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瑶用完膳后,拿了点白粥去了徐芊芊的厢房。
徐芊芊躺在床上,眼神散漫,不知道在想什么,旁人只会以为她真的是昨天被吓惨了,还未恢复过来而已。
“芊芊,起来吃点东西。”她微微一笑。
要说她和徐芊芊有没有存在真正的友谊,花月瑶是否定的,她厌恶着徐芊芊,厌恶着家室如此优良的,脸蛋却没她好看,脑子也没她聪明的徐芊芊。
要不是颜秀挖空心思都要让她和徐芊芊交好,以后更加顺利的嫁入皇家,她才不屑于拍徐芊芊的马屁。
徐芊芊起身,靠着瓷枕,虚弱的笑笑,被花月瑶的举动给感动。
她从小就娇纵跋扈惯了,其他人脸上没什么表现,还愿意假惺惺的靠近她,但暗地里都不屑于管她,说她各种各样的坏话,所以当初花月瑶愿意接近她,她是很开心的,认为自己找到了真心朋友。
花月瑶拿过白粥,徐芊芊接过,她坐在她的床边,柔声到:“慢点吃,别烫着了。”
“芊芊,我为我姐姐道歉怎么样,你别怪她了,”花月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虽说你的本意是为我出气,但是这有点太得不偿失了,我姐姐就是这样的人。”
见她无端端的又提起花想容,徐芊芊慢慢的想起昨日的屈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开始不停的颤抖,连碗都拿不稳。
见她这样的反应,花月瑶低眉,掩住自己就快要露出的笑意,继续煽风点火的说。
“她这些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然是相府嫡女,但是就连你不也是昨天才见过她的,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喜欢扮猪吃老虎,害得你……”
徐芊芊怒哼一声,也不吃粥了。
想起昨天竟然在花想容面前急得大哭,还告诉她自己有男宠,要把男宠给了她,求她救救自己,回去的时候还是花想容载她的,还各种冷嘲热讽她。
真是丢脸丢大了!
“你这姐姐花想容,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不会让她安生的,既是为你出头也是为我出气。”
“这……不太好吧。”花月瑶犹豫的说道。
“有何不好?放心好了,就算她花想容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和你花月瑶无关,只是我徐芊芊一人的事情。”
花月瑶脸上有喜色,却不明显,她早就料到稍微引导一下,徐芊芊就会说出所有责任在自己身上的这句话了,她来这一趟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到时候,要么是花想容死,要么是徐芊芊残,哪边都是她乐意看见的结果。
借刀杀人,这可是跟着某些人学的,因为有人借着她们的刀,杀了花想容的娘亲啊……
“那芊芊,是想怎么对付呢?姐姐她,已经被书院的院长收为门下学子,若是过分了,反惹了院长,离家的考验恐怕就没那么容易通过。”
“你说什么?!”徐芊芊眉目一敛,虽然她昨天已经听到花想容这样说了,但是却一直以为她是骗她的,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这算什么!她徐芊芊哪里不如花想容了!当初自己就是为了拜入院长门下才哭着死活要家人送来书院的!
“何止啊,”花月瑶慢慢的咬住下唇,“今天你在厢房里休息,太子过来拜访恩师,还特意喊了我姐姐,让我姐姐和他在湖边走走,也不知道他们在湖边说了什么,她回来后看起来像很高兴的样子。”
淳于露华,花月瑶看他几眼便能爱慕他,徐芊芊从小能进皇宫,与淳于露华接触更多,比她的仰慕来得更加的深。
徐芊芊借着兄妹的名义来接近淳于露华,几乎已经得了一种独占的病。
“不可能,太子哥哥不会这样,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来看我而是和花想容那个贱人去湖边走走?他早就到了娶妻年龄,却只有小妾,连侧妃都没有,怎么可能看得上花想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不想做太子妃,她只想看着太子哥哥,家里的亲人也不想她外嫁,否则也不会给她找那样的男宠,但是她也不想失去淳于露华,若是淳于露华投入了哪个女人的怀抱,不再疼爱她,不再关注她,那她一定会发狂的。
心中恨不得把花想容抽皮扒骨,恨意熊熊燃烧,难以熄灭,美丽的脸被妒忌所支配,扭曲成面目丑陋的人,手中紧紧抓住身上的亵衣,以防自己忍不住发狂。
花月瑶更加得意,只不过是添油加醋的说说淳于露华和花想容的事情,徐芊芊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恐怕,花想容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这么多个高官子女,女的全部被她得罪了个遍,男的对她心怀不轨的多过真心对她好的。
要是花想容在书院出了什么事情,那还真是她乐见其成的,如今花所思也疯疯癫癫了,只要防着吴珊珊那个女人生下儿子就成。
她相信她娘亲会办到的。
明明心中得意,还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宽慰这个燕郡主“芊芊,别想我这姐姐了,她可不值得你气坏了这娇贵的身子,得不偿失。”
“你叫我如何不气?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整死花想容,靠近太子哥哥的人都要死!”她最生气的,应该不是淳于露华不来看她,而是淳于露华竟然宁愿和花想容去湖边,也没给她一个慰问,她甚至不知道淳于露华今天过来!
不过,淳于露华那边,也并没有人和他说过徐芊芊怎么样了。
花月瑶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那芊芊打算怎么对付我姐姐?明着来的话因为她现在是拜入院长门下,出事了影响很不好,只能暗着来。”
“这……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明明厢房内只有她和她两个人,花月瑶还是附耳说给徐芊芊听。
徐芊芊眼睛闪过亮光,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这真是个好办法!
她此时已被嫉妒蒙蔽,脑袋也不灵光了,不然早就会想到为什么偏偏是花月瑶想出来的好主意,要告诉她,让她去对付花想容呢?
和白苏凝雁吃完馕饼,两人也没有回各自的厢房,而是继续坐在台阶上聊天,谈天说地,花想容忽然之间觉得鼻子奇痒,用手放在鼻子间,算是把这阵痒意压下去。
“我和你说,今天那裴夫子,正是小人得志,别人做了诗,让人回答,却硬是说这诗是他做的,说学子剽窃,打了学子戒尺好几下,把他的手都给打肿了,后来我们起哄,让裴夫子立刻把诗完整背出来,他就不做声了。”和煦的风吹来,轻拂在两人身上,也把花想容的青丝吹起,软玉温香抱满怀般,给人凭添了许多旖旎。
白苏凝雁一转身,就敏锐的看到了花想容被青丝遮住的耳垂上,红红的,像是一种牙印。
“你这耳朵——”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耳垂,没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正要凑上去细看,却被花想容打开他的手,起身避开了。
“时间不早了,学子都出来了,避一下嫌,我先回去了。”
花想容急急忙忙的跑回到厢房,锁上门闩,只感觉到身体不停的发热,要不是被白苏凝雁那个家伙提起,她都要遗忘了。
昨天容拂****耳朵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身上,她脸色微红,拿起一本书来遮挡住自己烧红的脸颊。
白苏凝雁吃惊的看着她一系列行云流水避之不及的动作。
还维持着呆呆的站在门外的姿势。
总感觉,很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