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我是一片汪洋大海中的一条小鱼,可是那深海没有一丝的光亮,让我怎么也要不到尽头。我觉得自己非常的累,心口一阵沉闷,被什么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不断地挣扎,不断的挣扎,终于,我睁开了眼睛,可是望向四周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淡蓝色的墙壁,淡粉色的被子,等我的视线缓缓移到右边的时候,那里赫然坐着一个高大而又冰冷的声音,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打了一个激灵,仔细的盯着这个人,那熟悉而又冷峻的面庞,这不就是裴曜竣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旁。
裴曜竣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盯着他的目光,缓缓地低下头来,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痛的我,紧紧的握住了粉色被子的一角,裴曜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看你是不想要赵彦桓的命了是吧。”
我瞪着裴曜竣,可是一与他的眼神交汇,就想到了赵彦桓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心中不免升腾出了一种复杂的感觉,迅速的躲避开裴曜竣的目光,低下头。
可是裴曜竣却更加的用力,一把将我的脑袋按在枕头上,让我动弹不得,目光凶狠的望着我,在此说道,我最后的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不想要赵彦桓的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命的摇晃着身子,向他表达我不会再和赵彦桓见面了。
裴曜竣感受到了我的意思以后,这才缓缓地松开手,让我得以舒缓一下我的脖子和脑袋。
我才刚刚从昏睡中醒来,裴曜竣真不开心,很少了,就这样对待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瞪了一眼裴曜竣以后,我便迅速地收回了视线,在心里盘算着现在眼前遇到的这一摊事情该要怎么办。
可是还没有等我开口,裴曜竣就递上来一个苹果放在我的面前,用命令式的口吻逼我吃掉它。
“吃。”简单粗暴的一个字再没有更多了。
我摸了摸我已经干扁的胃,我咕咕叫的肚子便没有拒绝,接下了那一个已经削好了皮的苹果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它。
那一颗苹果刚一下肚,竟然就打了一个饱嗝,习惯性的伸手发现床头上竟然有一罐酸奶。咕嘟嘟的将那一罐酸奶解决掉以后,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坐着完全已经被我忽视掉的裴曜竣。
看着裴曜竣那一脸,冷若冰霜的脸,我缓缓地开口对他说道:“求你放过赵彦桓,我以后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怂,可就是这么没有骨气,他能够让我们一家变成现在这样,如果真的要对付赵彦桓,那赵彦桓一家说不定还会沦落成什么样子了我不能让他和我一样受苦,他已经被我做了非常多了。
可是裴曜竣却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开心起来,却更加的生气了。
怒气地拍了一下床头,目光凶狠的瞪着我,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轻声的说着:“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求我,真是厉害了,你以前的硬气哪去了?你不是倔强不屈不低头吗?呵,我以为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呢,也不过如此嘛。”
我就猜到裴曜竣会讥讽我,他每次的手段出了,发脾气,生气打人,和嘲讽在没有别的更多的手段了。
他的种种行为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不过他有时候也会不按常理出牌,一旦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我就不知所措。
没想到这个时候裴曜竣竟然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轻的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从口中慢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话。”既然你想要赵彦桓的命,那就只有做我的情妇才能保住他的命,你要是拒绝的话,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这一次,裴曜竣比之前提的要求更加的过分了,我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翻过身看向病床外的那一片郁郁葱葱,觉得生命也不过如此,就算离开的再茂盛,可是也还是要,趋向凋零混入泥土之中。
背对着裴曜竣,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裴曜竣有没有看到我点头同意,但是我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就像是不打扰我一般。
在他关上门以后的好几个小时,我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甚至连眼睛也都是直直的愣着,最后终于忍不住疲倦而闭了起来。
我再一次的昏睡了过去,可是,这一次的梦中,却没有那一片黑暗无边的海域。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真的失去了知觉已经死亡掉的人一般,一切的意识都没有了,一切的情绪都感触不到了。
可是等我这一次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的一切陈设又都变化了。
这里没有之前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而是充斥着雍容而又馥雅的清香,是一种极其奢侈的香料才能混制而成散发出这种香气的,之前,我在一位高官叔叔的家中也有闻到过这种类似的香气。
我已经不用再看了,用脚趾头想我都能猜到现在一定是被裴曜竣带回家中了,除了他不可能再会有这么有钱势而又能够把我带回家中的人了。
果不其然,而边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在门口轻声的说道:“张姨你去熬一点,舒适开胃的粥来。等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每隔十分钟就来看一下她。”
我刚想转过头去看门口的那个身影,可是一阵脚步声走过来,我连忙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既然都已经醒了,还装睡干嘛。”裴曜竣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我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我缓缓地掀开被子,将脑袋轻轻的从被子中探了出来,然而刚刚要跟裴曜竣说话,他就又给我留下了一个背影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张姨的热粥就端来了。
“段小姐,你可算醒了,来,躺了这么久,一定很累吧,赶快趁热把这碗粥喝了,能让你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