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玛：一、二、三，茄子！
萨尔玛：一、二、三、姐姐！
……
……
西玛：好久啊。
西玛：应该快洗出来了吧？
萨尔玛：对我来说——看与不看，都是无所谓的。
西玛：是么……
（嗤嗤——咔！）
西玛：啊！出来啦！
萨尔玛：我看看。（抢过照片）
萨尔玛：嗯……
西玛：怎么样？
萨尔玛：果然，我还是动起来要显得更可爱一些啊。
西玛：咦？！是吗。我倒觉得，姐姐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要更迷人一些呢！
西玛：我呢？我怎么样？？
萨尔玛：小西玛你还是那个样。
西玛：那个样是怎样？
萨尔玛：就是那个样儿。
西玛：所以说——到底是怎样？
萨尔玛：……
萨尔玛：就是——这个样子喽。
***
你感觉不到自己正面对着敌人。
你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正处于怎样的环境中……
对伪索索来说，玛莎·特里姆——她是一条难以抗衡的巨龙。
相比起她，那个曾带给曾经的他以“绝对敌不过”感觉的欧丹，则好像街边狂吠的小狗一样可笑。
（……）
他、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输。
……
手指，冰冷如铁。
身体，冰冷如石。
此时此刻，他所能运用的，只有索索的一丁点儿魔力及古语。
而凭借着经由下雪逐渐汇聚起来的魔力——他或许，还能使出更多花招。
（…………）
“……”
他屏气凝神。
身体微微前屈，一双如喙的眼睛，则紧盯住了伫立于船头的玛莎。
“别逗了。”
玛莎瞧着他。
她冷漠的——俯瞰着他：
“你以为自己很勇敢？还是说，你以为这样做就救得了这小子了？”
“……”（伪索索）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有足够的余裕调侃伪索索——但对于他，这场战斗只要稍有放松，便极可能招致难以挽回的结果。
“你该不会是觉得，只要足够小心就能从我这儿逃出生天吧？”
玛莎依旧在叫嚣：
“这份勇气值得嘉奖！倘若我还年轻，保不准，还会被你的这份倔强迷住哩！”
“……”（伪索索）
……
雪越下越大。
在暴雪中，伪索索不敢移动丝毫，玛莎也只是继续站在船头大放厥词。
她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
“……”
她在等什么？
夸张的语气，紧绷的语调，令人厌恶的神情。
偶尔的黄腔，缓慢的语速，招人嫌弃的声音。
伪索索不明白。
他无法理解。
他只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他只能继续令神经紧绷，继续将目光汇聚，也只能……
……
吱呀——
然而，
突然间，
门扉开启。
“……”
玛莎向那个方向瞥去。
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她的嘴唇也好似在发抖……然而，最终。她却收回目光，并将嘲弄与嘲笑的语调重新放回到了伪索索身上。
“……”伪索索知道是谁来了。
但他不在乎。
对此刻的他来说，尽管欧丹同样是自己难以抗衡的存在。但比起玛莎，她已经算容易对付了……
“索索的事。你刚才……是，说谎吧？”
“说什么不喜欢我，说什么讨厌我，说我是个……老女人。这都是…都是你作为诅咒乱说的吧？”
她的声音，离得远远的。
而且很虚弱。
伪索索能听到在自己心底索索的狂呼乱叫。倘若是平时，他一定会乖乖将身体让回给他——但这一次，索索·茶·艾尔米能和这个女人划清多少关系，就应该划清多少。
“呵。”
他应了一声：
“是啊，我讨厌你。”
“我要听的不是你！！！！！”
“索索、索……索索呢？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身后的女人，非常地、恬噪。
“假的…………我不要和，你这种假的东西说话。索索在哪儿？！！！！你叫他出来啊啊！！！”
“……”（伪索索）
“就因为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他才不愿意出来说话。”
“那你就不要——不要用我的索索的声音，不要用他的声音，不要用我的、我的索索的声音欺骗我——欺骗我他不喜欢我！！！！！”
那个女人咆哮着。
令人嫌恶。
令人恶心。
“索索是爱我的，他怎么可能不爱我？！！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为了他我什么都做了！！他、他为了我……他为了我甚至能，拒绝萨尔玛。他最喜欢待在我身边，也最喜欢吃我煮的东西，他喜欢给我讲故事，也喜欢枕在我身边，他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忍受——可你竟然说！！！你竟然……说。竟然说——说这样的、这样的爱着我的他…………讨厌……”
“……”（伪索索）
这场战斗，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打不起来了。
伪索索认真观察着玛莎的表情。
那是……掩饰。
她在掩饰什么？
不忍？
愤怒？
但这愤怒，是针对谁？
她的愤怒，是针对这个为了男人杀害亲生妹妹的女人？还是针对这个，对所谓“爱人”的爱漠不关心的自己？
“……”
伪索索知道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件事。
故事的结果无论如何，都是恶人受死、善人得活；但故事里的恶人究竟是自己还是索索，这却是个至关紧要的痛点。
（别吵。）
（我讨厌这个女人。）
（再说几遍都无所谓——我讨厌她。她是个缺爱的老处女，她不值得你爱。）
警告索索的话语，又何尝不是惊醒自己？
被讨厌着的人，就不值得爱吗？
缺爱的老处女，就不值得爱吗？
这样的话题倘若要深究，一定会浪费非常非常多的时间。
而我…………我呢？
有人爱她。
我最爱的人，爱着她。
可我呢？？
有谁会喜欢我呢？？？
（……）
这样的，问题。
这样的，愚蠢的问题。
他不准备多想。
毕竟，对索索来说，自己永远只是一个只懂得爱不要求被爱的意识。
更甚至的——他甚至怀疑索索会怀疑这点。
但即便索索怀疑了，自己也无能为力。
他不会讨厌索索。
不会想要伤害索索。
更不会打算杀死索索。
……
……
相比起身后那个女人的，迫切需要得到某些东西的爱。莫非，自己的这种爱要显得更高尚一些吗？
（……）
并不会……
……
他知道不会。
毕竟、爱，是相互的。
……
单方面的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他和你在一起……”
所以、
尽管这理由并不充分，但他却还是想说——所以……
“难道竟需要忍受、什么吗？”
他还能说得更残忍。
“这不是爱。”
“大概……（笑）这就是我和他之所以讨厌你的原因吧？”
他笑着。
以索索的声音，索索的面容，甚至是索索的表情——他转身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