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开车送他们到了火车站,两人便结束了这一次的旅行。
回到市区,两人先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第二天早上,聂雨晴就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电话,通知她去上班。对方说,她这段时间不在,给她算了带薪休假,下午就请她去公司人事部办理手续。
“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辞职了啊!”她说。
“聂小姐,请您不要开玩笑了。总裁早就驳回了您的辞职申请,我们这边给您按照休假算了。请您下午来我们这边办一下手续,去杂志部办交接吧!”人事部经理说。
“交接?和谁交接?”她问。
“和杂志部的董经理啊!聂小姐,您下午三点以前可以到吗?”对方说。
聂雨晴还没搞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挂断了电话,她立即找了秦慕枫,此时,他已经搬到大哥办公室的隔壁,成为了秦慕松的助手。
“哦,这个,我知道。”秦慕枫接通电话后回答。
“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你中午过来吧,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我再跟你细说。”他说,“我现在还有事,中午见!”
她还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下可以了吧!是不是要认真点了?”秦慕松对弟弟说道。
“大哥,你也太奸诈了,利用她来要挟我。”秦慕枫道。
“我跟你好话说尽了,你不听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既然爸爸要把聂雨晴从你身边拿走,我就顺水推舟好了。你要知道,你大哥我,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不择手段的。”秦慕松道。
秦慕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却说:“大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真的不可能像你一样那么出色。现在这样,我就怕让你失望。”
秦慕松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当初我怎么被训练的,现在我会同样把那些办法用在你身上。不过,念在你这家伙自觉性实在是太差,我会加大强度。放心,你的身体结实,不会倒下的!”
秦慕枫望着大哥,眨巴着眼睛,叹道:“大哥,我现在才发现你越来越吓人了。”
秦慕松大笑,道:“小子,真正吓人的还在后面呢。”
接着,秦慕松便让张秘书进来,给秦慕枫转交了几份文件。
“这是前几天报纸那边转过来的”秦慕松说着,秦慕枫一边听,一边阅读着手中的文件。
“现在我们在国内的那两份主打新闻报,受到了别家很大的排挤,销量各方面都明显下降了。而且,我看了,报道的质量也是层次不齐,你先去把这边的事处理下,和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对策。”秦慕松道,秦慕枫点头。
“还有,新收购的那家日本新闻报,你也要跟紧些。毕竟是刚收购的,报道的基调各方面,你要重新把握。”秦慕松道,“至于电视台那边,情况还可以,你暂时就盯着新闻报吧!”
秦慕枫说“是,我知道了,大哥!”
秦慕松点点头。
此时的聂雨晴,不知从哪里去搞清情况,只好等到中午和秦慕枫见面。
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等他,平时同事们不是常去那边吃饭,她便和他约在了那里。
他告诉她,自己已经上班了,而且,下周就要去日本。而她的事,他也很清楚。
“这么说,你去找我之前,就已经和你大哥商量了这些?”她问。
“你不高兴?”他问。
她沉默了,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依靠了他,依靠他来为自己谋取一些东西。
“你以为我会高兴吗?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她说道。
他放下餐具,说道:“我什么时候要你感激我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我早说过了,我没办法看着你背负屈辱离开。既然我可以为你争取那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难道你要我什么都不做?我什么都不做,你就开心?”
“要是我想要你为我做这些事的话,被解职的那天我就告诉你了。”她盯着他说,“我不想,不想依靠你得到什么,从来都不想。难道你要让我成为那种依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和你的关系,是我这么做决定的一个理由,可不是全部。而大哥之所以会答应,也并非完全是因为我。如果你聂雨晴真是那种没有能力、只靠着关系往上爬的女人的话,我会做这些吗?你认为我脑子坏掉了可以,难道我大哥脑子也坏了?我们兄弟两个都疯了才把那么重要的一个部门交给你吗?”他反问道。
“你”
“聂雨晴,我告诉你,你若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能力胜任新的职位,那你大可以放弃,我不会求你。而我,既然答应了大哥去帮他,就不会因为你的缘故而背弃和他的约定。你自己看着办!”他说完,拿起餐具开始吃饭,不再理她。
她的手放在腿上,转过头望着窗外。
“我对自己很没信心,”他突然说,却依旧是低着头吃饭,她转头望着他。
“兄弟姐妹里头,除了我和小妹,其他人都想在公司里占有个重要位置。可是,大哥不允许,他只给大家股份,让他们负责一些边缘企业的工作。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选我,明明我就是最没出息的那个。现在,我压力真的很大。”
他继续说着,她安静地听。
“我不是想劝你什么,只是想把一些曾经你说给我的话说给你听。”他望着她,“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梦想的,你的梦想就是办好的杂志,对不对?不让你去负责那两本杂志,现在给了你更大的空间和机会,难道你不该好好努力,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吗?我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一直疼爱我的大哥失望。虽然这些年我让他失望了很多,可是,他直到今天都没有放弃我,面对这样的大哥,我怎么可以伤害他?我知道自己很差劲,比不上很多人,可是,为了大哥的期待,我也愿意去试试看。最后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不知道。可是,我这次不想放弃。”
“你说的对,我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我也该对自己的家庭承担责任,尽管我很不喜欢担责任,可是,生活不会因为我们的好恶而改变它的模样,我们只能接受。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不要轻易怀疑自己。接受吧,我想你一定可以做好的。”他说着,叹道,“我对自己都没这么相信过。”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午饭快要结束时,他才问:“你考虑好了吗?”
“你,你”她不知道怎么说。
他见她这样吞吞吐吐的,其实也猜到了她的问题,便微笑道:“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虽然我也想让你对我心存感激,可是,我不能因此就欺骗你。”
她低下头,沉默了。
出门的时候,她才对他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他握紧了她的手,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下午,聂雨晴按时去了人事部门报道,并和董经理做了交接。从交谈中她才得知,董经理被派去电视台那边了。
“我想,你做的一定会比我好。聂雨晴,期待你的好消息!”董经理伸出手和她握手,她礼貌地向他表示了感谢。
毕竟他是自己多年的上级,而且对她一直都还不错。这次他的离开,其实很大程度都是她的缘故,她也有些不安。可是,生存斗争就是这样,没有公平可言。
“其实,我还要谢谢你的。要不是这些你的支持,我说不定早就被开除了。现在换去别处,已经很不错了,谢谢!”董经理说道。
聂雨晴也不知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此时却宁愿相信他。
这项新的人事任命,立刻在杂志部掀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在华美妍那里。
华美妍根本没有想到聂雨晴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成为了自己的上司。她其实很清楚自己是如何取代了聂雨晴的,现在,她担心聂雨晴会找机会报复自己。
手下的职员们都知道华美妍和聂雨晴的过节,虽然是华美珍一次次羞辱了聂雨晴,把她赶出了公司,可是,难说聂雨晴不会既往不咎。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每个人都是有看热闹的心思的,特别是上级之间的争斗。现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谁会取胜,这才是值得期待的。不过,鉴于华美珍那个德性,很多人倒是希望聂雨晴可以赢。
华美妍虽然担心,却也相信聂雨晴不能轻易把自己怎么样的,毕竟她的身后还有哥哥在。
另一个人却无法安心,也无法接受这件事有了这样的结果,那就是华美珍。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她就得知聂雨晴回来复职是秦慕松亲自下的命令,根据她的分析,这其中一定是秦慕枫和他哥哥做了交易。那么,她哥哥华子安会不会知道一些情况呢?
抱着这种疑问,华美珍亲自去银行找了哥哥。
华子安听着妹妹说话,一言不发,直到最后,华美珍也忍不住了,说道:“哥,你怎么可以看着那个女人这样回来?她回来了,还不是要找小妹的麻烦吗?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这是那边的事,我不会去干涉的。任命什么人,慕松哥难道不能做主吗?”华子安道。
“哥,那美妍怎么办?慕枫哥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死活不和美妍订婚,现在又让那个女人做了美妍的上司”华美珍双手撑着桌面,盯着哥哥,很是激动。
华子安抬头看了妹妹一眼,问:“你要我怎么办?”
“让那个女人滚!”华美珍道。
“我不会那么做!”华子安应道。
“哥”
“你不要在我这里说什么了。而且,我给你句忠告,美珍,”华子安抬头望着妹妹,“你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再找聂雨晴麻烦了。否则,事情再恶化下去,对你自己不利。”
“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找她麻烦?是那个女人跟我们家过不去。先是勾引我家志轩,接着又破坏妹妹的婚事。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华美珍很不服气。
华子安也有点受不了了,叹道:“你不用在这里劝我什么了,事情是怎样的,我很清楚。既然慕枫喜欢她,就这样吧!至于婚事,美妍自己也不同意,你着什么急?算了算了,就这样。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哥”
“出去吧!”华子安道。
华美珍悻悻地走了,华子安只有叹气。
聂雨晴正式上班了,自从秦慕枫调走后,先前他负责的那些项目都交给了她。
现在的工作和她过去的相比,虽然没有那么细致了,却繁杂了许多。和许多的部门经理不同,她一上任,并没有马上召集职员开会,却是努力做功课,了解自己手头上的每一项工作内容。每一天,她都要在办公室把每份杂志的销量、读者群分布以及业界的评论等等一遍遍地研读,在公司做不完的,她还要带回家去做。
这一周,秦慕枫也是忙得团团转,召集相关人员做调研、开会讨论,还要和大哥一起面见重要的客人,晚上一回到家里就倒在床上睡下,有时甚至连给聂雨晴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而聂雨晴也是因为太过忙碌,老是忘记问候他。
周五的下午,他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去他家,并把密码告诉了她。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