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转身一指,但是映入眼帘的东西十分的惊悚,一个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家伙出现在我身后,我头皮一麻感觉全身都是一阵冷颤,那白衣女鬼身上还滴着泛红的水,我猛的一跳窜上了沙发,心里暗骂,这是他吗什么鬼地方,明明是个庙,除了有这个邪秽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女鬼!哪怕是一个无主庙,也不该这般鱼龙混杂啊。
谁知道那女鬼直接朝着那邪秽去了,压根没理我,但是我若被她抢走了这货,我该怎么惩罚那些王八蛋。我一脚踢开了女鬼抓向水杯的手,那女鬼的头缓缓的向上抬,两只透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撇了撇嘴,敢虎口拔牙的不是茬子就是神经病,但眼前这货明显是后者。
我看着趴在地上的女鬼捏着手指,吓了我一跳不说,现在还想抢我嘴里的肉,我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我抓着女鬼的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一直磕。半个钟头过去了,女鬼被我一脚射了出去。
我非常好奇,好奇这个房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我在风水上的造诣很受限,并不能看出其中奥妙。
我把玩着手里的被子,不停的摇晃。
“说说吧,为什么来害这个女人有什么仇怨?”
这个邪秽回道:
“没有,就是她阴气低,所以才来收拾她”
我有点失去了耐心,甚至有些焦躁。这个家伙太过顽劣,嘴里很少有真话。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跟我说,那我干脆也什么都不听了,直接干掉了你,我也好跟雇主交差,我拿钱走人,就当你是一个肆意滋事的邪秽,杀掉了我也不违心,还能收到几千万的酬金,又好几年不用干活,挺好”
那个邪秽见我如此也有些怕了,阴阳条款中详细的写明道:
‘不明真相者误杀鬼类与谋杀不同’
如此一来它的心里就会极为忌惮,我杀了它充其量也就算是个杀人,大不了死了之后多糟两年罪,况且根据阴阳术士和冥界中的条款来说,我的功德还是抵得过杀的那两个人的,毕竟他们都是十恶不赦,即使杀了他们不能算我为民除害吧,起码不能算是我蓄意谋杀。
倒不是说我帮助鬼魂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咱们真的做了还是的情况下,遭到了不平等的待遇时仍旧还是不能接受的。
那块茅坑里的石头终究还是开口了,邪秽幽幽的说道:
“我……真的不记得了很多东西,我只能记得他们将我的头固定在桌子里,用什么东西夹着我的头,他们有说有笑的,随后有一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切开了我的头,又用很烫很烫的水倒进了我的脑袋里,好烫好痛,我挣扎着,我大吼着,但是他们仍旧在那里有说有笑,我开始迷糊,他们还在拿着东西伸进了我的脑袋里,我还没死,我还在叫嚷,我还活着”
邪秽的的话语到了这里越发的明亮,甚至大声的吼了出来。道:
“但是我叫喊声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反倒是你们这群人类叫叫嚷嚷的说着‘快点吃,一会儿凉了’,我还没死,虽然我们是禽是兽,哪怕我们是禽兽,也好过你们这些自以为是主宰的人类,你们禽兽不如,我要用我的灵魂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生永世都被噩梦纠缠”
虽然我猜到了它怨念的深重,但是当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我没有说话,没有辩驳,因为我根本无法与它争辩,因为人类真的在做着走向自毁的道路,石油的过度开采,为了满足自己口腹之欲吃活物,鱼翅、熊掌、烧鹅掌、风干鸡那些吃过的人知道厨师们是怎么做的吗?答案是知道,只是为了私欲去作孽而已。
虽然杀生者在地狱会受到刑罚,但是活着的时候就不该付出点儿什么吗?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个邪秽竟然有自杀的倾向,我急忙打开水杯将它扯了出来,邪秽好像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看没看着我,但是却对着我说道:
“我打不过你,要杀就杀吧,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没有想过要杀你,相反,我想帮你报仇,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太过分,毕竟你已经死了,而且这些人到了地府自然会有人惩治他们”
紧接着邪秽发出渗人的笑声,幽幽的道:
“哈哈哈哈,你不用费尽心力的蒙骗我了,怎么算不过分,怎么算过分,难不成我在吓一次他们算不过分,那我的满腔愤怒怎么办?我所依赖的人类将我固定在餐桌上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想想他们过分?”
我还是无言语对,只能坐在沙发上叹着气,最终说出我所能做的最大限度。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灭了他们的命火永生永世被鬼魅纠缠,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杀了他们。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这是我的极限”
邪秽蜷缩在街角,我觉得这个家伙其实挺可怜的,应该就是被人吃掉脑子的猴子中的一个,只是死后仿佛发生了什么异变,成为了--梦魇?
梦魇是一种奇特的邪秽,白泽精怪图中略有涉猎,虽然只有只语片言,但是却道出此类东西的厉害之处。
‘梦魇者,梦中杀人于无形。’试问鬼可能不会睡觉,妖呢?人呢?只要人睡觉,那么就它就可以杀掉想要杀掉的人,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梦魇的道行浅的真是可以,只能堪堪对付常人,甚至阳气重点儿的他都收拾不了。
梦魇仿佛在揪扯着自己的头,看得出它的内心也是极为挣扎的,似乎他也能看到我的难处,毕竟这是阳间,如果所有鬼魅都不遵守阴阳条款,没有相应的制度,整个世界都会沦陷。不仅仅只是阳间,就连阴间也会如此。
我没有打扰它,只是静静的抽着烟,任由它自己想想清楚,毕竟它是受害人,毕竟是我们整个人类带给它的伤害太大了。
“我想要让所有吃过猴脑儿的人都受到惩罚,我要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我弹了弹烟灰。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中是有规则是有制度的,我可以轻易的杀了你,但是你想没想过我为什么要三翻五次的想要帮你,我不想让你永远的背负着仇恨活下去,那样对你对他人都没有任何好处,现在人类已经要遭受到灭顶之灾了,如果不是这几个人吃猴脑儿我根本也不会接这个单子,我也很忙,我也不是闲的没事儿做。我的家里还有没过门的妻子在等着我回去,大难即将到来我们也想保住性命,我也看不惯吃猴脑儿、活叫驴什么的人,但是我能挨个抓着去问吗?”
梦魇陷入了沉默,我们整整有三、四分钟没有说话,我的烟也是一根接一根的点着。
“如果……你想要走就自己走吧,我真的累了,实在不想去管与我无关的事情,只是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不知道它最终的选择会是什么,说实话它的遭遇真的触动了我的神经,虽然村子被屠之后我的人也变得冷血,但是我终究还是有血有肉的人,难免会被情绪左右。
“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你会放过我吗?不会要求我做什么?”
看的出它对人类的忌讳真的很大很大,认为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我也有条件,但是这个条件是你自己单方面对自己的要求,只要不是生死相向,不要随意取人性命,每一个生灵的存在都是在推动自身周围的事态发展,不要试图破坏”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让我自己本身也想到了很多,陆衍的存在就是为了推动鬼门的大开吗?是陆衍在推动吗?不,他没有那么强大,陆衍最多也就是洪流中的一小股儿,恐怕想要推动这么浩大的洪流只有‘乱’那个级别才可以做到,难道‘乱’才是幕后推手?
思绪万千,我是鬼门的钥匙?是不是这整场事件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的存在而促成了现在的一切?我为什么会在白家?为什么会是叶婉的娃娃亲?
先是儿时初识叶婉,家中定下娃娃亲,而后荒村被屠,屠村的人为了寻找我以及想要打开鬼门,那么是谁将我放在了岑家村,他是无心之失还是蓄意如此?如果是无心的固然还好,如果有心将我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十多年后让陆衍屠掉这个村子吗?我被迫走上阴阳先生的这条路。
我在离开村子不久的时间就先后认识了陆衍与‘乱’,是陆衍遇到灵异事件就会打电话给我,让我逐步的在阴阳路上越发扎实,随后‘乱’发来消息让我解决一系列的灵异事件,继而是叶婉的再次出现,后来又从红衣女鬼到鬼婴,鬼婴事件时结识了完颜康和张展以及方块脸。
而后又是认识了苏阳和郝建,紧接着就是七魂炼小鬼时腓腓与木魅的很难理解的关系。阴差阳错的阴阳失衡,引起了鬼化,随后那个蛊师(芊芊的妈妈)虽然看出了我的问题,想要救助,但是却并没有成功,反而变相的加速了阴阳失衡,那么为什么白月可以阻止?因为‘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