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叶子桓身边的侍卫给赶了出去。再后来,叶子桓要出家的传言更是愈传愈烈,小七作为叶子桓唯一的子嗣,在这紧要关头,还是被接了回来,以储君身份临朝,可是,小七才不过一岁多,还得由安盈抱着,坐在帘子后面,可是安盈从来不说话,只是任由那些大臣们吵来吵去,在他们实在无法定夺的时候,她才随便请几位大臣出来,由他们投票表决。
安盈不干涉朝政,这母子新贵,看上去非常软弱可欺。这也让那些大臣们将心全部放进了肚子里,甚至觉得,这样的局面似乎也不错,比起叶子桓的****铁腕,还是孤儿寡母比较容易对付。
就让陛下追悼那个死去的海娘娘去吧!
后宫也是鸡飞狗跳,所有没被叶子桓临幸的女子,全部遣散回家。飞雅天天啼哭,陈冬儿则天天大骂,整个离国人心惶惶。稍微有点实力之人,都蠢蠢欲动,希望能趁乱捞一点好处。
叶子桓被纳兰静雪软禁,虽然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无法出去,也是一筹莫展。
潜意识里,他甚至有点好奇,期待看看安盈的表现:她这么处心积虑,将大权拿了过去,不可能会乖乖地垂帘听政,任由别人摆布。
果不其然,在小七被接回宫的###第五天,便听说陈大人那边的兵力有异向,甚至有人去说服镇北王府,希望皇族嫡系的萧遥重新出来主持大局。
这些消息,雪片一样飞到了安盈的耳边,她心知肚明。
离国二年,安盈垂帘。
小七还未正式加冕为新帝,叶子桓一副坐等好戏的模样,被纳兰静雪软禁后宫,无所作为。一直沉寂在镇北的上官云游和当时小皇帝的皇叔萧遥,近期也开始蠢蠢欲动,主幼臣强,眼见着又是一场乱世。柔国的女王水云安却在此时再次造访。
她这次带来了一个讯息,不论离国的形式如何变幻,她都会永远站在安盈和小皇帝这边,此时的安盈,也很快不再是安贵妃了,再过几月,待她的儿子正式当了新王,她也将正式加封为太后。
安太后。
千里之外,百里无伤沉吟着这三个字,脸上浮出一轮探不清的微笑,妖娆而沉寂。
也好,她终于真正登上这个以天下为背景的舞台了。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配得上她的璀璨,承得住她的风华。——自此以后,他也只能遥望着她了。
不过,她真的能过那一关吗?
所有人都在观望着离国此时的危境,那摇摇欲坠的帝国,稍有倾颇,便会四分五裂,重新陷入混战状态,而离国最尊贵的母子手中,却没有一兵一卒,她们拿什么筹码,却镇压这场乱世?
不过,他此时却帮不了她,倘若北疆出面,只怕,她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她需要他的帮助吗?
那个人,从来从来,都是能独立特行的。
相较百里无伤的忌惮与纠结,水云安就显得坦然得多。她大张旗鼓地来了,在离国满京人的注视与赞叹中,大剌剌地进了宫,见到安盈,便好像她们很熟一样,直接打着招呼,“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那次一别,尚未足一年。”
安盈微笑,“时光催人。我等不起。”
她来,带着最大的诚意,最明确的立场。离国人对柔国的感觉,不像北疆那么生硬,所以,对于水云安的来访,大家都情绪都很温和,更何况,这一次。水云安还带了许多许多美女,都是她的随身侍从,在安盈为她设下的宴席上,她很直接地说:“本想给诸位带一点本国的特产,可是想来想去,柔国最盛产的便是女子,我国本是女多男少,难以婚配,而离国的男子多英俊伟岸,不如趁着朕来离国联盟的机会,互通有无。”
一席话,说得安盈哭笑不得,底下那些本心怀鬼胎的大臣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而水云安的话音刚落,她随身的那些女孩子们,全部自发地涌了过去,自己找好下家,便殷勤地坐下来劝酒陪吃。好好一场国宴,硬是变成了青-勾栏般。
那边面对刀枪剑雨都不改色的男人们,对着这一群解语花,硬是招架不住,安盈虽然明白水云安的用意,可是,看着这一幕,还是觉得头疼不已。
还好小七还小,不然,她可不想让他看到。
那场国宴,最终以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方式结束了。
散会后,那些女子们,自然也跟着大臣们回家了,水云安亲自做媒,安盈也当场默许了,他们不敢抗命。
等园子里人去楼空,只剩下满目狼藉之时,安盈起身,便要带水云安去她暂居的客殿,水云安却抬起头,仰望着漫天的晴朗,微笑道:“这样的美景,何如赏月?反正回去后,也未必睡得着。”
安盈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小七累了。”
“有孩子真麻烦。”水云安嘀咕了一句,走过去,看着已经依偎在安盈怀里,睡得正熟的小七,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可爱的小脸蛋,“真漂亮,他父亲一定也是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