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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马路上时有几辆汽车晃过,追兵久久不肯现身,身边的蚊子却越来越聚集,因为穿的少身上早就多出了几个包,痒的不得了。

“应该没事了吧!那个猪头好像并没有追过来!”我说。

李岩一脸正色:“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大意,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你不知道吗?敌人一般会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出现的……”

我感觉李岩说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我们连续忍耐了大概十分钟,直到实在忍受不住这蚊子叮咬的痒才从树丛里跳出来。

李岩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里这么招蚊子,不知道有多少个醉汉在这里小便……”

我非常认同他的观点,所以,我们俩解开腰带,并排着以尿水祭奠刚才的躲藏之地。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绕了一大圈,从园区的后墙翻入,我们俩一前一后翻入园区,谨慎的查看四周,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墙外有动静,李岩我俩手忙脚乱,仓促的找到一处树丛里……

这一晚上跟树丛打交道已经有过一次的经验,这一次驾轻就熟,还好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人来往,所以树丛下并没有那么多醉汉光顾,蚊虫自然也少了许多。

就在我们俩刚刚完成藏身的时候,墙上突然接二连三的跃下几个黑影,我数了数一共五人,伸手矫健的不可思议,就像是动作电影里的情节,李岩和我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五人快速翻下墙后闪身消失在夜色当中,我和李岩都感觉到莫名其妙,很明显,这五人绝不是猪头军团,可是,在这园区里还有谁能有这样的伸手呢?

“难道我们这个园区里真的藏有什么行侠仗义的超级英雄?”李岩自语。

“为什么不可能是盗贼团伙呢?”我问。

对视半晌,都是各自的猜测,这种假设没有半点的证据,自然分不出绝对,时间这么晚了,回去睡了。

思绪混乱,也是睡不好觉,闷热的空气,加上电扇的低鸣,我不记得自己有睡着过,天已经微微亮,拿着洗漱的工具到水房洗漱,心里却一直联想着昨晚的一些事情,仍然没有半点的头绪。

在校园里的时候,很多前辈、老师、大哥、大姐们一边叹气一边把社会上的复杂关系给我们叙述,可是,我都感觉这是危言耸听……只是这刚刚毕业不到一个月,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无知了。

我很佩服李岩,昨晚的事情折磨的我睡不着觉,可是这小子仍然像没事的人似的,起床、洗漱、吃早餐的节奏仍然似往常一样。我想他就不该学习机械专业,以他的心里素质,完全可以胜任一个打入犯罪团伙内部的特勤人员的职责。

军训集合时间是早八点,距离集合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盼盼、媛媛、李岩和我四人围坐在食堂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这个会议主要是为了总结昨晚的遭遇,只是每个人的观点都不是很客观,换言之,就是都很主观。

“怎么可能?朱文玉是那样一个文静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媛媛最先表达出自己的观点,这是自从我和李岩以自己完全主观的情绪叙述自己昨晚遭遇之后,两个女生第一次的表达观点。

听到媛媛竟然叫出猪头的名字,李岩脸上显示出心痛的表情,却仍不忘添油加醋,说:“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敢问大小姐可曾与那猪头交谈过?”

媛媛摇头……

李岩:“这就对了嘛!你根本没跟他说过话,没有过交往,所以你的判断完全是主观臆断,希望你评价事物能够客观一点。”

媛媛憋得脸通红,因为他无法反驳,李岩得意的冲我一笑。

盼盼摇了摇头,道:“你们二位的做事方式很让人意外,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话我能信几分?”

我顿时目瞪口呆,盼盼这话说的很委婉,如果翻译成直白的话大概就是“你们俩这满嘴跑火车的主说话能信吗?”

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名声,我也必须站起身来厚着脸皮狡辩一下:“无论如何,昨天晚上我们俩在网吧的遭遇是事实,猪头军团企图报复我们也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

李岩继续分析道:“平日里那家网吧多是军训学员光顾,出了事情网吧老板肯定会找到军训负责人,今天军训的时候,负责人肯定会彻查此事,青红皂白一下子就明了。”

今早我们俩已经做出了充分的分析,昨夜的事情无非有两个发展方向……

其一,我们俩冲出网吧之后,猪头军团也冲出了老板的堵截,现场虽然有损失的键盘和显示器,但是却没有当事人被抓,只需要死不认账就可以。

其二,我们俩冲出网吧之后,猪头军团部分或者全部被网吧老板逮住,这样的情况肯定会要求赔偿,为了避免事情闹大影响工作,猪头肯定会吃这个哑巴亏。

后者我们根本无需考虑,如果按照前者来发展,我们俩一定要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哭诉那一晚的遭遇,博得大家的同情心,毕竟他们人多,而我们只有两个人,无论怎么说,我们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盼盼点头,说:“你这么说也是有道里,是非黑白都会清晰明了的,就看今天负责人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

李岩我俩对视一下,仿佛看到彼此正在压抑着的狂放的奸诈笑容。

“只是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五个飞檐走壁的人,民间真的隐藏着这样的武功高手吗?会不会是你们俩杜撰出来的?”盼盼水波一样的眼睛流转着怀疑的神色。

媛媛也说:“是啊!被你们俩蒙骗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正在想什么时候蒙骗过她们,因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该不会有过蒙骗过她们的情况啊!过了很久之后我再次回想这句话,就明白了女人的没道理可讲这个特性了。

李岩直接忽略了这句话,又或是直接的默认了这句话,说:“绝对的千真万确,如有半句假话,叫老天毁了我这绝世容颜……”

三人齐声道了句:“臭不要脸……”

集合时间到,不多言,收拾各自的思绪,等待结果的出现。

今早的天气不是很好,整个城市都是雾蒙蒙的,也看不出太阳的具体位置,虽然如此,空气中的热度还是很惊人,再加上空气中的湿度,直让眼前的操场成为一个露天桑拿浴房……

军姿保持已经半个小时了,按照往常的训练规则,该是休息的时间了,可是发号军令的讲台上仍然安静的很,军训负责人并没有要发号任何命令的意思。这样的气氛预示着会有大事件发生,很可能就是与我们昨晚的事情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竟然紧张了起来,毕竟临出门的时候,妈妈确实交代过我不要惹事之类的话的。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结果出来之前,心里还是有些动荡不定。

我望向前面的李岩,他身体如同大多数人一样摇晃,呼吸则是随着一股特定的韵律,这小子的精神已经属于那种半睡半醒之间了。有过一种说法,多年站岗的老兵可以站着睡觉,我觉得李岩在这个方面非常的有天赋……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隔壁方队的盼盼和媛媛,仍然如同往常一样阳光美丽,我发现所有人都保持着往常的状态,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有我感受到这阴风了吗?还是说只有我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劲!

我觉得整个世界就我一个人反常,所有人都保持着常态,只有我自己因为昨晚犯下的事情内疚的坐立不安,难道是我潜藏在灵魂深处的道德观在惩罚我自己吗?

“孙教官去开会怎么还不回来?”不知道是谁嘀咕了这么一句。

每天早晨,教官们都会有一个小的会议,大概就是总结昨天的训练内容,和制定今天的训练计划,作为一个公司的入职培训,当然不会像军事演习那么复杂,所以会议的时间一般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可是今天这会议已经有快四十几分钟了。

孙教官不回来发号命令,我们也就只好一直这么站下去……

“事态不妙啊!”我小声的说,向前吹出一口气。

这闷热且无风的天气,一阵微小的气流也会带来凉意,睡意阑珊的李岩就是被这一股凉意惊醒。

“嗯……怎么了?如此大惊小怪,毫无大将风范……”

我立刻小声赔罪:“小的惊慌失措,惊扰了您的美梦,还望大人见谅,只是孙教官去开会四十几分钟,在以往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有点不妙的态势啊!”

“你这厮忒没见过世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一阵白眼,这是刚睡醒神志不清醒吗?说的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操场上的军训学员情绪也散漫起来,如同一个不倒翁方队,躁动的气氛蔓延开来,小声说话也逐渐演变成了大声的喧哗,操场上如同飞进了上万蝗虫的军队……

会议厅的门吱嘎一声打开,教官们逐个走出,在这一刹那见,蝗虫军队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倒翁也不再左右摇晃。

好钢用在刀刃上,精气神当然要在教官领导眼前才表现出来啊!

二排三班以饱满的热情,高昂的精气神迎接教官的到来,希望教官给予我们中肯的表扬后,命令我们原地休息,来放松我们娇惯的身体。

但是,以我的判断,接下来的事情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已经感受到空气中骤然多出的寒冷气息,像极了电影中大反派登场的气氛烘托。

孙传虎教官清了清嗓子,命令道:“原地休息。”

一干人等瞬间瘫痪,留下我呆立在原地,双目无神的望向前方,这道题我解不出来,事情发展的趋势与我料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孙教官略带些惊讶的看着我僵直的身体,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叹息了一句:“其实你倒是一个可塑之才!”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教官谬赞了,我只是反射弧长了点,没有听清楚您的命令而已。”

正在喝水的李岩立刻笑喷了,教官也貌似心情极好的大笑着走开了。

我的大脑里面无数个疑问飞舞,自语:“故事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我设定的剧本。”

李岩把水杯递给我,脸上显出一抹浅笑,说:“你不可能了解所有事,你****太多的心,而且还都是无用功……”

我愣住:“求大师给我指点迷津。”

李岩做足了大师的派头,缓慢指点道:“你看孙教官身材匀称,步履稳健,举止之间含有一种无法言明的韵律,很像是武侠小说中的高手。”

“这些话都是屁话,身为现代社会的一员,我希望可以用道理和逻辑去推测,而不是自己的臆想……”

顺着李岩的手指我看到了在树荫下插科打诨的五个教官,伴随着李岩的逻辑推理:“首先在人数上已经不多不少,昨晚的那一伙也是五个人。”

我点头。

“论身体素质,在这个园区里谁能飞檐走壁?当然是经过障碍跑训练的兵哥哥了!”

李岩的这番论断已经是丝丝入扣,让我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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