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就到了十一月末,上清观四十九天的法事终于做完。等送走了洪旭真人的徒子徒孙们,罗一一帮人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中午坐火车到了沈阳,在旅行社的安排下在桃仙机场附近的宾馆休息了一会儿,吃了顿晚饭后快八点的时候登上了飞往台北桃园机场的航班。
三个妖精都有些兴奋,飞机起飞后黑尔还好比较安静,耗子别看整天在树上窜来窜去,等真的上了近万米的高空反倒害怕了,畏畏缩缩的老实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可爱的样子搞的周围几个上了年纪的女性乘客母爱泛滥,不停的逗它。
猴子有些坐不住,被罗一小声威胁了一句就不敢得瑟了,坐在罗一身旁给人一种专业保镖的感觉。
等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邻近半夜,这个季节北方已经很冷了,但台北普通人也就是一件长袖加个外套的事儿。老马头亲自带人接机,然后把人安排进一家看起来非常上档次的酒店。
一&;夜无话,罗一原本以为第二天就会进入正题,结果老马头却说委托人临时有事儿出国,让大家安心在台湾玩几天,一切开销全部由委托人买单。
罗一知道对方真要准备下什么套儿的话,肯定要先对自己一伙儿有个了解。出发前虽然他们知道了跟自己一同来的人数,但没法摸清众人具体的实力,现在弄这一出,应该是借机观察。
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罗一没提出异议,让大家放开了玩儿,反正有人买单。但唯独有一点,为了防止被人分散后各个击破所以大家不管干什么必须都要统一行动。
在老马头安排的专业导游的带领下,一帮人先在台北、基隆玩了几天,然后又把台中和花莲逛了,最后是台南、高雄。
一大圈走下来,对姑娘们来说就是购物、照相,对三个妖精来说就是吃和吃还有吃。对小王道长来说就是吃和当苦力。罗大神棍几天里算是最累的,要时刻注意着身边会不会有暗藏的敌人,还有就是给一帮人当保姆。
这一玩儿就是小半个月过去,各大商场已经开始圣诞节前活动预热时老马头终于通知,委托人回来了。
一帮人到了新竹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并没有看到委托人,而是由老马头带着直接去了那幢闹鬼的祖宅。祖宅在五峰乡的山里面,四周青山绿水,规模不算小,独栋周围没有别的人家。纯木质结构确实有些老旧,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有些日式建筑的风格,年代应该不会太久。
罗一站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阴晦、邪煞之气就问跟在身旁的老马头:“没见什么异常啊?你是怎么丢的手艺,说说!”
因为从最开始罗一就觉得这趟根本就不是帮人驱鬼捉妖,所以也没问过老马头房子具体什么情况,但现在已经站在这里了,怎么也得问上两句。
“呃~,这个说来惭愧,我在这个院子里住过三次,每次都稀里糊涂的大病一场。能想到的手段都用了,但说实话具体是什么作怪还真没弄清。”老马头很尴尬的说。
“呵呵。”罗一笑了,能看出来老马头并没有说谎,他应该是被人故意引进套里,就为了把罗一勾搭过来。想明白后罗一对他说:“行了,你回吧,我们今晚就在这儿住下,明天你再过来。”
“唉,好赖。”老马头一看就是对这房子有很深的心理阴影,听到罗一的话如蒙大赦,客气了几句后上了车就跑了。
目送着老马头坐的小车消失后,罗一放开神念确定周边很大范围内没有什么异常后,对围在身边的一帮人说:“得,大家四周看看吧,别太分散。”
一帮人应了一声,四下散开。先是把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然后开始向周边散开,而罗一一直站在院子中间没动,散开神念防止有什么突发情况。
然而一番折腾后大家发现,完全是瞎折腾,房子是大约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起的一栋大户人家的住宅,里里外外没有任何可疑。
唯一发现的一件算得上危险品的东西,就是耗子在吊顶上发现的一把生了锈的小匕首。周边搜寻了一下,也只是发现了几个早已淹没在荒草中的无主孤坟。
罗一担心周围被人布置了什么隐藏的阵法,耗子和玉果儿地上底下的一顿折腾后毛都没发现,回过头把他一顿鄙视。
太阳逐渐西斜,山里的气温很快降了下去,冷点热点对罗一一帮人来说倒是无所谓,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开始调息吐纳,静等夜晚的到来。
月亮升起,一片清亮的银光洒下,半山腰的宅子在朦胧的群山背景中安静异常。似乎这处有了七八十年历史的宅子格外受到月光的青睐,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华犹如实质般的笼着着这片区域。
当银色的光亮浓度达到一个临界点后,星星点点的犹如虫火般的光点逐渐生出。随着风的律动盈盈绕绕的向房子后面的空场汇集。
罗一一帮人从月亮刚刚升起就发现了异常,由于情况不明,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直到看见月光凝集成的光华向房子后面的空地涌动,才跟着走了过去。
空场很大,应该是很多年前开山人工平整出来的,看架势应该是最初房子的主人准备用于扩建的宅基地,只是不知为什么放弃了计划,如今整块地方早已荒草丛生。白天时已经检查过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情况不明,罗一让大家不要分散,站在一起冷眼看着进一步的变化。
头上的月亮越发明亮,更多的光华凝结生成,汇集到空场后逐渐聚拢,不多时就形成了一幢模糊的高约两丈的牌楼形状,很快随着更多的光华汇入其中,牌楼的越发凝实,逐渐的一些浮雕细节也显现出来。大约十分钟左右一栋放散着朦胧的银白光芒,似梦幻又确实存在的牌楼门户便矗立在一帮人的面前。
“好漂亮啊!”跟众人的紧张不同,玉果儿没心没肺的感慨了一句。
“要不咱进去看看?”耗子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心。
“不用,这一出明显就是整出来专门给咱看的,正主应该快露面了。”罗一轻声说了一句,眼前这栋牌楼应该是一处不知通向哪里的门户。
罗一话音刚落,牌楼下一阵波光轻涌,一个身穿七星法袍的老者当先走出,接着后面又陆续跟出八个跟班,都是一身道装。年龄跨度很大,从看起来百多岁的老者到四五十岁的壮龄皆有。
领头的那位身穿七星法袍的老者,走到罗一面前站定,端详了罗一一会儿,脸上显出满是沧桑的笑容,抬手一个揖礼后看着罗一的双眼说:“明阳,好久不见。”
罗一从眼前的老者自牌楼中走出时,心头就涌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再看着对方那张苍老的脸,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渐渐的记忆中的一些片段从眼前滑过。
“喂,我叫唐生,家师旁路道。你是哪个?”
“旁路道?没听说过。”
“…………那你听过崂山派吗?”
“崂山派?知道。”
“呵,你知道崂山派,不知道崂山派掌教?”
“哦,原来是崂山派掌教的弟子,失敬。”
“失敬个毛,你这人真假。喂,别走啊,你是哪家的。”
“先天派,明阳。”
“先天派?上清一脉的吧。哎,你们先天派不是早就没人了嘛。哎,别走啊!”
…………
“嘿,怎么又是你,明……,明什么来着?”
“…………”
“嗨,别走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