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时布通过考核,火直刀在学院酒楼里订了一桌美味的酒菜,招待得胜而归的时布。青火沾了主人的光,一到酒楼迫不急待从餐桌上拽下一只烤鸡,津津有味吃了起来。边吃还人性化的点头,像是在说:这鸡不错。
时布看着青火贪吃的样子,无奈笑着摇头。火直刀则叫老板又添鸡肉,放置青火面前,任其享用。
席间,火直刀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又灌下一大口酒,竖起大拇指,道:“时布,不得不说,你当得起这个!比我妹妹更胜一筹。”
举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时布道:“小刀,不要夸我,你妹妹当时通过考核时,年不过15岁吧?”
火直刀道:“我妹妹天资聪敏是没错,若少了家族的支持,她想达到这个高度,一个字,难!”
火直刀心里最清楚,自己和妹妹从小就有父亲请来的名师指导,耗费大量天材地宝为他们巩固根基,逐步有了今天的成就。时布不一样,他没有显赫的家族,没有名贵药材洗精伐髓,却达到与他们一样的高度,若不是天资聪颖,必是比他们多花费千倍万倍的努力,才拥有今天的成就。
没兴趣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时布转移话题道:“一直听你说妹妹如何优秀,始终没有见过她,到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火直刀见时布无意继续这个话题,识相接过时布的话,嘿嘿笑道:“她醉心于修炼,平时很少回家。有机会替你引见一下。”
知道火直刀误会自己的意思,时布再喝一口酒,没再说话。
祭完五脏庙,火直刀带着青火继续招摇过市,时布直奔人字号修炼房,他迫切想要体验下,自己辛苦争来的修炼房,与之前到底有何不同。
天色已黑,楼道里灯火通明。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热流袭来,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内。屋里没有任何摆设,连一只椅子都没有,初看之下与普通修炼房并无太大区别。
走进屋内,屋子四角罩着透明能量球,球里岩浆翻滚,发出耀眼的光芒,屋里的光线来源正是此处。来到屋子的正中央,脚底传来凹凸不平的感觉,低头望去,一个轮廓分明的法阵出现在脚下。
退开一步,整个法阵豁然现于眼中。
缓缓蹲下身子,手指触摸法阵的边缘。入手温热,由下而上传入体内,时布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手指轻轻滑过法阵的每一条边,一条、两条、三条……,六条笔直等长的线构成熟悉的六芒星法阵。
时布的手指每滑过一条边线,连线随之亮起,当时布的手指回到起点时,六芒星已经成型,六个顶点三条对角线同时发散光芒,每一条外边的交点处,弧线开始形成。首尾相接,一个完整的圆圈住六边形,能量开始集聚。
整个修炼房闪耀奇异的光芒,射入时布心里,温馨、宁静,促使时布进入修炼的状态。踏前一步,席地而坐,一股温和的能量从股下传入腹中丹田处,教人舒服得难以言欲。
轻微的响声响起,时布缓缓闭上的双眼中房门轻轻合上,那一刻,时布进入禅定状态。
六芒星阵聚集大量能量,汇于时布身下,一股一股注入时布的丹田。庞大的力量进入时布腹中,痛苦的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不及进入体内的能量,在身体两边分开散出,消失于空气中。
“嗡!”
轻脆的声音响起,瞬影步法无主自行,淡绿色的光芒从丹田处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时布全身。一股无形的吸力围绕时布周身,分散出去的能量被吸力牢牢抓住,通过直达时布丹田的通道,源源不断传入。皮肤上每一个毛孔传来清晰的疼痛感,细细的血液不可抑制流出体外,混入红色能量中复又吸收。
六芒星聚集的庞大能量不费一丝一毫,毫无保留进入时布体内。身体时不时颤抖一次,接着恢复平静。这是吸收了过多的能量后,身体的自然反应。颤抖能够激活体力潜力,更多消化体内的能量。
时布无意识控制能量束大小,进入冥想状态。
大部分的能量集聚在丹田,顺着贯通身体的百脉,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能量划过,血肉泛起灼烧的刺痛,甚至出现黑焦的情形。时布痛得拧紧眉头。绿色能量盖过烧焦的血肉,内心一直渴望的冰凉感觉出现,拧怪的眉头缓缓舒展。
意识以时布为中心,从脑海中扩展而出。从门缝挤出去,从窗户飞出去,从墙壁透过去,飘过了走廊,时布‘看见’火直刀带着青火往修炼房的方向走,‘看见’地三盘膝修炼,‘看见’归明兴正与人拼酒。
火直刀感觉一股意识从自己身上扫过,一瞬而过,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青火的感觉更为灵敏,欢呼叫了一声,回头寻找意识的来源。入定的地三猛然睁开眼,抚摸自己裸露的皮肤,那种凉凉的毛毛的感觉直透心海。喝红了眼的归明兴抬起沉重的脑袋,给了对手一巴掌,直骂对方占他便宜。到了角斗场的位置,原本平整的角斗场形成很多的擂台,许多手持各式兵器的人正在比武打斗。各色法术一齐发出,流血倒地的大有人在。
意识继续扩展,每一个建筑都清楚出现在时布脑中,形成一幅立体的三维图像,成为时布记忆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忽然意识停止去势。这已是时布能力所及的最大范围,继续往下未免过于勉强。
来得快,去得也快!
意识如潮水般退去,快速回复到时布体内。
意识从出发到回到时布体内,气息刚好运行一个周天。每一次扩展的范围均有扩大,每一个周天的时间都有所延长。当时布的意识从角斗场的最东端,扩展至最西端时,气息已经运行整整80个周天。
绿色光芒消失,六芒星的光芒也开始暗淡,聚集的能量由多到少,很快修炼房只剩四个角落的能量球发出的柔和光芒。
时布睁开眼,双眸中两朵火花一闪而过。六芒星的光芒完全消失,恢复刚入修炼时黝黑的色彩。
头脑一片清明,没有任何杂念,双手紧握,充实的力量再次从掌心传来。
修炼入定之人没有时间概念,离时布进入修炼房已经过去三天。在这段时间,时布巩固了瞬影步法第二层的‘灵识’,隐隐触碰到二级中期法师的门槛,修为更上一层。
“这里的能量果然充裕很多,可惜数量还是有限。”时布摸着变回黑色的六芒星,语带可惜之意。其实他不知道,若非他有瞬影步法助他恢复身体,那种程度的能量强度足以让他爆体而亡。
时布通体舒畅,双手往后尽可能拉伸,消除久坐的疲劳。
枯坐三天时间,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时布起身寻找洗澡的地方。路上其他学员都绕着他走,皆因他身上的味道太难以接受。
“时布,什么时候成瘟神了?”火直刀老远闻到时布身上的怪味,打趣道。火直刀口上虽是打趣,心里却泛起嘀咕,时布消失三天,怎么又像换了一个人?今天的感觉比起参加选拔的那一天,更为诡异,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自己的一切却似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
火直刀的切身体验,时布浑然不知,轻挪脚步,出现在火直刀面前,搂着他的脖子,道:“呀,你的身上有股怪味,赶紧去洗洗。真是太丢我的脸了。你说是不是,青火?”时布看着躲在一旁青火,笑问道,眼里的威胁之意异常明显。
青火耸动一下鼻子,点了点头。
“我白喂你好吃的了……唔唔唔”火直刀跳脚大骂,却被时布捂着嘴巴,后面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都以为火直刀身上散发气味,原先本该投在时布身上的鄙夷眼神,均落在他的身上。
“我的一世英名!”火直刀泪流满目,被时布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