被那个男人逼的。
“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给你,快点打。”
田欣把手机递给陈曦芜,偏头就看到宫越正朝着这边走来,她赶紧把头扭过来,权当没有看到他。
宫越看到田欣的动作,挑眉,眸中泛起一抹幽深的光泽,大步流星朝着她走去。
陈曦芜刚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身后便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但她只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并没有在意。
身边的田欣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正前方。
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宫越也跟着放慢了脚步,一边正与人寒暄的徐泽南也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高脚杯。
陈曦芜看着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心里有些着急。
“曦芜……”
“啊?怎么了?”陈曦芜抬头,看到田欣脸上的恼火忍不住担心,“你怎么了,田欣?”
“你快看那里,那个人是席御哲吧?”
陈曦芜循着田欣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视线穿过人海,看到那一幕,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手里端着的果汁杯,随之掉落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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