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锱铢必较非豪杰,谦和忍让大丈夫。
临近黎明的这段时间,是人们困意最浓的时刻,车站里的人们几乎都处在了一种半迷糊的状态,加上夜小鹰设立的结界的阻隔,并没有人发现售票大厅厕所里的异样。
“他为啥要杀你们啊?”夜小鹰看沈桦实在恶心,往后飘了飘问道。
“啊?啊!他是厉鬼啊,是大反派,想杀我们哪里需要理由,而您作为正义的化身,道德的代表,直接铲妖除魔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沈桦差点被问住,便谄笑着给夜小鹰戴起了高帽。
“呵呵!哥们,我是长的有点傻,但你不能真拿我当傻子待啊。”夜小鹰直接被气笑了,“另外正义不正义的你说了不算,而我,只是一只替人完成最后心愿的地府工作人员,铲妖除魔不是我的该干的活。”
“我有心愿、我有心愿!”蛋蛋差点碎了的蒋朗这时终于缓上来一口气,抬起手指着韦凯咬牙切齿的喊道,“我要废了他,就算他是鬼,我也想踢碎他的蛋蛋。”
“心愿无效!”夜小鹰冷冷的说道,“等你死了再说吧。”
“不过你们杀了人真的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吗?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明天,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吗?”夜小鹰接着很不理解的问道。
“你也看到了,你也看到了!”韦凯飘起来红着眼大吼道,“你看他们杀了我却毫不悔改,对这种人,一定要活剐,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确实是你们杀了他吧?没有冤枉你们吧?”夜小鹰指着韦凯向沈桦问道。
“嗯……是,他太不懂规矩了,我们本打算教他做人来着,下手重了。”沈桦不敢看夜小鹰,斜着脑袋说道。
“嗯……你们懂法律吗?”夜小鹰没问了沈桦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啥法律啊,没学过啊。”沈桦莫名其妙。
“你他喵的不会不知道杀人是严重触犯刑法的行为,是要判处死刑的吧?”夜小鹰气得灵魂差点爆了。
“这没事。”沈桦大大咧咧的说道,“回老家往深山老林里躲几年,等风头过了,还是一条好汉。”
“大叔,基本可以断定,他确实是脑残。”萱萱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按你的说法,这时候你应该是在去往老家的路上啊,躲车站厕所干嘛?”夜小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还没买上票……”沈桦有点不好意思。
“让我杀了他们吧,不然我死不瞑目啊!”韦凯大吼道。
“行了、行了,别瞎叫唤了,先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纠葛怎么样,我都快被你们搞糊涂了。”夜小鹰捂着脑袋说道,“你们谁来?”
“我来,我来。”蒋朗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急忙抢答,“我跟韦凯是都是工业园工友交流群里的,前天群里玩发红包,每个人都发了,单单就他不发,说要睡觉,而他刚收了我一分钱的红包,实在是太卑劣了,我就骂了他几句,这小子立马就带着他哥们来我宿舍找我麻烦……”
“你他妈第二天不上班,我可还得加班;收你一分钱的红包你就骂我爹妈,我去找你理论,****个仙人板板的,你跟沈桦拿着床腿被我们俩给揍了,韩老板请客和事,我都想就这么过去了,是你们不给韩老板面子,还他妈喊人送刀,你们这是蓄意谋杀,我绝饶不了你们!”韦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蒋朗的话,大声的吼道。
“好了,我大体明白了。”夜小鹰点点头,“萱萱,你怎看?”
“韦凯,你的心愿是杀了他们两个是吧?”萱萱想了想,盯着韦凯的眼睛问道。
“是!”韦凯咬着牙说道,“不杀了他们,我不会甘心的。”
“那就杀了他们吧。”萱萱轻松的说道,“黑哥,动手吧!”
“啊?”老黑一愣,“老衲是出家人,不能犯杀戒……”
“好吧,好吧,我干了。”萱萱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十几秒后,老黑熬不过,只好很不情愿的说道。
“噗、噗……”老黑运了运气,趁着沈桦和蒋朗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木锥子利落地在他们的脖子上捅出了几个深深的血洞,通红的血像高压水枪一样在血洞里激射了出来,洒的厕所里到处都是。
“哎呀,黑哥呀,你也忒没有公德心了,你看你弄的,血呼啦几的,多不卫生啊。”夜小鹰往后躲了躲,嫌弃的说道。
“这就完啦?”愣了分钟后,一脸呆滞的韦凯看着已经瘫软在血泊中,身体已经开始变硬的蒋朗和沈桦,呆呆的问道。
“不然还要怎样,给你做成腊肉?”老黑没好气的回道。
“不是?”韦凯指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你就这么把他们弄死了,我还怎么报仇啊?”
“你的心愿不是杀了他们吗?我们替你完成了。”夜小鹰耸了耸肩。
“千万……欧!”一直趴在地上看戏的段天赐忽然不淡定了,扯着嗓子要喊,老黑手起木锥落,又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菊花。
段天赐顿时泄了气,不吭声了。
“想想还有别的心愿吗,顺带着给你完成了吧。”夜小鹰看着还一脸不能接受的模样的韦凯,叹息的说道。
“那我想再看一样我姐姐和爸妈,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他们都很疼我……”韦凯终于在蒋朗和沈桦的死亡中回过神来,被夜小鹰一提醒,脑海不由地里浮现出小的时候,下雨天姐姐背着自己上学以及爸爸妈妈偷偷把好吃的藏起来专门留给自己吃的画面。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你后悔吗?”夜小鹰问道。
“后悔……”韦凯揪着头发蹲到地上,家人温馨的笑容在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眼中的血色渐渐的褪去。
“你……”段天赐心急,有要说话。
老黑又麻利地给了他一锥子。
段天赐被捅的彻底的没了脾气,脑袋‘梆梆’的撞着地板,却再也不敢说话。
窗外的雪停了,虽然只是场稀疏的小雪,但好在天气够冷,地面上还是留下了薄薄的一层;不过雪还是太小了,污浊的天空并没有彻底的清洗干净,估计过不了很长时间,雾霾又要卷土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