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看她一瞬间忽然黯然的神色,不知道她是为何,后来又一想,莫非是因为她迟迟没有接过她的耳坠吗?
她取了玉翠手上的耳坠,“玉翠有心相赠,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她摸上自己的耳垂,那里一直有个耳洞,她平素也不是很喜欢戴耳坠,总觉得耳坠可有可无,可是为什么自醒来后耳垂一直有洞,这个问题自她出现后拿出的耳坠似乎有了答案。
花想容轻轻抚摸耳坠,发现上面有些痕迹,应该是被二次修补过,“这痕迹……”
玉翠本是无心的回她,“一场大火,这耳坠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一些,是我修补回来,实在是让小姐见笑,小姐不戴也没关系,只要愿意收下。”
“……”
花想容看着耳坠,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什么时候,有女子给她梳发,说这是什么礼,然后一些女人笑她的耳坠,然后她好像得到了手镯,然后被困在火海中,后脑勺钝痛……
良久的沉默都没听到花想容的声音,玉翠抬头却惊讶的发现花想容一脸痛苦的神色。
莹莹也发现了,因为她离得花想容近,先玉翠一步询问花想容,“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被莹莹唤回了神智,花想容安慰的笑笑,说她只是精神有些不太好而已,莹莹想起见到她内袖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只希望玉翠可以快点离开,好让花想容休息。
花想容把手缓缓覆上了自己的眼睛,刚刚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被莹莹一喊叫,她就有些给忘了。
玉翠抬起的手无力的放下,如今在她身边服侍的人不是她,她有另外的丫鬟相伴……
“这耳坠,原来的形状是不是两颗异色的珠子串在一起?”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样。
花想容的声音太轻了,轻到沉浸在悲伤中的玉翠根本听不见。
现在玉翠心中,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刚刚那个丫鬟称呼她“夫人。”
谁的夫人?她明明知道,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
“小姐,你……是谁的夫人?”
未等花想容回答,莹莹一脸怪异的看她,“这府里主人只有王爷一人,自然是王爷的夫人,王爷说了要择日成亲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
“太……容公子呢!容公子要怎么办!小姐!”玉翠拍桌而起。“小姐,你和我们走好不好,我们想办法找回你的记忆,你明明根本就不爱王爷,你一直爱的都是容公子啊!”
“……”
容公子,指的是容拂吗?花想容分不出自己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到底是悲是喜,是忧是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那样翻搅着,抽痛着。
末了,她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我不会离开王爷的,莹莹,送客,我累了。”
她答应王妃这一件事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呢?或许没有答应,没有遇见,这样对谁都好。
玉翠没想到没听到她的回答,反而还被人说送客,失望涌上心头。
择日成亲什么的,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玉翠姑娘,你离开吧,再不离开,可能会被府上的小厮给请出去……”
花想容挥袖往兰赋的院子走去,莹莹被她留下送客,玉翠绝望的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不认得她了,她也不认得他了,如今千方百计地找回来,究竟算什么?华天下看着她那决绝的背影的时候,是不是比她还要心痛上千百倍。
如果小姐不爱一个人,不会任由那个人吻她的,可白苏凝雁抱了,也吻了,而且她亲口说的不会离开……
眼见她的背影已经在眼前消失,玉翠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中泪珠滴落,****了布料,莹莹没对她做什么,却见她忽然就哭成一个泪人,不敢再劝她离开。
“你现在是服侍在她身边的丫鬟是吗?”玉翠用袖子抹去眼泪,“小姐有些吃的偏好,还有她有一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我和你细细说来,毕竟,我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再回到她身边了……”
莹莹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悲伤的感情感染,心中也觉得莫名的悲嗟,除了静静听着她说话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想容现在只想找到兰赋,她只是想问清楚解毒的办法真的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一个印记而已吗?怎么她觉得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她真能有什么为他解毒的,那她一定要做到。
她走过拐角处,却不小心和一人相撞,那人‘哎呦’一声。
“哪个走路不看路的人竟敢冲撞洒家!不想要狗命了是不是!”被花想容撞到的人虽为男子却脸蛋白皙得比女子还要过分,说话时候阴阳怪气,手上还拿着一柄拂尘。
“那个,实在抱歉。”
如果花想容还有之前的记忆的话,就会知道她冲撞的这个人,在皇宫里,被人称为宦官,而且是在有身份的人身边服侍才能拿拂尘的,拂尘宦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宦官抬头想把那冲撞他的人骂得狗血淋头,眼中黑瞳映入花想容的容貌时,却颤颤巍巍,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有鬼啊!鬼复活了!青天白日的,你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别来找洒家,要找就去找皇后娘娘!姑奶奶,求求你就是做鬼也放过我吧!饶我一命,我会给你烧很多的纸钱……”
他那尖细的嗓音把树上的乌鸦都给引出来了。
花想容伸手出去,本意只是想要扶起他,没想到她这一伸手,那人误会更深,怕得要命,嘴上还在说着乱七八糟的她听不懂的话。
什么鬼……又什么皇后娘娘?
“公公,怎么这么吵……”白苏凝雁看到宦官被花想容吓得瘫软在地,楞了一下后走到花想容身边,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她,低声对她说道,“快走。”
花想容不明所以,但是白苏凝雁让她走那她就走,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怕她。
“公公你这是怎么了,在本王王府说什么有鬼可实在失礼。”
宦官抬头一看,却发现根本没有花想容的身影,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白苏凝雁。
“我明明见……”
“我看公公是酒劲上来了,出现幻觉了,是我和你相撞了,可你忽然就发酒疯,”
“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