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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身世揭2

这便是纳兰王府了,宁明远闭了下眼,仿佛看到昔日里,这里的车水马龙,还有,门前只穿着马褂的仆人,聚在一起,抹牌玩。

那时,他便与纳兰婉若,牵着手,偷偷的溜出府去。

那些日子,已经恍如隔世,也真的是隔世了,一个乱世,截开了两边。

故人已逝,只有这座昔日华美威严的王府,半掩着府门,立在这里,此时已有夏意,府门上,一层的绿苔。还有,台阶上,缝隙中,长出的小草,隐隐的露着头。

上面的红漆绿色,已经斑驳得不堪,府檐挂着蛛丝。

旁边的下马石,不知被什么撞得,坏了一半在地上。

宁明远扶着陈安贞,秦妈跟在后面。

这时,距陈老爷去世已经有半月有余了。

他们都穿着孝衣。

陈安贞一身的黑衣,鬓角一侧,别着个白色的绒花。

当她站在这里时,突然的心上一紧,这里,她来过的。只是,心中有着怕的感觉,很怕,每走过一个石阶,都让她心底惊起恐慌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心里却无限的唏嘘。

纳兰府离着陈府并不远,只不过,才三条的街的距离,可是,只这么短的距离,陈安贞却不知道,这里曾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与父亲的家。她竟一点的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自己的另一个家,且离自己有这样的近。

母亲端玉是纳兰王爷的侧福晋,与王爷的正福晋端华,是一奶同胞。当年,端华先嫁给纳兰王爷,因生下纳兰婉若,未有男丁,就由他们的父亲作主,将她的妹妹又嫁给了王爷。

而姐妹二人,同侍一夫,在前朝,甚至在现今也算不得什么奇事。

可是,端玉福晋,在嫁到王府的第二年,回了她的娘家一趟,却遭遇了一场劫难,娘家被从山上下来的土匪打劫,烧伤掳掠,无所不为。

端玉福晋的双亲在洗劫中,双双离世。

而端玉福晋却逃了一劫。

就是这场劫难,使得她遇到了陈则康,她的表哥。

陈老爷说,端玉福晋曾回纳兰王府,可是,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陈则康的身边。

当时陈则康做着小本的买卖,租的一个简陋的院落。

端主一进院子中,就晕了过去,来的大夫号了脉说,端玉是怀了孕的。

原来陈老爷以为,这是喜脉,端玉福晋定会兴高采烈的回到纳兰府上去,而这样一来,他因为收留过福晋,想必也会得一些封赏的。

不想,端玉福晋并没有走的意思,她却拿出了一笔钱财,陈老爷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多的钱财的,只是,她向着他说,收留她们母子,她便把那些钱财都给了他。

不想,端玉这一待,在陈家就是三年。

第二年春天,端玉便生下了陈安贞。

而陈老爷有了这些钱财做本钱,到后来,竟也周转出一个大的家业来。

三年间,他自是不敢怠慢端玉母女。

可是,他在省府里置了家业来,把妻儿接了来。

虽然他与端玉福晋并没有什么,可是,对外一直是夫妻相称,等陈老爷的正妻与两个儿子接来时,他便对着正妻说,端玉是他在这里纳的妾室,陈安贞也是他的女儿,这一切,都是端玉所授,他不敢违背。

而王爷说,陈安贞的生母是自尽死的,这外人并不知晓,在死之前,她又回了纳兰王府一次,去时,如破釜沉舟般,回来,整个人却大病了一场。

连三岁的陈安贞也发烧,病了一场。

陈安贞的病还没有好,可是,端玉却悬梁自尽。

而陈安贞原来是有些能说些简单的话的,虽然不及正常的孩子多,因她是早产儿,所以,一切都比正常的孩子发育的晚。

端玉带她从纳兰王府回来后,她却再也没有冒出一个字来,时间长了,众人再也不信什么贵人话迟的话了。

都说,端玉的离世,把她的灵性也带走了。

陈安贞从那时起彻底的哑了,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这便是全部的经过了,陈安贞的身世了,虽然有些地方衔接不上,可是,没有人能说清。

而秦妈这些天里,也把自己知道的,向着陈安贞和盘的说出。

当年,纳兰王爷对着端玉是非常好的,甚至好过了他的正妻,她的姐姐。

可是,端玉回娘家出事后,再回来那一天,她是记得的——

她记得,那天下了大雨,端玉进来时,王爷正与另一个侧福晋在前廊下的鱼池,拿着钓竿钓着金鱼耍。

听到仆人走来说,端玉回来了,秦妈正在一边服侍着,她看到王爷有些欣喜若狂。

自己就光着头跑出去。

当时秦妈还记得那另一个侧福晋气恼的在王爷走后骂了一句的。

但她并没有太着意,她也跑了去,因为,她是端玉的陪嫁丫头,从小就与端玉一起长大的。

端玉一身是水站在王府的前院里。

手上持着伞,可是,人还是被打湿了。

头发散下来,披到身上,一张脸上,满是凄苦的神色。

等秦妈赶到时,正见到王爷一把的抱住端玉。

听到王爷大声的笑道:“端玉,端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端玉,我的端玉,你竟回来了!”

雨水中,所有的仆人都在廊下避着雨,见到王爷如此的情不自禁,都偷偷的笑着。

那一夜里,还是秦妈服侍的两位主子。

秦妈很是高兴呢,因为主子又回来了。

可是,至半夜里,内室里却传来王爷的一声怒喝,还有掌掴的声音。

再后来,秦妈忐忑中见到王爷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她迎上去不知道说什么,却见王爷无法发泄般,把着门边立着的花瓶都推到了。

再扑到桌子前,把桌面上的一应的笔墨纸砚都扫到地上去。

秦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到,王爷抓紧拳向空中举到,怒吼了声:“你这样,还有脸回来!啊……”

秦妈见到王爷跑了出去,外面还在下着雨,漆黑的一团,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秦妈胆战心惊的进了内室,见到端玉呆呆的跪在那里。

她的上身是光着的,美丽的身子,秦妈告诉陈安贞,她的母亲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陈安贞像极了她的生母。

那样美丽的女人,却是木然的一张脸。

秦妈走过去,见到端玉的身子上,布满了淤青,那时她还没有嫁过人,并不知道那些是男人在情动时在女人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可是,端玉的表情,却让她很是害怕,她披了衣衫在端玉的身上,端玉也没反应。

就在那天夜里,端玉又消失了。

王府里,她如没回来般,王爷对外只称端玉侧福晋死了。

可是,秦妈知道,她并没有死,她只是走了。

后来,秦妈被许了一个仆人。

那仆人对她并不好。

三天两头的打骂。

她都想跑了,却怀孕了,可是,生下孩子不足月,孩子就死掉了,她本来就伤心,那男人却只责她怨她,还百般的侮辱她,她死的心有了,就在这时,端玉带着三岁的陈安贞回了王府。

只有秦妈知道她回来了,端玉的房间,始终是秦妈来打扫,虽然她人不在这里,王爷也说她死了,可是,她的房间,一直的保持着她在时的模样。

那时,端玉已经瘦了很多,穿着下人们穿的衣服。

她是偷偷的溜回的纳兰王府。

王爷叫秦妈服侍着端玉,秦妈还很高兴。

可是,第二天,秦妈在家里回来后,就看到端玉傻傻的抱着陈安贞坐在床上,而三岁的陈安贞在她的怀中,因着早产的缘故,看上去,只有两岁的婴孩那么大,瞅着怪可怜的,嘴干张着,却没有一点的哭声,秦妈想是哭哑了嗓子,却没有想到,她从那时起,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听到陈安贞的一个声音。

“阿秦,我要走了,今天到此,我才知道这里没有什么是我该留恋的,我真是傻啊!”端玉说道。

“福晋,你说什么呢?”秦妈并不知道,这次王爷看上去,并没有怎么的发怒,为什么,她却说要走了。

“阿秦,我只是舍不得如意呢,她还这样的小!”端玉说道,低头吻了吻小安贞,秦妈见小安贞干合嘴,想来这孩子是饿了,可是,端玉却全然的没有理会。

秦妈因刚失了孩子,奶水还没有回去,胀得难受,便抱起安贞来,将****塞到陈安贞的嘴里。

陈安贞并不吃她的奶,只用小手推了开,秦妈再送,再推, 就这样几个来回,小安贞终于乏了,想必也是真的饿了,就双手捧着喝了起来。

秦妈看着陈安贞的满足的样子,而她自己也如释重负般,心上欢喜,就哼起歌来。

而端玉被她的歌声所染,也看过来,她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心里就下了决心,她轻声道:“阿秦,我把安贞拖给你,好吗?”

此时,陈安贞被阿秦领着,站到了端玉福晋曾经的房子里。

甫一进来,陈安贞就感觉到一种压抑传来。

室内挂了许多的蜘蛛网。

扑面的尘土味。

纳兰府再也没有了当时的繁华。

纳兰婉若死后,纳兰王府也衰败下去。

听说,王府内闹得亏空,下人开始偷主子的东西,还有人,到府衙里告主子,说他们私藏不法财物,还打骂仆役。

受了些闲气,而纳兰王爷,向来高傲,而不接受大清已完的事实,一直的倔强的自称王爷,对着来查他的小官吏骂着,多少的受了些苦,再加上,早前他吃喝玩乐过甚,早亏空了身子,几场的病来了,就去世了。

而端华王妃的离世也不过和他差着几天。

一个昔日荣耀的府砥,倾刻间,倒坍了般。

那时,宁中道正努力的做着他收拢新当权人的营生,哪有时间与精力去照看这个昔日里他巴结的亲家。

倒是宁明轩,宁明远两兄弟,发送的纳兰王爷与他的正妻。

不想,冥冥注定,他们所帮的,竟也是陈安贞的亲生父亲,她有着血亲之人。

陈安贞压抑着心底的恐慌,向里面走去,一张床,竟是自己见过的一般,她感觉到有些害怕,只不去看它,一扭头,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古琴,室内的东西,早就被洗劫一空,唯这把焦尾琴,也许是因为外表太简陋,所以才逃得一劫吧。

陈安贞走过去,拿下来。

她下意识的,用帕子拂去上面的土。

她的手按到琴弦上,自然的弹出来,那首一直在心中的曲子来,只弹了半阙,她意识到什么一样,抬头看着宁明远,宁明远走过来,扶住她的肩。

“安贞,难怪你会弹这曲子,原来你与婉若是姐妹,想必这中间也是有着事故的!”宁明远说道。

秦妈听了,就在一边说:“这首曲子,原是端玉王妃弹给王爷的,王爷很喜欢听,所以,她走后的三年,王爷的女人们为了博他的喜欢,都争相的学了来,所以,这曲子,府里的女子,都差不多会的。至于小姐,怕是福晋当年总是弹的缘故,她那时那样的小,却记得这曲子,我每一次听到,都会想到,王爷当年和福晋的样子。他们就像你们现在这样,一站一坐,常常,两个人相视一笑,我以为,王爷会对福晋一世的好的,唉!”

陈安贞差一点的哭出来,她能想到母亲的伤心,她感觉到肩上,宁明远的力道加重些,她扭过头去,向着宁明远笑笑,再回过头来,她看着那张床。

恐惧的感觉一直拽着她的心。

有什么阻着她去回忆,可是,又有什么冥冥中拽着她向那里走去。

秦妈与宁明远看着陈安贞走到床边去。

那床只剩得半副褪了色的床账,垂在那里。

满是土,秦妈叫了句:“小姐!”是担忧的,不想让她走近去。

可是,陈安贞还是走了过去。

她的手,走到那里,似有什么人引着她一般,她向着床的一侧,伸手过去。

那里原应该是木板的,可是,她的手,一伸过去,就把木板推了开,宁明远与秦妈互看了一眼,有些奇怪,走近来。

却见陈安贞如之前来过一样,熟讷的打开木板,再一用力,那床板一侧的墙就陷了一块进去。

露出一个空间来,石砖抹得很好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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