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工业园区,是S市大部分中小型加工厂的聚集地,居住在这里的,绝大多数是外来务工人员,龙蛇混杂。
为了满足工人们的娱乐休闲需求,在工业园的边上,市里修建了一条步行街,酒吧、网吧、KTV、宾馆、酒店一应俱全,而门店数最多的,就要数各种特色的饭店了。
‘正宗四川菜馆’,这条街上客流量最大的饭店,虽然装修简陋,卫生不佳,但胜在量大、味正,价钱又公道,所以一直是工友们的首选,店里最大的包间‘中南海’里,小老板韩高磊正在请客和事。
“来,我带第一杯酒。”韩高磊用喝啤酒的玻璃杯倒满了二锅头,三两左右,他站起来端着酒杯满脸堆笑的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干了它,你们的事就揭过去了,好不好。”
“行,给韩哥你个面子,挨了打怨我们自己本事不及,这事我们就不追究了。”韩高磊左侧主宾位置的韦凯想了想,也站了起来,绷着脸说道。
“吆~怎么地,摆脸色给谁看啊?是不是哥们教你做人还没教好啊?”韩高磊右侧作陪的位置上,一个二十出头,满脸横肉,五大三粗,斜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拍着桌子,冷笑道。
“卧槽,沈华,你什么意思,要不是看在韩哥的面子上,我他妈**不**你。”韦凯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怒喝道。
“怎么地,都不给我面子啊!”韩高磊见第一杯酒还没喝,两边又干了起来,脸上挂不住,身子往前一倾,两只手按在桌子上,面红耳赤的吼道。
“韩哥,真不是不给你面子,是他小子不守规矩,收了红包不回发,还他妈有脸找我算账,我没削死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你看他还这些事事。”韩国磊右侧副主宾位置的蒋琅站起来指着韦凯说道。
“事你麻痹啊。”坐在韦凯右侧的方俊站起来抡起眼前还未开封的二锅头,恶狠狠的朝着蒋琅砸去,“收你妈1分钱红包,看把你心疼的,你他妈没见过钱是吧!”
蒋琅矮身躲过,酒瓶砸在墙上,酒水连着玻璃渣子蹦的到处都是。
“去你娘的,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韩高磊见又打了起来,和事不成,自己的老脸丢的干干净净,恼羞成怒,一挥袖,走了。
“尼玛!等着,今天不弄死你个****我不姓蒋。”蒋琅偷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二狗子,拿家伙来,有人他妈欺负咱。”
“卧槽,打电话叫人?”方俊抓起面前的一盆水煮肉片对着对面泼了过去,“那就先把你们放挺了丫的。”
韦凯见面前有一盘干锅千页豆腐,炉子里的火还没灭,也抓起来扔了过去。
这两种暗器杀伤范围比较巨大,蒋琅和沈华躲闪不及,被泼的满头满脸都是,满身的肉香。
“欧耶!”见终于搬回了一局,韦凯和方俊兴奋的拍掌高呼,昨天被打的伤也不觉得疼了。
“我干你老母!”蒋琅和沈华眼都红了,摸起椅子堵住门口,断了韦凯他们的后路。
“蒋哥,刀来了。”十八九岁的二狗子用破布包着三把刀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来。
“我跟你们拼了!”见门被堵住了,对方手里又有了刀,韦凯和方俊咬咬牙,摸起椅子就往前冲。
“杀人啦,出人命啦,快报警啊!”十几分钟后,凄厉的尖叫声在饭店里响了起来,饭店里的人们顿时乱成了一团。
夜小鹰意外得到了一处房产,太意外了,跟做梦一样。
“财神爷老爷子是不是睡着了,这种好事怎么也能落到你这衰神头上?”天亮之前,夜小鹰的灵魂又回到留在小院的身体里,老黑看着他酸不溜溜的说道。
“咳!这主要看气质!”夜小鹰到了书房,边在书桌上翻找着,边贱兮兮的说道。
“咦,房契,还有存折。”老黑对夜小鹰的废话就当没听见,也冲进书房翻找,很快在一个快要腐烂的木箱里找到两张枯黄的纸。
“我也找到遗嘱了。”夜小鹰在一处满是灰尘的日记本里翻出了一张有着异常认真和仔细字迹的信纸,信纸落款处认真的加盖了齐老爷子的指纹和私账。
夜小鹰拿着遗嘱和房契兴高采烈的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老黑问道。
“去公证处公证啊?”
“你这样去不怕被人直接抓起来啊,在寸土寸金的S市,这小院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很多人惦记的。”老黑冷笑道。
“我安葬的齐老爷子,按遗嘱以及齐老爷子的遗愿,这小院应该是我的啊,虽然我不想跟别人争,但凡是都得按规矩吧。”
“谁能作证是你安葬的齐老爷子?谁又能作证齐老爷子的遗愿是留给你?我?还是楚融?”老黑嗤笑道。
“确实是个问题啊,贫孤无人管,钱财抢破头,我这么傻,很有可能直接被人给坑了。”夜小鹰挠了挠头,感觉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由苦笑着说道,“还是找猴子帮忙吧。”
中午的时候,胡同的人们就看到一辆一辆挂着白底黑字车牌的黑色轿车堵住了胡同口,很多警务以及政府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在平常大门紧闭的老齐头的院子里进进出出。
老齐头脾气古怪,无儿无女、无亲无眷,平时不跟邻居走动,又有点疯疯癫癫的,人们也不愿靠近他,早已把他紧闭的大门当成了习惯,今天这么热闹,就有点惊讶了。
“咋回事这是?难道他的某一个私生子来找他来了。”夜小鹰昨天见的大胖子也探出了脑袋,问门口看热闹的闲人。
“啊,好像是老头死了,留下了遗嘱,说谁安葬他,就把家产给他。”闲人消息很灵通。
“卧槽!”大胖子立刻被这个消息刺激的蹦了起来,顶到了门框上,肥肉猛地一颤,波浪一样,“大爷啊,咱爷们这么亲,你咋说死就死了呢?前天我不是还给你买了年糕孝敬你了吗?”他疼出了眼泪,嚎着就冲小院冲去。
“异灵事件?”闲人都看傻了,暗自嘀咕,“不是说老头都死了六年,没人管,都烂成一堆白骨了吗,年糕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