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交代,他只卖识货之人,而你识货吗?”护甲师傅依然维持自己的动作,声音却有精神起来。
“何谓识货之人?”邪曦此时完全被护甲师傅挑起兴趣,嘴巴回应护甲师傅,而目光又专注在皮甲上面。
“只有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正确,这套轻型皮甲我可以赠送给你。”护甲师傅斜眼看着邪曦,脸色胸有成竹。
“可以,我接受这个有缘人邀请,请赐教。”邪曦嘴角微翘,转头看向护甲师傅。
“何谓擒贼先擒王,战场上,为何雇佣兵永远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护甲师傅挑了挑眉,说出问题。
“雇佣兵这个职业,纯粹是为了利益而参加武装冲突的特殊职业,参战目的,只是因为纯粹利益关系,金钱上的奖励以及其他方面的赠与,任何一方出价够高,可以受雇任何一方,不论双方理念原则为何,雇佣兵并非为了意识形态、道德、正邪相争,而是一种为了金钱而作战杀戮的战斗人员。
在我的想法里面,有需求就会有供给,无论哪方面,这个世界上,没有正邪之分,不论贵族与百姓,不关国家之间政治斗争,总得有人去选择一方而生存下来,雇佣兵是存在于双方的中间,今日的选择,明日的灭忙,更是家常便饭。
随着时代的变迁,需求越来越多样化,雇佣兵的理念也越来越扭曲,不管善恶之分,只要牵扯到利益,哪怕手无寸铁的普通平民百姓照样杀戮,现在的雇佣兵,只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罢了。
在战争中,统帅者永远是最先砍杀的目标,指挥统帅之人,若不先去除,后患无穷,雇佣兵的扮演,则是在自发性与组织性的差别,杀死一万个士兵,永远比不上,统帅殒落来的有效。”邪曦并非以自我的思考所说,而是不经意将这些话说了出来,仿佛自己熟知许久的规则。
“很不错的解释,这个问题,我很想说,你答对了,但是我的好友并没有给出正确的答案,所以,我做主送给你,因为我的好友只要求一件事,送给识货之人,看样子,你并非是国家军队里面的人,也不是那些糜烂贵族,根据你的回答,你也是名雇佣兵?如果是的话,我劝你还是少自称这个职业为好。”护甲师傅听见邪曦的回答,顿时,来了精神,双眼不停打量邪曦。
“真是非常谢谢你,但我不会认为雇佣兵是种不好的职业,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我的选择,我引以为荣,不过感谢你的衷告,我会小心谨慎。”邪曦听见护甲师傅的善意提醒,露出微笑回应。
“唉,我曾经是名雇佣兵团的护甲师,就是因为雇佣兵没落了,我才会来到这个小镇,而这套皮甲则是我一名好友二十年前为了一个男子打造的,那名男子殒落之后,雇佣兵这个职业一落千丈,导致现在雇佣兵人员相当稀少,这个时代又这么混乱,最近境内又不太平,少了这个职业,一些偏远小镇村庄,是要怎么活下去。”护甲师傅叹了一口气,脸上充满回忆神情。
“时代混乱?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二十年前?雇佣兵…难道又是罗纳。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邪曦听闻了护甲师傅的诉说,喃喃自语。
“既然你知道他的名子,你难道不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吗?”护甲师傅听见邪曦的喃喃自语,讶异的是,居然不知道事情始末。
“是的,由于某些问题,导致我的过往回忆造成消失,所以,我现在就是在旅行寻找自己的过往,我能否请教一下,最近两境发什么事情了?”邪曦自嘲的笑了笑,随后露出诚恳请教的神情。
“这件事情,你最好也别乱说,毕竟现在讨论的那个男人,在曼德勒兹境内属于禁忌,传闻二十年前,曼德勒兹并没有现在那么群国鼎立,而是一个大国,而罗纳。邪在二十年前,相当一个传奇,那名男人有许多的事蹟,这点我也不太清楚,至於为什么会殒落的原因…
传闻在他殒落之前,就是将曼德勒兹国的国王给杀了,导致国内混乱,二十年的骚动,相当惊人,加上那时候国王并未有子嗣,所以导致许多将领与臣子纷纷起哄,才慢慢导致演变成现在局面,雇佣兵这个职业也随着那名男人殒落之后,逐渐没落。
“塔亚利国”是目前境内最强盛的国家,塔亚利国的君主就是当初曼德勒兹国的元帅,那名君主非常痛恨雇佣兵这个职业,所以强势打压之下,雇佣兵就越来越少,逐渐消失,年轻人,记住,一旦踏入那个国家,千万别自称雇佣兵,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罗纳。邪,这个人我在二十年内听见许多版本,唯一很肯定的版本就是,他是弑君家族的遗孤,传闻那个家族,每一代几乎都会杀害一个国家的君主,哪怕是自己效忠的国家,至於为什么会被人查出来,我也不得而知,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劝你去大点的城镇,才有学者会有关于这些历史书籍可以查询,当然也听说,罗纳。邪的师傅,也是传奇佣兵。”护甲师傅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中间还停顿喝了几口水。
“非常谢谢你的教导,令我受益非浅,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子,邪曦,很高兴认识你。”邪曦听完之后,准备离开之后再慢慢消化这些消息。
“什么?你…居然…跟他同姓?”护甲师傅听见邪曦的名称之后,一脸讶异双眼睁大,盯着邪曦。
“是的,我应该不是他的谁,我也不太确定,但我只记得我姓邪,过去我都忘了,包括我自己的名子。”邪曦一脸无奈的解释,因为记忆缺失,也无法肯定自己就是谁。
护甲师傅看了邪曦许久,仔细察看一番之后,迟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僵持许久,一个盯着一个站着。
“那个老板…我能再请教一下吗?为何这套皮甲上的颈部附近有个签名?”邪曦被盯着太久,只能转头仔细看着皮甲,仔细看了看皮甲之后,才发现皮甲上颈部附近有个签名记号。
“啊?你应该不是他,你跟我看过的画像,非常像,他是红发赤瞳,你是灰发异瞳,我只知道除了传说中的“女巫”有能力替自己随意更改人体特征之外,我还没听过有其他特别的人可以这么做,你说的那个签名记号,那个是我老友对于自己还稍微满意的作品,都会留下自己的签名做为记号,这也是制造刀剑铠甲的手艺人,才会有的。”护甲师傅听见邪曦的询问,整个人才从回想中清醒过来。
“老板,那么这套皮甲我可以拿走了吗?我想直接在这里更换,可以吗?”邪曦点了点头,便又开口询问护甲师傅。
“当然可以,不过,那套皮甲所镶崁的金属,并非是一般寻常工匠可以修补,所以你一旦损坏,还想要继续穿的话,你得找到我的好友踪迹才行。”护甲师傅善意提醒,皮甲的缺陷。
“啊?如果损坏还得找到制作这套皮甲的制作者?”邪曦满脸疑惑看着护甲师傅。
“没办法,他的手艺实在高超,而且他并非是常人,所以锻造方法十分特别。”护甲师傅尴尬摸了摸自己下巴胡子。
“并非常人…难道是精灵?”邪曦开始回想自已目前所知道的种族,随即说出最特殊的种族。
“是的,是精灵,你说对了,我也是因缘际会之下,才与他当朋友,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愿意拿走这套皮甲,损坏之后,拿着这套皮甲请他修理,他一定会帮你修理到好,唯一缺点就是他喜好旅行,而这套是二十年前所遗留下来的,所以,我也二十年左右没见过他了。”护甲师傅,一脸认真的回应,说到最后,因为锻造维修的关系,煤灰弄脏的脸也稍微红了。
“嗯…好吧,没关系,我就要这套了。”邪曦迟疑片刻之后,决定依照自己的想法走。
“不要勉强,你可以选择店内其他的皮甲,我可以成本价贩卖给你,当作结交你这名朋友。”护甲师傅说出了自己的善意。
“没事、没事,我相当喜爱这套皮甲,我一眼看见它,就好像为我制造一样。”邪曦摆了摆手,一脸微笑的回答。
护甲师傅看见邪曦如此喜爱,直接哈哈大笑,随即点头答应,邪曦将木人身上的皮甲卸下来,护甲师傅指着柜台后面一间房间,邪曦点头,便直接走去柜台后面的房间开始更换。
“非常感谢你,老板,这是我一点心意。”邪曦更换皮甲之后,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对着老板点头答谢,并将一个钱袋放在柜台上面。
“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不收钱的吗?”护甲师傅看见邪曦将一个钱袋放在柜台上面,脸色微怒的开口。
“老板,这是我的心意,不管如何,请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你不愿意收下,这就是不把我当做朋友。”邪曦完全没有收回钱袋的意思,不停在矫正背后剑鞘的位置。
“你这是什么话,收回去,快点。”护甲师傅看见邪曦不打算拿走,口气开始大声起来。
“老板,你也得喝酒吃饭,不管怎样,算是我的保管费,可以吗?根据我在店内挑选皮甲时,我也明白,你最近收入不太好,所以你还是收下吧。”邪曦矫正好剑鞘之后,微笑回应。
“你这…唉,好吧,记住,除了你身上皮甲之外,其余什么东西我都可以修理,以后你来,我都算你八折。”护甲师傅听到邪曦一口点破收入问题,只能一脸无奈的开口回应。
“放心,如果我有机会再回来这个小镇,我一定会再来找你叙旧的,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谢谢你了,老板。”邪曦点点头,直接转身就走。
“喂,年轻人,记住我的店名啊!别忘了有机会要来找我聊天,我叫莫里森。劳尔!”劳尔大声开口叫喊。
邪曦举起手摆了摆,示意再见,邪曦走出门口时,太阳已经下山了,邪曦转头看了一眼招牌“铁与血”,邪曦笑了笑,直接往噜咪的农舍方向走去。
噜咪与艾娜此时正在准备晚餐,等待邪曦回来用餐,只是噜咪的脸色相当不高兴,因为大叔一出门就是到此刻都还没回来,噜咪非常不高兴,而艾娜看见噜咪嘟起嘴巴将食物端去木桌上,对着噜咪开口。
“妹妹,邪叔叔一定有事情才会这么晚回来,怎么嘟起嘴巴在端菜。”艾娜一脸微笑开口。
“噜咪很生气,噜咪不高兴,谁叫那臭叔叔这么晚回家都不说。”噜咪声音非常气愤。
噜咪刚说完话,便听到家里的木门被人打开,两姊妹此时动作一滞,两人四眼专注看着木门,木门缓缓打开,一名灰发男子左手拿着一条绳子,绳子下面还有牛皮纸包好的物品。
噜咪仔细一看,邪曦此时的打扮完全不同,灰色亚麻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皮甲,皮甲左肩膀上有着镶钉的金属片,短袖露出手臂,皮甲左上半身,右手肩膀到右手掌,整条手臂都被金属给包覆,胸前则是薄薄金属片覆盖,膝盖也有圆形金属包覆。
“哇,大叔,你回来了?你还带燻肉回来?”噜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叔。
“是阿,晚餐加餐的,快吃吧,我刚好经过酒馆顺便买回来的。”邪曦看噜咪的大呼小叫,脸上便浮出笑意。
“耶,姐姐,有肉肉可以吃了,哈哈。”噜咪一脸高兴转头看着艾娜,手指还指向邪曦的右手。
“对、对,不知道刚刚谁还在嘟嘴生气的。”艾娜看见噜咪的反差,一整个哭笑不得。
“我才不会对大叔生气呢,大叔最好了。”噜咪此时已经跑向邪曦。
“好了,别闹了,吃饭吧,天色也不早了,忙一整天,吃饱弄一弄,准备休息了。”邪曦看着噜咪黏了过来,温柔的开口。
“好的,姐姐快点,有肉肉可以吃了。”噜咪拿起邪曦带回来的燻肉,双手举高给艾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