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土行孙惊得目瞪口呆,看来这个男人不是星宿海的人,而且听上去心月狐与这人早有勾结,如此机密居然被自己听到了。
那男人又说:“可是赵公明终究是个辣手的角色,他法力高强,又有仙丹在手,要杀他太不容易……”
土行孙听到“仙丹”二字,心头一震,差点叫出声来。
心月狐低声冷笑:“仙丹虽然可以治伤,可并不能增加他的法力。只要众人齐上,保管他死得透透的,仙丹再多也没用。”
男人说:“还是小心点好,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暴露身份,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这一次万一杀不成赵公明,咱们也得全身而退,而你,必须继续留在他身边。”
心月狐说:“可是只要战端一开,赵公明立刻就会知道我是内应,不然你们怎么早不攻,晚不攻,偏偏就在他离开以后进攻呢?所以我没有退路了。”
男人并不同意:“不行,没有路也得给你开出一条路,我在想,如果能够嫁祸给别人,那是最好。”心月狐有些急切:“可是只要杀了赵公明……”男人的语气加重了:“凡事不要只考虑好的一面,也需要把最坏的情况考虑进去。这是成功的原则。拼上全力孤注一掷,一旦出了差错,就是全军覆没。而且如今星宿海变数很大,姜容其人并不简单,你想过没有,他很可能是姜子牙留的后招,要不然是谁传授的他太极图?”
心月狐倒吸口气:“你是说,姜容的出现,是姜子牙那老儿暗中搞的鬼?”
那男人冷笑:“不是他还能有谁?本来如今的天下是正神的天下,正神一出,天下凡人哪个能敌?此时的中原各国,正神的势力正在如野火一般蔓延,用不了多久就会取代现在的国君,周家天下,周天子,哼哼,撑不了多久了。”
心月狐沉吟着:“可是为什么要先取代中原各国,直接灭了周天子不是一劳永逸吗?”
那男人笑了:“你还是年轻啊,天下大势看不透彻。如今的周天子虽然远不如几百年前那样威服四方,可是诸候们口头上还是很尊奉的,如果哪家正神把周天子灭了,那些诸候会怎么样?他们心里会很高兴的,可是表面上却会打出为周天子复仇的旗号,一起来对付正神们。不要小看这些凡人,那些国家的军队,加起来足有几百万,你以为三百多位正神,能挡得住如此数量的军队吗?”
心月狐嗯了一声。
那男人接着说:“可是正神们先不去动周天子,而是找别的国家下手,这样阻力会小得多。而且控制了一国,也就控制了一国的军队,手上就有了人马,这样才会立于不败之地,明白了吗?”
心月狐道:“明白了,看来赵公明真是个没野心的男人啊,居然离了中原,来到这么偏远的所在,做自己的国君梦。”
男人冷笑:“他不是没野心,只是没这个实力。十年前的正神之战,星宿海虽然在六域赢得了一席之地,可你也经历过那场战斗,你应该不会忘记,你们打赢了几场?”
心月狐叹息一声:“是没有赢过几场,很多只是勉强打个平手吧……”
男人道:“正因为如此,赵公明才有些灰心,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其他人的对手,中原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心月狐冷笑:“可是即使他躲到这里,一样有人不放过他,说起来,这个姜容倒真有胆子,区区几个人,就敢挑战星宿海。”
男人沉默了一下:“姜容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得回去了,接下来按计划行动。赵公明一离开,你马上知会我。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心月狐答应了,然后屋子里就归于平静,那个男人好像悄无声息地走了,门窗都没有响。土行孙在地下纳闷,难道这个男人也会地行术?不可能啊,如果他也会,那么在钻下地来的时候,自己一定可以看到他。
土行孙大着胆子,走到屋子的床下,这里不易被人发现,他轻轻露出半个脑袋,眼睛在地面上一扫,只发现了一双女人的脚,果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心月狐没有上床休息,她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然后离开屋子,不知去了哪里。
土行孙缩回地下,心中暗想,这女人勾结外人,想要反叛星宿海,对封神堂来说,应该是好事,要不然自己一方需要对抗的敌人太多了,这里先打起来,消灭一些敌人最好。
想到这里,土行孙稳定了心情,继续寻找着丹房。
结果找了一遍,几乎走遍了所有的房子,都没有发现丹房,土行孙泄气了,他怀疑这里有没有炼丹的地方,可是刚才偷听到的谈话表明,赵公明这里确实有仙丹,而且朱雀也说了,柳土獐是会炼丹的,可惜他不认得柳土獐,也不知道他在哪间房子里休息。
土行孙几乎要哭出来,他眼前闪现着姜容等人为了救自己,拼命厮杀的场面,如今只需要自己来偷点东西,用不着你死我活的战斗,自己居然都不能做到,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人?
不行,无论如何,也得把仙丹弄到手。
土行孙翻着眼睛开始想主意,想着想着,突然心月狐的那句话跳了出来:仙丹可以治伤……
仙丹可以治伤……
土行孙眼前一亮,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想到了好主意,土行孙立刻抖擞精神,开始行动。他在地下穿行,见到树根草根,就上去闻一闻,看一看,这样不多时,他就收集了一些藤蔓和叶子。
有了这些东西,土行孙大着胆子露出地面,看看谁的房间还亮着灯光,谁还没有睡觉。
找了几个地方,土行孙发现有一间屋子灯光明亮,里面还传出说笑声,于是他直奔这间屋子。
走进正堂之后,土行孙看着头顶上,果然发现有人,那是两个男人,由于屋子里灯火通明,土行孙在地下也可以看清楚,正堂里摆着一张条案,两边各坐了一个人,正在推杯换盏地大吃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