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后便让人给太子带去消息,说是赐婚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让他稍安勿躁。
轩辕弘立在东宫的稽首之位,将这皇宫全部囊入眼底,畅快地大笑了两声:“只要慕凌曦嫁予孤,成为太子妃,就能将整个慕府拉到孤的麾下,为孤鞍前马后,在这党派之争里获得压倒性的力量!”
无论是其他的皇子,还是谣传手握麒麟令的北安王世子轩辕尧,都不再是他的对手!
轩辕弘遥想到不远的未来,心中忍不住澎拜。
而站在他身旁的太子侧妃林玉瑶跟着既是欣喜又半是愤恨,喜的是如果太子真能顺利登上皇位,那她的地位也能高升一级,成为更加尊贵无比的皇妃,但同时对慕凌曦要压她一头,成为后宫之首的皇后感到愤恨。
那个贱人!凭什么当皇后不能是她?
“玉瑶,你去准备一下,帮本太子给慕家送彩礼去。”没注意到林玉瑶的神情,轩辕弘大手一挥,“给慕三小姐备上最全的彩礼,定要送上无双的凤冠霞帔,珠宝玉器,让她万人称羡,无人能比地嫁予本太子!”
林玉瑶颔首,双手紧握,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磕磕碰碰答应:“是,臣妾马上去准备。”
在北安王府修养一日后,慕凌曦便提出要尽早回慕府,免得引人怀疑了不好。
“那么急着走就让她走,本世子不留她。”轩辕尧听完木神医的转达,承认慕凌曦的伤情虽然还没痊愈,但也不碍事,倒没有强留的道理。
而且因为上次的那一次对话,心中的不快还未散去,更不愿见到她。
所以就连慕凌曦来道谢辞别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人就回去了,北安王府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轩辕尧一大早去给北安王妃请安时,被留下不停地问话。
“尧儿,昨日你的院子里是不是藏了一个姑娘?”北安王妃一开始便打趣问。
轩辕尧噤声片刻,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院子里的消息里居然会走漏,暗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不过并未表现不悦,毕竟是自己母妃,更何况,多年的历练,早让他喜怒不形于色。
北安王妃解释道:“是我的丫鬟给你送东西去的时候听到的动静,后来我问了木神医才知道原来我儿是金屋藏娇了。”
说完掩嘴一笑,拿着帕子温和的看着轩辕尧。
轩辕尧无奈,虽然不想多提,但也只好解释:“是上次母妃提到过的慕姑娘。”
北安王妃心中了然:“果然是慕姑娘,但慕姑娘一个未嫁的闺房小姐,为何连宿于北安王府?难道......”
王妃脸上的神色变的十分微妙:“难道是你强行把人家慕小姐带回来的?”
洛逸尘打断北安王妃的话:“母妃你想什么?我和慕姑娘,她只是突然遇险被我偶然救下。”
北安王妃见状,便安抚地点了点头,但心中忍不住好奇。
看这样子,是尧儿对人家慕姑娘是有意思的,但似乎慕姑娘并不心悦于尧儿,这才让他羞恼。
果然自家的儿子像父亲,当初的北安王王爷对于儿女情长也并不在行,不懂人姑娘家的心思,还弯弯绕绕地不坦诚。
但这些也不是一句话就能点透的,都得尧儿自己去摸索,若真是有缘,便能修得正果。
于是她也不再多说,留轩辕尧吃了杯茶和新作的榛子点心,让轩辕尧回去了。
刚从北安王妃处出来,暗卫出现:“启禀王爷,属下有要是相奏。”
“什么事?”轩辕尧问道。
暗卫作揖低头汇报道:“属下见太子轩辕弘正抬了数十箱金银财宝去提亲,正是在慕小姐回府之后,现在外面一条街上都传开了,太子中意慕小姐是太子妃。慕家真是幸运。”
“什么?”轩辕尧心中一惊,“现在的情况如何?”
“太子将彩礼搬到了慕府,正在与慕丞相和慕老妇人详谈。”
轩辕尧暗叫不好,最近心神意乱,竟没注意到轩辕弘的动作,居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慕凌曦的女状元之位还没坐热就已经有人上门求亲了。
这人还是最不好推拒的当今太子!
这样一来的话,让慕府做主,慕凌曦就躲不过被许配的命运,因为如今京城有谁家的公子的权势家底比得过当今****?所以只要轩辕弘许慕家以皇后之位,慕凌曦一定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妃,然后再把慕丞相在朝中的影响力纳入太子党的麾下,轩辕弘就无往不胜了。
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
马上派人去慕府通知慕凌曦。
而此时的慕府因为太子的上门提亲早就乱成了一团。
丫鬟小厮们忙着将几十箱的彩礼扛进府内,兴高采烈地庆祝慕家即将诞生一位新的太子妃。
但是没想到丞相居然下令让他们先不要把彩礼扛进内府,而只是把它们放置在府内的玄关处,虽然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奇怪这丞相都要成为国舅爷还不高兴,但都老实地照做把彩礼放到外圈,像马上就要搬出去似的。
“承蒙太子大驾光临,令慕府蓬荜生辉。”慕丞相上前拜见贵客,慕家的一众老小也随之其后。
太子连忙扶起慕丞相:“慕大人不必多礼。”
说完挥挥手让也让众人免礼。
“不知太子此次上门所谓何事?”慕丞相明知故问道。
“本太子此次上门,是来提亲的。”轩辕弘指了指身后陆陆续续搬了好一会儿都没搬完的彩礼。
慕府上下无论男丁女眷,听到这句话后都提起了一口气。
提亲!
还是太子的提亲!
慕府到底是哪位小姐有这个荣幸?
当然是这次夺下新任女状元的慕三小姐——慕凌曦!
顿时,人群中中就呈现出了一副众生相,有人只是单纯的羡慕与恭喜,而有人,则是满脸的不虞与嫉妒。特别是大房与二房的人,听到这消息脸马上就黑了。
虽然早就料到了不可能自家的闺女,但还是止不住嫉妒。
“太子乃是皇储,成亲之事不可儿戏,敢问太子获得皇上的许可了吗?”慕盛年心中生疑,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