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老夫人,李莫筝假装很伤心的流下了眼泪,“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今天派枝儿去领月例,那边的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打了我丫鬟的几巴掌,祖母你看看她的脸肿成什么样了。”
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根黄梨花木做的龙头拐杖,她一见到大孙女哭的如此伤心,愈发的心疼起来。
“我的乖孙女啊,让祖母看一看你,哎呦,你的丫鬟怎么被打成这样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你是大小姐的身份吗?”
李莫筝从祖母的脸上看出了她确实是很担心着自己,心里一阵窃喜道,“大夫人啊大夫人,看你到时会怎么跟祖母交代,别想替你女儿来对付我,先想想你自己怎么自求多福吧!”
老夫人望着李莫筝身边的一个丫鬟,定睛细细的瞧了几眼,果真如李莫筝所说,左边的脸是肿了不少,红手指印还隐隐可见,看的出对方下手的力度不是一般的重。
“祖母,你要替你的大孙女做主,好好的惩治一下他们,不然的话他们是要骑在我的头上了,要是我死去的母亲知道了的话,还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的呢,我好想我的母亲啊,我可怜的母亲,我真的是不想活了啊,他们都欺负我没母亲的孩子啊!”
李莫筝鬼哭狼嚎的了一番,边嚎边偷瞄了老夫人那几眼,老夫人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又提到了她死去的母亲,内心感觉到有些许的愧疚。
“我的乖孙女啊,祖母知道你这次是受委屈了,你放心,我把二夫人给叫来,要是她做的不对,我好好的训她一顿,大孙女你看如何?”
一想到这场戏初步起了效果,李莫筝连忙的绽开了笑脸,她刚才听到了祖母在说大夫人,还是二夫人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要是李莫筝死去的母亲知道的话,应该会感到很欣慰了吧。
一想到自己住进了李莫筝的身体里,感觉到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好在府上很少会有人敢跟她作对。
“荷香,你快去派人把那个二夫人给叫来,这简直是太不像话了,把我的乖孙女欺负成这样,我倒是想问一问她,这次的月例为啥会给宝贝孙女这么少?!”
荷香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老夫人跟前服侍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就已见惯人生百态,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淡然。
李莫筝心里默默的想着,这老夫人虽说是李莫筝的祖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看的出来对自己确实是很不错的。
看的出来,母亲在老夫人的心里是占有不少的分量,不然的话怎么会对如今是主母的二夫人横看鼻子竖瞪眼,一点都不是很顺眼。
过了一会儿,身为李家的主母,李婉儿的亲娘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一见到李莫筝,脸上显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哎呀,母亲,你这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老夫人偏过脸,正眼都不想瞧她一眼,口气冷冷的说道:“你自己看看桌上什么东西,还好意思拿给我的大孙女做衣服穿,是不是你叫那边的人打伤了大孙女的丫鬟。”
主母的眼睛扫视了一下站在李莫筝身边的枝儿,虽说是脸上带着笑,不如说是皮笑肉不笑,那目光看着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枝儿,别怕,有我和祖母在,你把你当初的情景重新说一说。”
枝儿抬起头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慈祥的眼睛中带着些许的鼓励。
待枝儿说完之后,主母立即哭哭啼啼的说道:“老夫人啊,我真的是冤枉啊,负责发月例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的,更别说是我指使他们打了筝儿的丫鬟的,真的不是我叫他们干的!”
老夫人生气的把拐杖丢到了地上,“那个丫鬟脸上的伤是怎么解释的,荷香,去把发月例的人叫过来对质一下,我看你还不敢说出真话来。”
荷香出去了不大一会就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很面生的妇女,长的很一般,身材显得十分的臃肿,年纪看起来倒是显得有点老。
那人一见到老夫人,连忙跪在了地上道:“奴婢徐氏拜见老夫人,不知老夫人找奴婢何事?”
老夫人用手指了指李莫筝旁边的丫鬟,厉声说道:“这个丫鬟的伤该怎么解释,听说是你打的是不是?”
那个徐氏吓得脸色变白了,“老夫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有眼无珠,无意中冲撞了大小姐的人,还请老夫人责罚。”
“那,我想问你,你跟大夫人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闻你是她从外面招来的呢?”
李莫筝实在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她在想着,要不是大夫人在背后撑腰,她怎么会有如此的胆量敢出手打伤自己身边的人呢?
徐氏连忙摇了摇头哭诉道:“求老夫人明鉴,我根本就不认识大夫人她,我本是在厨房干粗活的一个奴婢,因为管月例的马嬷嬷生病了,我跟她关系还算是很好,临走前让我顶替了她的位子。”
“真的是这样的吗?”
李莫筝仍然不相信跪在地上那人的话,那个马嬷嬷本来身体强健的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里得了一场急病回家了呢,这肯定是遭了大夫人的毒手,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
好一个死无对证,李莫筝心里真有点佩服起大夫人的手段了。
“老夫人,这事真的得怪我处理的不好,不如这样吧,我这儿有几匹上好的苏绣,不如就送给筝儿好了,还多给她准备些珠宝就当是为母的一番补偿好不好?”
大夫人扭过头朝着李莫筝望去,脸上带着笑容的说道:“筝儿,是为母亲的不对,下次不会对你这样了,你就原谅母亲好吗?”
李莫筝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的说道:“祖母,我看这事就到这里吧,我感觉到有些困了想回屋睡会觉,昨晚还没有休息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