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也没开，一片漆黑。在迷糊中，一个力道推倒了我，身体就压了上来。我叫着挣扎着，那种恐惧，在一瞬间就提升到了顶点。
身上的感觉让我知道他是傻子，而傻子在傻笑着，很诡异的傻笑着，捏着我的嘴，让我合不上嘴，就往我嘴里塞东西，一边说着：“吃药，吃药，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吃药。吃药啊，你也吃，吃了就能看到他们了。”
就算我挣扎，傻子也还是一个大男人，他的力气不是我能比的。那小药丸还是进入了我的嘴里，滑下了我的喉咙。
傻子开始撕扯着我的衣服，我以为他是要做那种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他一低头，就直接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痛的感觉，让我惨叫出声，根本就说不上话来。
房间的灯被打开了，胖女人拉开了傻子，就傻子舅舅把傻子拉上楼。她也就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根本就不管傻子对我做了什么。就好像，傻子现在就算是杀了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我就是卖给他们家的一件玩具，她儿子像怎么玩就怎么玩，拆了都没关系。
我哭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自己的肩膀。在肩膀上，已经是一个深深的牙齿印，上面甚至还沾上了血迹。那块肉几乎都被他咬下来了。那天晚上，我哭得很久，甚至让胖女人都从楼上吼着：“哭什么哭？你妈还没死呢！妈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辛苦一天回来，还要伺候你们两。我，我跟谁哭去！”
她这么一吼，我连哭都不敢哭了。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不过哭了这么长时间，身体里的水分流失了很多，口渴得厉害，我在床上犹豫了好一会才走下床去，想去客厅喝水。
我还是先去厨房拿了个碗，那年代没有闲着专门喝水的杯子，客人来家里都是用碗喝水的。我就在厨房里拿了碗再走向客厅。
客厅的灯开关是在门边上，离厨房比较远，我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还是一片漆黑的。也不是漆黑，而是有一盏吊顶边上的，红色的角灯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在那红色的光线下，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饮水机前，用水杯打着水。
我惊得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那年轻女人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这灯是怎么开的？最重要的是直觉。在那时候，根本就什么也不用想，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恐惧感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她很可怕！心里告诉我。
年轻女人穿着一件那年代特别流行的白色衬衫，缓缓转过身来，把水杯递给我：“你是想喝水吧。”
我看着她，呼吸急促着。红色的光线下，她一开始柔和漂亮的五官，渐渐变了。眼睛越来越大，眼白部分开始充血。血管在眼白中扭曲着。
我害怕得后退，在后退。她上前了一步：“喝水，你是客人，应该我给你倒水。”
她的眼珠子越来越突出，然后突然就爆了出来，眼珠子带着血飞出。
“啊！”我的惊叫声刚响起，一只手已经拉着我往楼上跑了。不过我被吓得腿软，整个身子根本就动不了的往下坠。他的手扶住我，直接把我抱起来，就往楼上跑去。
等我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就听着胖女人的吼声：“拿胶布把她的嘴封起来！”
我紧紧抓着这个抱着我逃离那个女人的人，浑身颤抖着，他也抱着我，同样浑身颤抖着。好一会我才稳定下来，抬头看着刚才拉了我一把的人，那是傻子。
他没有像白天那样的傻笑，而是压低着声音，很小声地问我：“你也看到她了，是吗？你也看到她了吧。”
我点点头，肩膀上的痛，还在。但是这都比我去面对那个女鬼的强。
“她就在我们家里，她的眼珠子，会突然爆出来，眼眶，不停的流血。”
我捂上了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她说，她想杀了我妈。她为什么不动手？我妈死了，我就不用吃药了，我就不会看到他们了。你也吃药了吧，刺不刺激……”
傻子看我的目光有些变了，就像之前咬我的时候一样。我警惕地看着他，就怕他突然又咬我。在害怕之下，我只能突然抱了过去，紧紧抱着他：“傻子，傻子，别这样，别这样。别伤害我。我好怕。”我的手在他的后脑勺上一下下抚摸着，他渐渐稳定了下来，也抱着我，不在说话。
那个晚上，我们就在他的房间，在他的床上，这么抱着睡着了。第一次，睡得那么沉。让我在天大亮的时候，都还没有能醒来。
我是被傻子的傻笑声吵醒的。他在我耳边傻笑着，手在我的衣服下摩挲着，身下的变化，那么明显，让人没办法忽略。
看到我睁开眼睛，他还是傻笑着：“脱衣服，我们玩游戏。很舒服呢。你真好摸。”
我刚要抬手推开他，肩膀上的痛，就让我皱了眉头。他看到我的表情也停下了动作，目光落在我的肩膀上。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半耷拉着的肉还是那么恐怖。
他嘟嘟嘴：“很痛吧，谁咬你的？我帮你打他。”
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咬的我。在他的记忆中，有些部分是缺失的。我说很痛，不能跟他玩脱衣服的游戏了。他很难过的样子，就这么转过身，背对我，手上就自己动了起来。我羞涩地想要别开脸，他倒好，抓过我的手，让我帮他……
虽然肩膀上很痛，但是因为睡得沉，起床整理之后，我的精神还挺好的。家里就我们两，我找到云南白药给自己敷上。坐在客厅里，总会想到那个眼珠子爆出来的女人。
我没敢在客厅待久，就拉着傻子去了他房间里，关了房门，跟他说话。我问他，他们家里是不是住过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白衬衫，还挺好看的。
傻子想了想，笑呵呵地说没有。
我又问有没有过这样的亲戚，在这里住一两天的。
他还是想想说没有。
虽然他说没有，但是我想到了昨晚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那个女人想要弄死他妈妈。也就是说，那女人在这个房子里的原因，跟胖女人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