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推得一个趔趄,高大的身影碰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桌上放着的那杯红酒被碰到摔在了地上,鲜红的酒汁在地板上一点点蔓延。
沈夕歌咬着唇,紧紧的缩在墙角里,眼睛里蓄满泪水,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哭,不能害怕,要冷静……
舒奕寒……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沈夕歌默默的在心里呐喊,可当她想到她离开时舒奕寒那受伤而又失望的表情时,她的心冷了下来,大概,舒奕寒应该不会来救她了吧。
她知道他最忌讳的事就是背叛,而她已经当着他的面彻底的背叛了他,彻底的毁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已经选择了背道而驰,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下唇几乎被她咬出血来,沈夕歌开始无助的发抖,没有人会来救她……
沈夕歌惊叫一声,奋不顾身的去推他,却被他一手抓住了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扔在了旁边的大床上。
沈夕歌被摔得闷哼一声,头晕眼花,身子蜷缩在床上。
随即,男人便欺身向前,像欣赏一般看着沈夕歌玲珑的身材。
而沈夕歌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有的一切,她都忘了,她必须守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地上的玻璃碎片折射着煞白的灯光在沈夕歌的眼角闪了一下,她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那几片碎片扑了上去,而身后,男人伸手去阻止,却将她的裙子扯了下来。
随着沈夕歌从床上跌下来,一只手狠狠的按在了洒掉的那杯红酒上,碎的玻璃片刺进了掌心,血液混着红酒狰狞的淌了下来。
顾不得痛,沈夕歌捡了一只比较大块的碎玻璃握在了手上,咬了咬牙,眼底透着疯狂,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孤注一掷。
既然没有生,那就只有死了。
冰凉的玻璃片放在纤白的脖子上,看着男人说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立马就划破自己的喉咙!不要以为我不敢!”说着,她扬起了自己的手臂,狠厉的双眼看着他:“看到了吗?这些伤口都是我自己划的!”
终于,男人敛去了笑容,眉头终于凝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些意外的神色,那双眼睛开始重新打量沈夕歌。
夜风清凉,从没有合严的车窗里灌进来,将舒奕寒的头发吹乱。
他轻抿着唇,眼神如铁一般冷硬坚定,车子开得飞快,车窗上的风声呼呼作响。
到了SOS,舒奕寒来不及将车停好,便直接跳下车向里面冲去。
主场里,音乐声震天响,舞池里红男绿女疯狂的享受着。
舒奕寒站在原地望了一下,发现根本无从找起,便又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你们在哪里?我现在SOS。”舒奕寒焦急的问道。
白若风怕惊动门外看守的小弟,压低声音说:“你绕过主场,我们在后面的包间里。”
舒奕寒刚挂了电话,便有服务生来询问:“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
舒奕寒薄唇一抿,揪起服务生的衣领说道:“带我去后面包间。”
服务生看着舒奕寒狂躁的表情,害怕的一愣,忙点头道:“先生这边请。”
离了主场,音乐声小了不少,而传入耳朵的是暧昧的男女****之声,一波比一波高的吟叫声不绝于耳,如魔音入耳刺激着舒奕寒的每一根神经,他的表情像一只发狂的豹子一般。
是的,这包间就是给玩得情不自禁的男女做这种事的。而沈夕歌此刻被关在这里,不用想,她更遭受着什么样的厄运,舒奕寒只是想一想就要抓狂了一般。
舒奕寒一脚踹开包间的门,床上的男女顿时一惊,拉过被子盖在那纠缠的身体上,然后一脸惊恐看着舒奕寒,有节奏的激情突然被打乱。
舒奕寒双拳紧紧的握着,双眼充斥着怒气,看着床上的女人。
当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是黄头发时,他的怒火平息了一些,眨了眨眼说道:“Sorry。”然后转身离开了。
舒奕寒一间一间的砸开门,不一会儿便惊动了夜店的安保人员。
“先生,这里不能进。”一个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舒奕寒冷着脸说道:“让开。”
男人固执的看他,没有让开。
舒奕寒扬手一拳砸在了男人身上,男人白皙的脸上瞬间染上了血渍。
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舒奕寒像一只孤军奋战的孤狼一般,被一帮年轻的人团团包围住。
混战。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双方对峙没多久,便陷入了混战,舒奕寒身手还算敏捷,加上身体素质本身就不错,不一会儿便有五个人被打倒在地,又迅速的爬了起来。
这毕竟是一次肉搏战,而他的情况也没好多少,脸上挂了彩,背上挨了一下,腹部受了几拳,但双拳还紧握着,双眼充斥着鲜血一般,毫不畏惧的站在原地。
“叫你们老板出来。”掷地有声的几个字从薄唇中迸出来。
一个健壮的黑人趁势反身一脚便踢了过来,舒奕寒身形一闪,堪堪躲开那一脚,迅速的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腹部,黑人吃痛,咬着牙后退了几步。
舒奕寒在原地急促了喘了几口,双眼血红,再次说道:“叫你们老板出来。”
“我们老板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一个长相精致白色皮肤年轻人说道。
他穿着板正的西装缓缓的走来,有些文质彬彬的气质,走近舒奕寒的时候没想到竟出手偷袭了他,一把扭住了他的手臂,舒奕寒毫无防备,当时便被制住了,随即,另一只自由的手抓住那人肩膀,用力一个旋转,整个局势便扭转了,那人也不是个笨手笨脚的,当即一脚踢在舒奕寒的膝盖上,便迅速的脱了身。
舒奕寒的身影还未站稳,便传来了几声不太大的掌声。
此时,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金发碧眼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双手还在轻轻拍着,嘴角带着笑意,双眼邪邪的看着舒奕寒。
“真是一出精彩的戏码。”男人笑着赞道。
见状,舒奕寒收了拳脚,抬眼看向男人,说道:“无心冒犯,我只是来找人而已。”
男人缓缓走近:“是两个亚洲女人吗?”
“是的。”舒奕寒说道,“不过我只要那个直头发的,另一个你们随意,要什么条件可以提。”
“直发的……看来她是你的女人,怪不得……”男人摸了摸下巴说道,“你认为我会要钱吗?”
舒奕寒直接说道:“除了钱,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你有,你当然有,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我欣赏你的女人,也欣赏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交朋友不是一句话说说那么简单,这个你应该比我懂。”
男人轻笑:“我会奉上我的诚意。你的女人就在那个房间里。”说完,他向右走了几步,意思很明显,他可以去救沈夕歌了。
此刻,舒奕寒也顾不了太多了,急忙大步走进了那个房间里。
推开门,看到沈夕歌满手殷红的蜷坐在地上,身上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肤露在了外面,瘦小的身子还瑟瑟发抖着,玻璃碎片还放在脖子间,那纤白的脖子上已经被磨破了一层皮,渗出点点血迹。
舒奕寒忍不住心里一紧,心好像被狠狠的揉了一下,急忙走到旁边,温柔的叫道:“小夕……”
沈夕歌颤抖着抬头看他,一双眼眨了好几次,确定是舒奕寒以后,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这才卸下全身戒备,泪眼婆娑望着舒奕寒,像一只受伤的流浪动物一般。
舒奕寒蹲下身来,轻轻的拿起她的手,心疼得紧皱起眉头:“哪里受伤了?”
沈夕歌望着他摇了摇头,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都堵在心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舒奕寒掰开她的手,见手上一片殷红,问道:“伤口在哪里?”
“没有,这些是红酒。只有手心被割破了一点点。”沈夕歌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欺负你了?”舒奕寒拳头握得紧紧的。
沈夕歌望着他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我有保护好我自己。”
舒奕寒用拇指抹了抹她可怜的小脸,说道:“小傻瓜,别害怕,没事了,有我在。”说完,他脱下自己的西装,裹在沈夕歌身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