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妈妈抱着一张我们的全家福靠在墙角睡着了,她的头发有些蓬乱,脸上脏兮兮的,浑身沾满了灰尘。看着妈妈的样子,我就能想象到她一边哭闹一边满地打滚的样子,我不敢打扰她,看了几眼后只得又轻轻的退了出去。
爸爸一脸愁容的坐在沙发上闷闷的抽着烟,额间的皱纹似乎又重了几分,我走到爸爸身边坐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爸,妈妈已经这样了,您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您再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爸爸叹了口气,“你放心吧,爸爸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妈妈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千万不能再让她受任何刺激,她能恢复到之前的那个程度已经是上天保佑了。爸爸…您恨裴曜竣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爸爸犹豫了片刻,一个‘恨’字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说恨…也谈不上,毕竟是我对不起人家在先。我只是怪他,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何必为难你妈妈和你呢?不过事已至此,再说什么恨不恨的都没有意义了。”
我词穷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解爸爸,只得轻声安慰了几句,跟爸爸用过晚餐后,我便又赶回了裴宅。
我回到裴宅的时候,裴曜竣已经坐在沙发上等我了,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怎么才回来?幸亏时间还不算晚,快走!”
“哎,你要带我去哪儿?”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裴曜竣拉着我进了车库,他没有带徐铭东和司机,而是自己亲自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子越开越偏,似乎是在往城外驶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渐渐行驶在了山路上,山路崎岖难走,一路有些颠簸。
“裴曜竣,你是要大晚上的带我来爬山吗?”
裴曜竣神秘的勾了勾唇角,“很快你就知道了。”我也不再多问,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裴曜竣在,我就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很快,车子行驶到了山顶的一块空地上,裴曜竣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支帐篷来。“段宁,搭把手,我没拼过这玩意。”
“我…我也没拼过啊。”没办法,我只得跟裴曜竣一边看说明书一边笨手笨脚的拼帐篷,一会是棍子没支牢,一会是螺丝装反了,明明已经是初秋,我却累的满头大汗。经过我们一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把帐篷拼好了。
裴曜竣又像变魔术一样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水和一些零食,拉着我在帐篷里躺了下来。
透过帐篷的顶部,我可以看到整片墨蓝色的天空,星星点点的几颗星星稀疏的挂在天上,裴曜竣在我身旁发出均匀的呼吸。他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快要十二点了,段宁,你看认真点。”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了天际,似乎将天空撕开了一道口子,“啊!是流星!”很快,难以计数的流星又接二连三的划了过来,一颗颗流星像是在暗涛汹涌的大海里激起的点点浪花,将天空映照的恍如白昼。
我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许愿,我连忙双手合十,“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希望工作顺顺利利;希望裴曜竣…不要再伤害我。”我虔诚的许下愿望,不知道天空中的哪一颗流星能听到。
我扭过头来偷偷看向裴曜竣,只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天上的流星将他的脸色照的忽明忽暗,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我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温柔。“裴曜竣你…你没有许愿吗?”
裴曜竣轻嗤了一声,“对着流星许愿是你们小女生玩的把戏,如果流星真的能实现人的愿望,那还需要努力吗?最多也只是一个精神寄托罢了,内心强大的人是不需要这种寄托的,比如我。”
我看着裴曜竣这副自大狂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来,故意逗弄他,“既然不相信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看流星呢?”
“这…天马座的流星雨,百年来难得一见,如果不看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那这么说…不是因为想要带我来看的咯?”
裴曜竣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道,“那你喜欢吗?”
我环住裴曜竣的脖子,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我的唇跟他的唇贴在一起,“我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我正想放开,却被裴曜竣抱的更紧。他的舌头灵巧的向我攻城略地,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我并不坚固的防线被击打的溃不成军、四散而逃,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似乎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跟着裴曜竣的节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曜竣慢慢的放开我,他舔了舔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我羞得满脸通红,故作刁蛮的骂道,“裴曜竣你个流氓!”
“呵呵,流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说着,裴曜竣便像一只灵巧的豹子向我猛扑过来,我措不及防,直直的被他压在身下,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脸上的温度。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一直滑到锁骨,他的声音低沉的有些嘶哑,“段宁,我舍不得。等我将你正式娶到手的时候,我一定要你好看。”说完,他在我的脖颈处重重的吸上了一个红印,吸得我隐隐作痛。
再一抬头,苍茫的夜空又恢复了寂静,几乎刚刚的流星雨只是一场美妙奇幻的梦境,裴曜竣站起身来后又将我拉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睡觉。”
“那这个帐篷…”
“明天让徐铭东过来收拾。”裴曜竣自然的牵过我的手,他的手掌宽大干燥,将我的手掌牢牢地包裹在中间,“对了段宁,过几天我要到R市出差,那边刚刚成立了一家分公司,我需要亲自过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
“为什么啊?”
裴曜竣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侧了侧脸,用一种危险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我是落入他圈套里的一只待宰的羔羊,“段宁你要我教你几次?不要问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