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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为什么不离开

“唉,南儿你下来了,快过来有客人。”季兰一回头正好看到我,扬了扬手。

手指紧紧的握着门把,冰封的眼里是沉甸甸的伤痛,紧张与不安在一瞬间夸大,只是一墙之隔,我不知道他怎么找过来的,却毫不怀疑他的手段,若是他想要调查没有能够瞒过的。

“南儿。”母亲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

“妈,我在。”

“你去招呼客人,我去厨房切点儿水果啊。”母亲笑着说完,就朝厨房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只要轻轻的挪动脚步,就可以看到他,局促与惊慌在我的眼中放大,神色不觉已变得仓皇。

“南南,不欢迎我吗?”栾夜霖低醇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我惶然抬头,撑开的眼睛恰好对准了栾夜霖的瞳孔,手指头冰凉,卷在手心里好像握着一块冰,惴惴不安的站在哪里,然后咬咬牙抬起头:“栾总说笑了,你的到来让寒舍都辉煌了许多。”

栾夜霖看起来漫不经心,并未有我想象的的冷若寒霜,剑拔弩张的样子,年轻俊美的脸色是盈盈的笑意,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吗?

“这什么眼神。”栾夜霖啧啧嘴,不满的出声。

他笔挺的身影就在眼前,他的双手倏然的放在腿上,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似乎也不着急。

“不知道栾总你要来,疏忽了。”我避开他的视线深呼吸一口气。

只觉得整个屋内都笼罩在栾夜霖强大的气场下,憋闷的难受。

他的眼睛眯了眯,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还是这么口不对心。”

他的声音低低的,流淌在我的耳边,沉淀在心里,抓痒的难受。

我宁愿他大声的质问,我可以不顾一切的说出所有的真相,却不想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将所有的苦楚都自己咽下去。

“南南,怎么都站在哪里,坐下说。”季兰端了切好的水果出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去坐着。”不想让母亲担心,我指了指沙发,又走过去接过母亲手中的盘子,“妈,我来就好。”

“也好,你们好好说话,妈去楼下买点儿菜回来。”季兰眼睛看了看栾夜霖,笑了笑。

母亲说完就走出门去,将她送出门,我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栾夜霖,大步的走过去。

“为什么过来。”刚刚母亲在,我没有办法问,此时,只剩下两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拘束的了。

“想你。”栾夜霖也坦然的看向我,他的眸光清澈。

“……”他的直白坦诚却是我无法面对的。

“南南,昨天的话我没有说完,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眼睛对视上我眼睛,不让我逃离,缓缓的张口。

“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了。”我怎么也不能忘记父亲,忘记父亲离开的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栾夜霖,如果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如何艰辛的走过来,也许你就可以理解我吧!

时间开始变得僵持,曾经有多爱他,此时就有多痛,也有多不舍,因为记挂着医生的叮嘱,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栾夜霖,就这样吧,别让我难堪,也别让自己难堪。”我算着母亲回来的时间,终于疲惫的说道。

不愿意和他争执,也不愿意看的他颓然的样子。

“南南,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只觉得喉头发堵,像是塞着一块湿透的棉花,我想起以往的经过,想起他带给自己的惊喜,他给我过的生日,在我出差时的陪伴,心情不好是的关怀,所有的好一下子冒了出来。

“栾夜霖,别这样。”我低头闷闷的说道。

别这样让我难受,我也有一颗柔软的心,我没有那么强大,背负所有的一切,就这样让我记着你的好,带着最美好的记忆离开。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愿意让你这样,告诉我,好吗?”栾夜霖的眸子里全是苦涩,我期盼的看着我,想要寻求一个解释。

可是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母亲就要回来了,必须在母亲回来之前让他离开。

心里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没有在做停留:“你要恨我,就恨吧!”

“不,我不恨你,南南,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一定会调查出原因的。”他坚定的说道。

“没有,这就是我的答案,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我推着他向门口走去:“走吧,离开这里。”

明明他人高马大的,我只轻轻一推就将他推后,我也没有时间去多想,只要他肯离开就好。

快速的关上门,靠在门上,我才知道刚刚的心跳多快,直到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贴着门传到耳边,我才缕了缕头发,站直了身子,从里面打开门。

季兰手里还拿着钥匙被我拉着进来。

“怎么到门口站着,快进去坐着。”母亲手里提着篮子正准备去厨房。

“妈。”我拦下她的动作。

“没事,你们去说说话,很快就做好了,不用你帮忙。”

季兰一边说着,眼睛朝客厅看去,突然一变脸,“人呢?”

“他临时有事先走了,正好妈不用忙了,去歇一歇,中午我出去吃。”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这样啊,怎么这么突然,我都买好菜了。”母亲有些失落的语气。

“妈,可以放冰箱,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我想吃徐苏记的西湖鱼和蟹黄豆腐汤。”我摇着母亲的胳膊撒着娇。

“好,妈先把食材整理一下。”母亲揉了揉我的脑袋,怜爱的笑,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着急着过来,却忽略了时间,到苏记的时候,却被告知来的太早,还得半个小时才开业。

我悻悻的低下头。

“没事,要不我们等一下就好。”母亲看出我情绪不高,安慰着我。

“算了,去吃别的吧!”我瞅了瞅店里宣传单上精美的菜品,舔了舔嘴唇,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任性让母亲饿着。

“你好,你们可以先点餐,厨师可以提前准备,一会就可以直接吃了。”正在这时候,店长却走过来说道。

“真的。”我惊喜的抬头。

“是的。”店长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向窗外。

“南儿想吃什么。”母亲也跟着出声。

我报了菜名,安心的坐在窗边等待。

“妈,苏记的菜可好吃了,一会儿上来,你可要好好尝尝。”坐下来,我就开始给母亲介绍。

“嗯。”我看到母亲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去。

周末的街上人很多,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她看什么,不由问道。

“妈,你在找什么吗?”

“没,菜快好了吧!”母亲收回目光,眼睛落到室内,开始打量起来。

“嗯。”

正说着,西湖鱼首先端了上来,鱼肉被劈成一小块,整齐的摆放在上面。

“妈,你尝尝这个,味道很棒的。”我献宝般的说道。

“好,南儿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季兰有一种为人子母的骄傲。

可能真的太早了,直到我和母亲离开,店里都没有其他的客人。

趁着周末,我提议在附近逛逛,正好这里是市中心,给母亲买上几件入秋的衣服。

母亲也没有拒绝,很快我们转战战场,来到了楼下的商城。

虽然夏日的余温还没有消散,商场里却是一片清凉,夏季的裙装,短裤都已经下架,一件件秋装,风衣进了它的主场。

“这一件风衣不错,你试一下。”刚走进一家店,我的目光就落到一件米色休闲风衣上,素简的样式,非常适合母亲。

“颜色太淡了。”母亲皱了皱眉头,摇头。

之后,又看了几件,我总觉得母亲心事重重的样子。

“妈,是有什么事吗。”走出商场,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感觉一直有人在跟着。”母亲说出了她的感觉。

“妈,没事,可能看错了。”我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随口说道。

就在这时,看到远处一个身影闪了一下,再想细看,又已经看不到人影。

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准备去路边坐车。

穿过停车场时,我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车牌号也一样。

我往后面看了看,身后的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他吗?为什么这么做?

想到母亲的话,我好不怀疑刚刚那个人影是栾烨霖。

我又在周围张望,来来往往的人走过,还是没有看到人,摇了摇头和母亲继续向前面走。

那么,苏记也是他吗?

我记得开始店员说不营业,之后店长突然走出来,而且他当时似乎在看着什么。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可是直到进了家门都没有想明白。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又怎么会遇到,难道他一直没走,就在下面看着吗?

我不由的怀疑。

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看向窗外,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有丝期盼。

可是当看到那辆车真的停下来,停在那里,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

栾烨霖,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不消失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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