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依珐带着睡着的王忆彤回到楼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左右了,卢依珐心情很是沉重,但是在到了二楼门口推门而入之前,卢依珐还是强迫自己,换回了自己原本那副憨厚的老好人形象,带着王忆彤推门而入的时候,卢依珐直接大喊道:“老师,明月楼归咱们了,什么世家子弟,什么劳什子世家豪阀,在本神医的手段之下,都是弟弟,老师…”
卢依珐话说到了一半,就发现了气氛不对,他看见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用那种冷冽的目光看着自己,其中又以夏九歌和蒋师谦眼神最为可怖,而又以赵洛梵的眼神最为凶狠,这气氛吓得卢依珐将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眼睛哀求地看着金老师,希望得到个答复,但是金老师只是回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便和狐狸去一边玩自己的了,转身前则是对着卢依珐对了口型道:“下边的事儿,他们都知道了!”
卢依珐看完了金老师的口型,又结合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当然明白了又是金老师把自己给坑了,但是卢依珐知道了原因之后,这次却没有生气,也没有什么心怀鬼胎的想法,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别的事儿得罪了这群人。
但是知道是因为这件事儿之后,卢依珐长舒了一口气,本来因为紧张而略微弯曲的背也挺直了,大踏步的走进了门内朝着床边走去,边走边对众人说道:“你们都看见了我是怎么折磨那四个人的是吧?看你们的表现,是不是觉得我下手实在太毒了?”说着话卢依珐语气也变得异常严肃,走到了床边将王忆彤丢在了床上,转过头,以少有的一本正经的姿态看着大家问道。
见大家只是冷冽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回答自己话的意思,卢依珐点点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知道的,我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今天这事儿,你们要是问我觉得过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四个孙子,我折磨的算是轻的,我是手上的东西不够,要是足够的话,我要让他们还要更惨!”说着卢依珐一摸鼻子,气呼呼的对着众人说道!
“卢依珐!你够了!他们是人,是生命!不是你的蛊虫!”夏九歌猛的站起身来,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指着卢依珐就吼了起来,他本来还以为卢依珐回来之后会给自己和众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哪怕是骗的也好,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卢依珐竟然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自己就是要折磨这些人,没有理由的折磨,话里的意思,纯粹为了折磨而折磨。这不由得让夏九歌怒火中烧,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朝着卢依珐就开始了质问。
卢依珐此时心情也不好,虽然他问心无愧,但是想到那四个人做的事儿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太轻了,因此卢依珐没好气的对着夏九歌说道:“怎么?九哥你什么时候成了民主斗士了?为四个人这么发飙?我就把话放这里,他们在我眼里,不如我的蛊虫,我不会杀了他们,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活着比死还要难受的滋味!”
“卢依珐!你******没人性!”
“人性?这种东西在老子十四岁那年就丢给了自己的蛊虫了!”
夏九歌听着卢依珐的话,越听越气,气的夏九歌再跟卢依珐说话的时候,都已经带了哭腔:“卢依珐!枉我把你当我的兄弟!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特么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以及在一楼那些事儿,是你一个以救死扶伤为本质,给穷人免费治病,爱护小动物的医生说出来,干出来的!做什么事儿,得有个理由!卢依珐你告诉我,你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做?他们是人啊!是生命啊!他们再不济,也是华夏的子民啊!”
卢依珐看着被自己气的已经哭了的夏九歌,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却是感动,刚才夏九歌的一番话,是卢依珐二十年里,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话语,他跟夏九歌一样,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甚至,夏九歌还有一个能为自己杀人的蒋师谦,而卢依珐却没有这样的好友,他也只是将夏九歌几人当做了普通的朋友来看待,但是刚才,卢依珐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朋友的真正的关心。
卢依珐长叹了一声,对着在座所有看着他都有些可惜,有些愤怒,有些不理解的众人扫视一眼,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叠纸,丢到了桌子上,对着众人说道:“本来脏话累活什么的总得有人干嘛!这种事儿我来干就好了,但是你们既然都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对那四个人这么百般折磨,你们看看吧,看完了也就知道了!”
说着卢依珐掏出了一根烟,坐在了床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人对于自己的关心,至于他心里已经乐得开了花,感动的稀里哗啦,以及金老师鄙夷的看着自己这种事儿,卢依珐表示无所谓了,这种事儿装装深沉就可以了,不赶紧把自己的理由拿出来,自己将会失去很多的!
夏九歌几人全都看了卢依珐一眼,随后聚在了桌子旁,开始看着卢依珐丢出来的那些纸上写的东西,但是毕竟空间有限,大家看的都挺憋屈的,因此到了最后,大家觉得干脆让一个人读出来,这样大家也方便,因此学识最是渊博的金老师责无旁贷的干起了这件事儿。
金老师拿起了第一张纸,清了清嗓子,没有任何情绪的读出了上边的内容:“开皇十年春,吾与卢亭湖,郑宏慎,王子兴一行四人外出游玩,皆是家族内不受待见之辈,因此欲合资做个生意,以期颐养天年,游玩途中,见一村妇同丈夫孩子出游,其貌甚美,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故此,吾等四人愿出高价从那庄稼汉手中将其妻买下,以供吾四人玩乐之用,汉不从,杀之,其子年才四五,为以绝后患,亦是杀之,村妇欲自尽,被吾等拦下,山林中不从,强之,事后吾四人只觉精神焕发,然此村妇不断辱骂吾等,并不断啼哭,吾心甚烦,又观其手粗茧厚,心中甚为不喜,随身带猎犬一条,将村妇奸之,后令犬将村妇咬死,食之。”
金老师念完第一篇之后,满座皆惊,所有人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没有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四个人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几人刚想说话,金老师却又接着念道:“开皇十一年夏,吾等四人合资办明月楼,然,卖豆翁张老汉,不识好歹,宁死不愿将住宅交于我等,是夜,我等四人如张老汉家,合力将其与妻子棍棒毙之,唯剩十四岁女儿云英未嫁,我等四人观其颇有几分姿色,将其破瓜之后,带回明月楼。”
金老师念完了第二篇,根本没有喘气,接着念起了第三篇,第四篇,里边包含了他们做的各种各样的恶行,什么诸如看自家猎狗吃美姬啦,看两个美姬同时磨镜儿,若是情义不够就直接杀掉啊,还有什么诸如强占百姓土地啊还强奸人家闺女等等,各种惨无人道的罪行。
直到金老师含着怒意念道第十篇,不再是崔老板写的,而是王忆彤写的的时候,才稍稍停顿一秒,看了看在座所有人恨不得吃崔老板的肉,喝崔老板的血的神情,金老师也是压了压自己的怒火,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读道:“仁寿三年,冬,家道中落,被迫官卖明月楼,东主见我姿色甚美,起淫心,欲与其三友同来,余宁死不从,幸得大管事林鲷鱼出谋划策,伙计狗子通风报信,出选花魁王这等拖延时间之策,然余虽幸免于难,然与余同来之女子,尽皆难逃魔爪,今日清晨,亦有三人不堪凌辱自尽,六人丧失心智,此等恶徒,依靠家族之势力狐假虎威,何日才能伏诛?”
读完了这十篇之后,夏九歌愤怒的走到了卢依珐跟前,扬手朝着有些发懵的卢依珐的胸膛就锤了一拳,嘴里还骂道:“你特么为什么下手那么请?”
卢依珐刚想还手,李元霸就走了过来,朝着卢依珐就是恶狠狠地问道:“依珐哥哥,那四人现在在哪!元霸要把他们的骨头全部打断!”
紧接着秦琼抱起了李元霸然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卢依珐道:“依珐,你太让二哥失望了!你下手如此之轻!妇人之仁!非大丈夫也!”
随后蒋师谦带着李芷蔻也走了过来,蒋师谦冷冰冰的脸上此时更冷了,直接问卢依珐道:“清河崔?太原王?范阳卢,荥阳郑对不对?”
卢依珐点点头,蒋师谦咬了咬牙骂道:“渣滓世家!我要带兵平了他们!”卢依珐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李芷蔻直接梨花带雨的扬手就给了卢依珐一耳光,大吼道:“你为什么不让这四个人再惨点!卢依珐你不是男人!”
卢依珐揉着脸,满脸懵逼的看着哭倒在了蒋师谦怀里,不断的骂着:“畜生,畜生!”的李芷蔻,觉得世界有点难懂,看着张凌梵和赵洛梵走过来,卢依珐本能的感觉不对,然后就被张凌梵狠狠的抓住,然后被赵洛梵狠狠的打了一拳,随后赵洛梵和张凌梵都是面色不善的问卢依珐道:“依珐哥!他们四家的祖坟在哪!我们要让他们断子绝孙!还有你真是妇人之仁!面对如此畜生之人,竟然不以正道为先,折磨的如此之轻,你如何让那些受难的百姓得以安息?不是个男人!呸!看不起你!”
卢依珐指着自己的脸,有些崩溃的想说话,但是张凌梵和赵洛梵已经走开了,金老师和小狐狸作为最后一对儿走了上来,金老师压着自己要杀人的怒火问卢依珐道:“两件事儿!第一,这是真的?”
“恩,千真万确!”
“你如何判断的?”
“我的蛊虫都有会执行我的命令,我给他们吃的药是让他们回忆起他们最难忘的一件恶事,然后我的蛊虫会帮他们复原在他们自己身上!”
“恩做的不错……!第二件事儿!你从哪找到的这些?”
“进入明月楼之后,我的金蚕就有反应很兴奋,像是饿了,但是它只对人的鲜血感兴趣,所以我料定这里是黑店,然后趁着你让我去找狗子他们的时候,我就把蛊虫放出去了一些,让他们找这些东西!”
“恩。很好,你很不错,胖子我欣赏你,然后!”砰的一拳,金老师打在了卢依珐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妇人之仁,让你带的东西这么少!下次再有这种事儿,直接凌迟!别告诉我,你没有办法让他们活到最后一刀!”
紧接着在卢依珐已经绝望的眼神里,小狐狸倾城也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忆彤,小狐狸倾城对着卢依珐说道:“依珐,师娘是妖,不太懂你们人类的感情,但是我也知道那四个人的确还不如我们妖!而且他们敢把目标打在了彤彤身上!依珐,彤彤是我的徒弟,虽然刚拜师,但是也是我的徒弟,我和你老师将她许配给你了,但是面对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你竟然下手那么轻!卢依珐如果再有下次这种妇人之仁!我会把彤彤改嫁!”说着小狐狸拉着金老师去找那些义愤填膺的群众们商讨该如何让这四个渣滓得到报应了。
卢依珐想着这短短一个小时发生的一切,自己的身份从被唾弃的残忍没人性的人变成了妇人之仁的废物,卢依珐一时有些想不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卢依珐才指着众人道:“好话也是你们,坏话也是你们,合着脏水全都是我的?”
“你才知道?”众人回头看了一眼卢依珐,异口同声的答道,随即全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