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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是凶手

啪!我被这惊天变故给吓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久前,爷爷还在我的身边,而现在却告诉我,爷爷已经走了,这叫我如何能相信?

“我不相信!”我大吼着,冲进了屋内一看,只见一口棺材安安静静地躺在大厅中,棺材是打开着的,棺材盖就放在旁边。

我怀着忐忑地心情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祈祷,祈祷棺材里面是空的,祈祷这只是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祈祷爷爷没有事……但当我走到棺材跟前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躺在里面,看到一张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脸。

爷爷正安静地躺在地上,苍白的脸色和平静地胸腔告诉我,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怎么会这样……”我瞪着眼睛,双手撑在棺材上,望着从小看着我长大,在父亲生病的这些年用心养育我的爷爷。十五年的回忆一下子从内心深处喷泉般涌了出来,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睛里止不住的打圈,回想起爷爷无数次喊我名字的时候,终于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退后跟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棺材面前,泪流满面……

奶奶听见我哭,她也在外面嚎啕大哭,声声入耳,声声入心,整个徐家现在就只有一个声音。

“是谁……到底是谁动的手!”我攥紧了拳头,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棺材上,但不管我怎么敲打,都无法宣泄我心中的怒火。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神婆,因为爷爷最后是跟她在一起,她的嫌疑最大,但是我猜不出她的动机。还有一个是一直没有见过真面目的赶尸人,他始终站在暗处,操控着这一切,但是唯一不确定的一点,是真的有这个人存在吗?

还有一个可能,但我很快就否决了,她……不可能是这种人,不然她不会救我!

甚至还可能是别人,但不管是谁,他既然害了父亲,还害了爷爷,接下来很有可能还会害了奶奶,这等血海深仇,我不但会报,我还要让他受到与我同等的痛苦!

不过,我的大脑并没有因为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从整件事情来看,能让对方下次狠手的,一定有什么重大原因!而这个原因,很可能是同等程度的伤害,不然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懂事起,村里人就很少和家里来往,除了欠钱以外,在我印象中没有和哪家哪户产生过什么矛盾。就算是借钱,也不会还了钱还来寻仇的。

父亲,在生前我也没见他与其他人产生什么矛盾,因为生病的原因,多数在家里。爷爷虽然脾气暴躁一些,但退伍老兵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没有多少人敢找茬,而眼下可能知道事情原委的,就只有奶奶了!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爷爷,在内心里向他保证,一定会抓到真凶带到他和父亲的坟前谢罪!

我跑到奶奶的身边,奶奶则掩面哭泣,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抬起她的头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却支支吾吾半天又是一句话都说不清,已经崩溃到达极点了。

这事情关系到整个徐家,若是任由奶奶这样下去,我们徐家只会被人摆布,倒时候全家都可能被人弄死。我一想到这,全身的细胞都好似被点着,眼睛里喷着熊熊烈火,双手握住奶奶的双肩,使劲地摇她,希望她赶快清醒过来,好让我知道事情到底怎么了!

“奶奶!奶奶!奶奶!”我连续不断地摇她,但她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不由得心慌意乱。

从进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徐若兰,看到我这副模样的,伸手阻止了我,皱着眉头看我:“徐生,你别这样,她会受伤的!”

我一听到她的声音,这才从魔障中惊醒,急忙松开了手,心中愧疚涌上心痛,抱着奶奶痛苦:“对不起奶奶,我……”

奶奶浑身一震,轻轻地推开我,我以为奶奶清醒了,但当我抬头看向奶奶的时候,只见她瞪圆着眼睛看向前方,却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身旁的徐若兰。

越看徐若兰,她的眼睛就越瞪得大,看徐若兰的目光就好似看见怪物一般,手指因为激动颤巍巍地指着徐若兰,下一秒扶着座椅缓缓站了起来,抬起脚走到徐若兰面前。

“她……”

我虽然觉得奶奶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向她介绍徐若兰,说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奶奶看着徐若兰,然后充满疑问的说了这句话。

我回应奶奶说,是的,徐若兰是我的妻子。

奶奶猛然转身,眼睛里充满了愤怒,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因为长时间哭泣,眼睛都哭肿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要爆掉一般。

我正诧异奶奶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忽然奶奶用力的甩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她指着徐若兰,瞪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恐惧、害怕、愤怒三种情绪,她撕心裂肺地朝我吼道:“你说她是你的妻子,你知道吗,就是这个怪物把你爷爷害了!我亲眼看见的,就死在我的面前,你到现在还不看得清楚么!”

我不知道是巴掌打得太用力,还是奶奶的话让我震惊,我捂着脸望着奶奶,又看看徐若兰,看着她脸上同样震惊的表情,又把目光落在奶奶脸上,整个声带都因为强烈的刺激而颤抖不已:“这不可能,徐若兰她一直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会杀了爷爷!”

奶奶一脸绝望地看着我,泪如雨下,捂着胸口,紧紧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徐生啊徐生,看来你爷爷说你说的没错,你早就被这身死人皮囊给迷惑了眼,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了啊!”

她仰天长叹:“这是要我徐家彻底的绝后啊!”

“奶奶,听我说,这绝对不可能!我发誓,徐若兰她一直在我身旁,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绝对不可能去杀害爷爷,更何况她没有理由杀掉爷爷,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而且最后和爷爷在一起的是神婆,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作证的!”我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她因此就气背了过去,要是再失去奶奶,那我就真的孤苦伶仃了。

没想到奶奶却不听我的解释,反而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灰暗,噔噔噔向后退,与我拉开了距离,说话的声音都沙哑了,颤声道:“神婆虽然不厚道,但数十年来的规矩却一次都没有变过,只要收了东西,她就会竭尽全力帮,这也是我们不喜欢她,但有事还是找她。”

“而且我们徐家上下极少与她交集,也就是轮到你,才跟她弄了个阴亲,这本是你做的糊涂事,到现在你反而想怪人家?痛心啊!痛心啊!要是别人都以为我老徐家是这样的人,那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但最让我痛心的是,你个混小子,什么不信,偏偏信一个死人的话,你还说你不是被她鬼迷心窍了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拧着眉毛,愤怒地冲进厨房,抓着一把糯米就朝着徐若兰扔去。

“危险,快躲开!”我飞奔到徐若兰的面前,大吼着让她离开。

徐若兰也察觉到了危机,转身就要逃,奈何我没有完全挡住糯米,还是有一小部分的糯米砸到了她的身上,滋的一声,就好像是烤肉发出的声音,打在她身上的糯米,一瞬间就穿透了她的白衣,灼烧在她的后背上。她痛苦地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转过头来看我,绝美的脸庞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徐若兰!”我一看她受了伤,赶紧扑到她的身边,问她有没有事。她痛得直皱眉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她这样,我的心在滴血,猛地抬头看向奶奶,大吼道:“奶奶,真的不是她!”

奶奶见糯米有效果,脸上的恐惧稍稍减退一些,她瞪着眼睛看着我:“我亲眼看见这个女人把你爷爷杀了,难道我的眼睛看的是假的吗!因为这个怪物,你现在连你奶奶都不信了吗!”

“不是这样的!”我解释道。

“你问问她,是不是她杀了你爷爷!”奶奶又拿了一手的糯米,怒视我说道。

我张着嘴巴,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奶奶看到的女人究竟是谁,但我相信绝对不是徐若兰。可当奶奶手中拿着糯米的时候,那副肯定的模样,让我一瞬间恍惚了,回头我看了一眼徐若兰,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是你做的吗?”

一说完这句话,我立刻就后悔了!

徐若兰的脸上由刚开始的害怕和恐惧,一下就变为震惊,然后变成了伤心,最后变成了冷漠。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空气,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从来没有与我有任何交集一样,此时此刻我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看到她的眼神哪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已经伤透了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对她的不相信,让她彻底对我死心了。

“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我急忙开口解释道,但徐若兰完全没有听到,从地上默默地爬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跑走了。

我急忙追了出去,可我刚走几步路,奶奶一声大叫就吓住了我。

“你要是敢去找那个怪物,我死给你看!”

我转头回去看了一眼奶奶,她把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压出了一道红印,我整个人一下瘫了,扑通一声,跪在地面,看了看徐若兰跑的方向,又看了看奶奶视死如归的表情,无奈地坐在地上,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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