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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为情而死

人虽是走了,但心却始终被田雨的那番话纠结着。晴月越想越觉得心中烦闷,于是想去碰碰运气,去新那儿看看钱无风,以排解心中的烦闷。

晴月走了许久,当晴月终于走到新那儿的时候,却被告知钱无风带着新出门了。

“老爷去哪儿了?”虽被告知钱无风不在,但晴月还是不死心的问了那看门的小厮,钱无风去哪儿了。

但那小厮听了晴月的问题后,不由得面露难色,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恳求道:“四夫人,您还是别问了,老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这样啊……”虽然听到小厮这话晴月有如遇到晴天霹雳,可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过,晴月还是强装镇定的冲那小厮笑了笑,然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之后,晴月与往常难过的时候一样默默的回了房,倚在窗台上出神的看着外头。又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这次晴月眼里除了伤心还多了几分的绝望。

过了不大一会儿,本如一滩死水般的晴月,突然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话:“看来真的得那样了。”说罢晴月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窗外。平静的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又好像什么都有可能,直到第二天早上,当脆脆给晴月送水来梳洗的时候,才发现晴月已经上吊了。

“救命啊,四夫人上吊了!”脆脆的声音很快便把不少人给喊来了,大家虽有些不知所错,但还是帮衬着把晴月从房梁上系着的白绫中给抱了下来。然后经人一探,却发现晴月的身体早已凉了看样子是死了不少时候了。

当晴月去了的消息被确认了之后,原本与晴月交好的银茹,杨媚以及晴月曾待她们极好的丫鬟们便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可是这些哭泣的丫鬟们却永远不会知道昨夜晴月上吊之前曾经历过怎样的煎熬。

——昨夜——

等晴月从呆滞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边的矮桌上还放了贴身丫鬟送过来的饭菜。晴月望着这些饭菜心中涌起五味杂陈。

平日里自己待这些丫鬟们也不见得如何好,她们都知道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送上些饭菜来,而钱无风自己曾与他琴瑟和鸣,两厢恩爱,如今他眼里却只有新那个小蹄子。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不成?

晴月摸了摸那尚有余温的饭菜,当下里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来。然后晴月洗手净脸端端正正的坐在饭桌旁一口一口的把那尚有余温的饭菜给吃了,这才起身焚香沐浴,与尘世纷扰做了一番告别。

当晴月将那三尺白绫系上死结的时候,心里还自嘲的想着,当初简宜是为了救钱无风而死的,那也算得上是为了钱无风而死,所以这些年钱无风一直记着她,每逢年节都让大夫人为她上香诵经。如今自己虽是为了让钱无风记住自己而自缢,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为了钱无风而死,哪怕死后依旧得不到如同简宜那般的感情,但只要钱无风能够永远记住自己便好了。

虽然晴月并不清楚,自己的自缢能不能让钱无风记起自己的好,记起从前与自己的百般恩爱来,但想必总比现在独守空闺要强的多。

于是晴月将早已写好的遗书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然后便毅然的踩上了凳子将修长的脖颈放入了那宛若月华的白绫之中,继而在还未感受到丝毫痛楚之时便狠狠地将凳子给踹了。

虽然当晴月脚底踩空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过,也感受到了丝丝的后悔,但已经没有机会了,当晴月胡乱的扑腾了几下之后她便昏死了过去。几个时辰之后她便永远的走了。

晴月走后,她不知道钱无风是否能像想着简宜那般的想她,但她却知道自己那封遗书总有人会读到的,哪怕读后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对自己情深不能自己,或许守身如玉,但好歹能在心中有所感触也是好的。即使那个人不是钱无风而是别的什么人,与自己有交集的也好,无交集的也好,能为自己难过一番为自己心疼一番,也是不枉此生了。

而事情也着实如晴月所想的那般,当晴月的尸体被人从白绫上抱了下来之后,原本还扑在晴月身上哭的脆脆便从晴月身上感受到了异样,然后从晴月怀中翻到了那封遗书。

因着未曾密封的关系,脆脆本想打开了自己看看晴月那遗书上写的啥的,但奈何脆脆从小就是丫鬟并没有机会能够识字,于是脆脆只能把信交给离自己最近银茹,恳求道:“五夫人,我们家夫人写的什么啊?您能帮我念念吗?”

原本银茹是不想私自拆开这封遗书的,但经不住脆脆的哀求,又看脆脆哭的可怜,便心软了,把那封信三两下的打开了,一字一句的念到:

相识两载,夫妻一世,虽不求独占郎心,亦求郎君暇时能忆及晴月,不要忘了妾身。

银茹念罢,虽然所听之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但还是争相抢着将遗书看了一遍。最终众人皆不知何故的哭了起来。

其中哭的最为厉害的当属晴月的贴身丫鬟。虽然晴月这个贴身丫鬟偶尔会与晴月闹点小矛盾,但归根结底也是与晴月最为亲近之人。就比如这会儿子晴月这贴身丫鬟一边趴在晴月身上哭,一边骂着晴月傻,以为自己死了就能重获钱无风的宠爱,这会儿子钱无风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熟睡呢。

很快离晴月住所最远的顾仪便赶了过来,当顾仪看到围观在晴月这儿的人皆是一脸泪痕的时候,便知道晴月恐怕已经去了。而以前便很是狗腿的一个小丫鬟见顾仪来了,便拾起了地上的遗书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顾仪。

顾仪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把晴月写的那封遗书给看了。

“真傻。”顾仪将那封遗书看罢,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然后便唤了一个小厮以及原本伺候过晴月的一个机灵的丫鬟带着这封遗书去找了钱无风。

当那小丫鬟和小厮到了钱无风昨夜所居的别院时,钱无风还搂着新在睡觉。原本钱无风在睡的正香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只觉得十分的生气,毕竟起床气什么的钱无风也是有的。

可是还没等钱无风发怒呢,便听外头那个机灵些的丫鬟在喊:“老爷,老爷,老爷不好了,四夫人自缢了。”

“自缢……”钱无风听到这话立马便把被子掀了,然后换上衣服神情复杂的亲自去开了门。

门一开,钱无风便冲着那个喊“四夫人自缢了”的小丫鬟劈头盖脸的一通问道:“你说什么?四夫人自缢了?什么时候?”

那小丫鬟平日里虽也对钱无风十分的畏惧,但这时候却不知怎么的,不仅没有像往日那般的畏畏缩缩,反倒声音中带有几分埋怨的把新遗书递到了钱无风眼前,委屈的说道:“刚刚发现的,听说已经死去多时了,这是四夫人写给您的遗言。”

“遗……”钱无风一把夺过了那小丫鬟手里头的遗书,只见遗书上写了“相识两载,夫妻一世,虽不求独占郎心,亦求郎君暇时能忆及晴月,不要忘了妾身”一言脸上不由得变了色,然后便火急火燎的穿上了新递上来的衣服一把握住新的手道:“晴月死了,我们回去看看。”

“什么?晴月死了?”新的反应比钱无风更加的激烈,虽然晴月一直以来想致自己于死地,而且还屡次三番的欺负自己,但乍一听晴月死了,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于是也不用钱无风催促,新便跟着还在穿衣的钱无风一路奔跑着到了晴月的院中。

等钱无风和新达到了晴月的院中,晴月院里已经集齐了不少人,晴月的尸体也被人移到了床上。

满脸悲伤的顾仪见钱无风来了,便自觉的让了一条道,好让钱无风去见晴月最后一面。

钱无风虽不知这是顾仪的特意安排,但当钱无风看到面目微有些狰狞的晴月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便知道这是有人特意的。有人希望自己以后想到晴月想到的只是这些美好。

对于晴月的死,钱无风虽然也感到悲伤,但并不像她们那般痛哭流涕,只是坐在晴月身旁沉默了好一会儿便让人布置了灵堂,自己则亲自为晴月去挑选了一身精致的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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