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幸运,压力已经平衡完毕,要不然刚刚你就会被压成肉沫,”纳兰亭指了指我身后,然后我从她的话里,知道了我以为是墙壁一样的空气墙,那边有纳兰亭口中的强压装置。
也是由于那个装置,“T”形通道内的水流才没有进入到这里。
纳兰亭提到,整个地下实验室就是强压装置,它有很多道环形的通道构成。
每两条通道之间会有在达到平衡后,产生近二十米左右的次低压空间。
她把这个“次低压空间”比作强压装置内两条环形通道之间的“墙”,我们其实处于强压装置的“墙”里面,我遇上的空气墙是这个次低压空间的外壁。
整个地下实验室的这些环形通道,在这个奇怪的强压装置下,形通道只要应急措施启动后,都是会形成封闭的空间。
用外力根本没法打开,但它们其中有一条通道是作为备用通道,作为平时压力空间的增减补足而存在。
而纳兰亭所说的泄压时机,就是在等那条环形通道失压的那“十五秒”。
它就在我的眼前,那道无形的墙壁对面,这时亮起了冷光灯。
我看到一个布满植物花纹的圆形图案,纳兰亭告诉我那就是泄压阀所在的位置,它是个不断移动的阀门,只在连接我们这条通道的地方停留十分钟。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那里就会成为正常的压力通道,我只有在那“十五秒”内,打开泄压阀,才有成功出去的机会。
这个我先前已经听纳兰亭说过。
另外一件事,是纳兰亭的打算。
“我很高兴你能来到这里,”纳兰亭这句话说得很奇怪,“原来很久之前,出现在我旁边的那个东西,就是你。”
什么?她在说什么?东西?
“给,”她将一枚硬币塞到我手中,继续说道,“那里被毁掉的时候,它逃逸了一部分到你身上,还记得么?”
“那个红黑色的眼睛?!碎裂后的那种东西?”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我尽量描述“红眼球”破裂之后的红黑色流质,它们的确有一部分是沾上了我,同时也缠在了纳兰亭的身上。
我原本以为我在那个记忆世界里是个不存在的存在。
但过去的玛琳小姐,在“洪流”摧毁那里的最后,她是发现了我的存在的。
难道说,因为那个东西,我才能进入到纳兰亭的记忆里?回到过去?我这么猜测着。
事实,果然如此。
“是,你可以和我一样,借用它读取记忆,”纳兰亭用双手抱住了我的手,“别弄丢了这个硬币,它是定位你记忆的工具,你能带回来多少,就要看它。”
“什么意思?”即便她这么说,我还是不理解这个硬币的作用。
“你应该意识到了,”纳兰亭盯着我的双眼,这让我感觉很不自然,感觉身体是在晃晃悠悠的,听她继续说道,“只有遇上相同的东西,记忆才会出来,能理解么?记忆都在人的脑部,但是开启它们的钥匙却散落在这个世界里。”
挺尴尬,我没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很快去理解这句话。
“时间现在只够回去一次,之后你必须带着小家伙她们离开,”纳兰亭这么告诉我。
尴尬之余的意外,按照纳兰亭的说法,我的记忆之旅其实就是在读取她的记忆。
这十分难懂,就和我不理解这个地下实验是个强压装置一样,它们都超乎了我的理解范畴。
我现在更加确信了纳兰亭是个外星人,她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不知道她停留在我们的世界里,是因为什么。
“明白么?”她的话惊醒了我,“千万注意这个硬币的相关位置,它是你能带回来多少记忆的关键!”
“明白……”我点点头,接受了我将要去做的事,不过又反问她,“不,我还是不明白我要去带回什么记忆?用来做什么?”
“逃离枷锁。”纳兰亭的回应,依旧很让我困惑。
“已经到极限,剩余六分钟,”纳兰亭接着看了看时间,对我说,“这边我能维持五分钟,能抓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放轻松。”她轻声说着,像是要对我催眠似的。
听起来,在现实中维持这样一次的状态只能有五分钟,但是我在经历纳兰亭记忆的时候,却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这对我来说,很神奇。
“兰博士,你不是说它会修正一切么?”我突然想到这点。
“凡事总有例外。”她这么回应了我一句。
然后那种很舒服、很奇妙的感觉再次传遍了全身。
我已经记不清纳兰亭对我做过了什么,经历了一段感觉似乎是无比漫长的黑色眩晕感。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纳兰亭的记忆世界中。
因为迎面就是一个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