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把你珍藏版的个人专辑签上名字给我一套再说。”
陈绍桓伸手要东西,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搂着Lee.Evans的肩膀,消失在黑暗里。
强光照耀的舞台上,那两支装满鸡血的注射器孤零零地躺着,再不复刚才的恐怖和诡异。
一场惊心动魄的选择,居然只是一个恶作剧!
陈绍桓用两支鸡血让陈曦芜彻底认清现实。
这一晚,席御哲更是经历了一场煎熬。
因为那个不能说的秘密,他再一次让她伤心。
此刻,Abby正驾车载着他,两人一起回家。
坐在副驾驶上,他微阖着眼睑思考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里只觉惆怅。
车厢里光线昏暗,偶尔道路两旁的霓虹掠过,五彩的光线让他的容颜更加迷离,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正在担心陈曦芜。
Abby看他蹙眉阖目,脸色难看,还以为他头疼又在发作,偏头担忧询问:“老公,你忍着点,我们很快就到家了。你的药还有吗?”
“嗯,在家,已经不那么疼了。开慢点,没关系。”
眼睑微微挑起一条缝,他的声音黯哑无力。
其实,哪里就这么频繁发作痛疼,这一切,不过是个让她顺理成章离开的借口!
不再让她紧抓着陈绍桓不放而已!
几年以前,在他还和陈曦芜蜜里调油的时候,她给他看过他们家所有成员的照片。
也是那一次,他见到了陈绍桓!
照片上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子不羁的雅痞气息,双手随意地抱臂环胸,左手腕上戴着块限量版的劳力士,其实表盘侧面还刻着代表陈绍桓名字缩写的英文字母。
那时候,他的手腕上就有一颗黑痣,只不过很容易被表链遮挡。
今夜看到那表,那颗黑痣,他其实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他现在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暂时辜负陈曦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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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田欣家那个只容得下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的客厅里,灯,还亮着!
陈曦芜抱着抱枕,倚在田欣的肩头,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将给她听。
声音里除了对哥哥的不满,更多的是对席御哲选择的伤心。
“哎,我就说吧,徐泽南对你真是没的说,你要是聪明一点,就该知道怎么选。”
说完这些,田欣又从零食袋子里抓出一把薯片,往嘴巴里塞,看着身边长吁短叹的陈曦芜,把袋子递到她面前。
“吃,化悲愤为食欲,吃完了再想办法吧。”
松开抱枕,她捏了一片薯片丢进嘴巴里,咯吱咯吱嚼着,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要把席御哲当做薯片嚼碎,咽进肚子里。
田欣的视线落在她满是失落的小脸上,默默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曦芜,你想回美国吗?”
她的声音有一点不易察觉的伤感,明明没有风却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朝着陈曦芜的方向靠了靠,两人挤在一起。
“我在想这个问题,在我做决定之前,我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正好,明天周末,也不用上班。这里可是躲避她哥的好地方。
“你住多久都没问题,记得交房租啊。”
田欣俏皮地眨眼,脑袋搁在陈曦芜的肩膀上,捏起薯片继续吃,低垂的眼睑遮掩她的失落。
屋外,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冲破夜色而来,稳稳地停下,车里的人打量着依然亮着灯的窗口,推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