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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管家大权

刘鎏不悦地皱眉,看了许劭一眼。

许劭错开半步,将她藏在了身后,黑着脸冷冰冰地看许攸:“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

许攸这才被他周身冰冷的气场吓得回过神来,一瞬间后背已经出了满满的冷汗,自知恐怕是得罪了许劭,急忙低头,怯懦地答:“我……父王叫我在此处迎一迎你们,等你们从宫里回来了,就通知他们。”

许劭:“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呢?”

许攸浑身一个激灵,转身赶紧进去报信了。

刘鎏的手随即被他握住,两人一起进了正厅。

许益居然好脾性地等在厅中,淡定地喝茶,见许劭拉着刘鎏进来行礼,很是满意地看了看刘鎏,又见小夫妻俩神态间的亲密,心下更是放心不少,随手掏了一封厚厚的红包,递给了跪在身前的刘鎏。

“本该明早给你们的,无奈今夜我就要启程外出办事,明早的敬茶就省了。叫林万成带着你们,却给王妃上香就成了。”

刘鎏接了红包,心里只暗暗惊诧,到底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许益在自家儿子大婚的当夜就要出城办事呢?

许劭不大高兴地直接怼自己老子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吗?为什么今夜就走?”

许益瞪他一眼,有些抱歉地看刘鎏:“这小子的性子一向霸道,你以后还要多包容着些。”

刘鎏低眉顺眼地叩头,应了:“父王放心,儿臣会好好照顾世子的。”

“嗯,你们恩爱,我也放心!朝中的事情,也不必瞒着你,我这次出门,是去南疆。张标最近上了奏表,南边发现了一大片的金矿,贺家的人率先派人占了,与张标的人起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我这次去,怕是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许益有些无奈,看了许劭一眼,“你在家中呆五日,等到陪鎏儿三朝回门之后,就立即率人去西北,将西北几处被袁家私下里卖出的军田尽数讨回。”

许劭板着脸点点头。

刘鎏心里虽然不舍自家老公蜜月里就要出去奔波,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得在一旁不做声地点头应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鎏儿,你以后就是这王府里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了,府里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只管找林万成来,他留在王府里帮你打点庶务。”

刘鎏心下感动,许益不仅是他们姐弟的救命恩人,如今作为公公,竟不打算难为她,还将心腹林万成留在府里帮她,可见对她这个儿媳,是当真看重了!

“儿臣多谢父王。”

许益满意地笑笑,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回去洞房吧!”

许劭瞪眼看许益:你这老不正经的。

许益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小子,老子还不了解你?早等不及了吧?

许劭还真是有些期待,有些等不及了,牵了刘鎏的手,被门口等着的喜婆和婢女簇拥着送入洞房,因为是皇家婚礼,自然没人敢来闹洞房,进了门,刘鎏的肚子就咕噜一声。

可怜她自打早上吃了块点心,一直到现在,水米未进啊。

许劭也饿得眼睛发绿,虽然更想吃了她,但是听她肚子咕噜,立时心疼了,转身吩咐婢女:“去将准备着的吃食端来!”

婢女应了,出门去将一早准备好的饭食端上来,刘鎏一看端上来的都是些大鱼大肉,忍不住问婢女:“这是谁吩咐准备下的吃食?”

婢女低声答:“回世子妃,是万夫人叫厨下特意备着的。”

刘鎏眸光一动,摆手叫婢女下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先下去吧。”

许劭见她神色,忍不住问:“怎么了?”

刘鎏低笑一声:“没什么,大概是我多想了。”

许劭看看桌上的饭食,半晌,也皱了眉,冷哼一声:“这王府的后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心思!”

明知道他们一对新人白日里肯定一整天都吃不到东西,晚上回来肯定是吃些好消化的东西,清粥小菜最好了。万夫人却还是特意嘱咐厨下准备了油腻的大鱼大肉,不能说她无心,只能说,太有心了!

刘鎏进门才第一天,就遭遇这种下马威,有些哭笑不得。

她虽然如今是王府里唯一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也知道,王府自打五年前开始,掌管后院的就是万夫人了,她没打算一嫁进来就跟万夫人抢夺掌家大权啊!

至于要用这种方式来宣告,这王府后院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吗?

许劭眼见刘鎏受欺负了,心情顿时暴怒起来,气冲冲地开门,吩咐门口的丫鬟:“去叫厨房煮两碗鸡汤面来,小爷饿了!”

婢女被许劭的黑脸吓了一跳,赶紧应了,慌慌张张地往后厨跑。

刘鎏见有人替她生气,自己反倒不生气了,伸手拉住许劭的,两人一起在桌边坐了下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鎏穿着一身嫁衣,里三层外三层,早就一身油腻了,忍不住浑身难受地说:“咱们先去沐浴更衣吧,厨房那边准备晚饭也需要一点时间的。穿着这一身,今天一天可热死我了!”

许劭一听,顿时露了笑脸:“一起吗?”

刘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

许劭嘿嘿一笑,伸手拉过她抱住,自打那一夜之后,再没有亲近过了,以前没有过的时候吧,倒也不想,有过了,只要闲下来,脑海里全是些旖旎画面挥之不去!

“好不好嘛?一起洗嘛?”

刘鎏羞得脖子都红了,急忙挣开了,自己往净房里跑,进了门就急忙将房门关上了。

她虽然奔放,可要一起沐浴,她还需要做些心理准备,暂时接受不了。

红袖和绿腰是伺候她伺候惯了的,净房里热水一早准备好了,刘鎏迅速地由心腹婢女伺候着洗涮干净,换上一身轻便的月白丝袍,披散着长发,慢悠悠地出了净房。

净房的门口,距离她和许劭的卧房门口有百十来步的距离,而净房的另一侧,就是一片高大的珊瑚木,将整座院子与外界隔开。刘鎏出了门,正要往卧房走,突然察觉到珊瑚木上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这视线弄得她浑身一冷,想也没想,转身大喝一声:“谁在那里?”

珊瑚木后一阵乱动,殿内的侍卫听到叫喊立即跑出去查看,不多时,回来禀告道:“回世子妃,方才树丛外是夜猫。”

刘鎏皱眉,夜猫?夜猫的视线会弄得她脊背发寒吗?

只不过,侍卫既然如此说了,她也不想在今夜生事,点点头应了,又吩咐侍卫在许劭的安陵殿附近小心巡视,她则是回身去了卧房。

许劭早已经在另一间净房里洗了干净,正在卧房外间的桌边等着刘鎏回来一起吃面,见她进来了,才淡淡地问:“外面有人?”

“侍卫说是猫。”

许劭笑笑:“父王怕猫,王府里怎么可能有猫?”

刘鎏这就确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也就记下这事,暂时不提,只坐在许劭身边,看了看面前硕大的一碗面,随手将许劭的碗拉过来,丝毫不见外地将自己碗里的大半面条挑给了许劭。

许劭看得失笑,她越是不拘束不见外,他就越是高兴,等到她将碗推过来,也就拿了筷子慢悠悠地吃,一边奇怪地问刘鎏:“你吃的也不算很多啊,为什么力气那么大?”

刘鎏眸光一沉,看四周没有别人,随即小声地说道:“我天生神力,和吃什么没有关系。”

许劭满嘴的面条,鼓着腮帮子愣住了,赶紧将一大口面咽下去,才满眼精光地说道:“果然是天生的?我怎么记得,前朝的武将世家萧家,每一代都有人天生神力,能拉开攻城箭,你怎么也天生神力?”

刘鎏但笑不语。

许劭来了兴致,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我隐约记得,本朝的世家本纪上有提过,前朝的萧氏与我们许氏,是世代通婚的!你的祖母,虽然是许氏的公主,身上却有着萧氏的血脉,所以你才会有天生神力?”

这下子,轮到刘鎏愣住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是心里隐约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姐弟俩,会和刘彦有几分相似了,原来往上几代,竟都是一家人!

许劭又忍不住问:“刘雍也有神力吗?”

她摇头:“他没有,他的武艺都是自己练出来的,力气却是不如我。”

许劭嘴角一抖,暗暗地琢磨起来:他要是和刘鎏打起来,谁输谁赢呢?

咦?不对,他为什么会和自家媳妇儿打起来呢?

刘鎏很快吃完了饭,转身去漱口净齿,从净房回到卧房,就见许劭已经以神一样的速度吃完了饭洗漱干净,并且将自己剥了个一=丝=不=挂,在宽大的床榻上歪歪斜斜地躺着,腰部以下只挂了张薄薄的丝帛,见她回来,阴柔的脸上满是邪魅,朝着刘鎏勾勾手:“美人儿,过来!”

刘鎏心里一抖,下意识地想跑。

可是没等回身,那厮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裹着丝帛,迈着洁白的大长腿追了上来。

刘鎏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看着他走近,脸上开始发烧了:“你!你速度好快啊!”

“爱妃,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春宵一刻值千金?”许劭低笑着忽然伸手将她抱起来,慢悠悠地往床榻而去。

刘鎏一挨到他,就被浓郁的男子气息冲击得晕头转向,双腿被他死死地箍着,只得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眼底微微有些淤青,也不知道有几日没有好好睡觉了。

“黑眼圈都出来了,还有精力要?”刘鎏抬手抚了抚他的眼底。

许劭却立即咬牙:“爷会立即叫你知道,爷有没有精力……”

刘鎏低呼一声,被他放在了床榻上,喜烛亮了一夜,房内的动静也持续了一夜。

到第二天早上,全府上下的侍卫和婢女太监们,见了面都要挤眉弄眼。

这下子,再也没人会怀疑许劭有什么隐疾了。

之前的二十四年,上至太皇太后袁氏,下至灈阳城的叫花子们,人人都在心里暗暗嘲笑,年亲王府的嫡系一脉怕是要绝后。

许劭一直不娶妻,不是有什么隐疾,就是眼看着要搞基。

如今可好了!

新房里的动静,一夜时间,整座王府都知道啦。

谁敢说世子爷有毛病?

见过能折腾一夜还金枪不倒的“毛病”吗?

谁敢说年亲王府要绝后?

照世子爷和世子妃这样折腾的架势,不出一个月,保准有喜讯。

许劭身边的婢女和太监们,天亮之后,在王府里行走,腰板都挺得更直了,个个昂首挺胸,与有荣焉。

后半夜的时候,许益出了王府,临出门的时候,也从林万成那里得知了新房里的动静颇大,心下暗笑,又问林万成:“当真是挪了好几处地方?”

林万成作为一个大太监,说起这样的话题来,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低声笑眯眯地答:“是呢,守门的小太监是奴才的干儿子,方才奴才照着王爷您的吩咐,去问了,说是从卧房去了净房,在净房里又折腾起来了,动静才大了些!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抱孙子有望喽!”

许益心下别提多开心,大手一摆:“我库房里不是有些上好的鹿鞭吗?回头拿去给邵儿。”

林万成闷头笑了笑:“喏。”

许劭自然不知道自家老爷子还在担心他的小身板吃不消,他沉浸在温柔乡里,只觉得这世上别的事情,都比不上这事儿美妙。以前只听萧翎那帮糙汉子私下里调笑,都说这事儿有多好多好,他那时还嗤之以鼻,如今才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有君王不早朝的传说,一夜累了个半死,却还不想停歇,自然无心早朝了!

刘鎏却受不住了,后半夜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

她虽然有天生神力,却也只是爆发力强,耐力终究不敌男子。

第二天一早起来,只恨不得扑倒许劭狠狠咬他一顿。

“都怪你!丢死人了!”

许劭四仰八叉地躺着任由她猫挠似的捶了两下,嘿嘿笑着,看见她身上的痕迹,眸色一深,伸手又要抓她。

刘鎏却学乖了,起身就跳下床去。

哪知道双腿酸软,一落地,就跌倒了。

许劭吓得急忙也下地,扶着她起身,急问道:“怎么了?”

问完之后,转瞬明白过来,吃吃地笑了起来,抱着刘鎏,在她后背拍了拍,帮她顺顺气:“夫人,先别生气嘛!我下次小心一些,好不好?”

刘鎏抬手又捶了他两下,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推开她,唤了红袖和绿腰进来伺候她穿衣。绿腰闷头拿过许劭的袍子要伺候他穿衣,许劭却摆摆手:“爷不需要你们伺候,伺候好世子妃即可!”

刘鎏意外地看他一眼。

许劭自己动作麻利地穿好衣服,对着镜子自己梳头。

刘鎏立即上前,拿了梳子,将人按着坐下:“我来吧。”

许劭对于她的靠近,倒是没意见,嘿嘿笑着任由她打点自己的头发。

刘鎏自小都是被人伺候的,哪里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摆弄了半天,可算是勉强能挽起个发髻了。

许劭对着镜子,看了看头顶歪歪扭扭的发髻,任命地苦笑,拉过她的手,将梳子拿过来:“好了,我自己来吧!你哪里干过这样伺候人的活?我娶你回来,也不是叫你伺候我的!”

他麻利地自己梳了发髻,起身带着刘鎏去外间一起吃早饭。

去祠堂给皇室祖先和王妃上了香,直忙到中午时分,才回到王府。

方夫人、万夫人等,带着府中的郡王郡主们,以及管事嬷嬷、太监们,在前厅里恭恭敬敬地站好了,等到刘鎏和许劭携手进来,方夫人脚步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万夫人就脚步一挪,肥肥圆圆的身子就挡在了她身前,只朝着刘鎏娇笑行礼:“妾身万氏,给世子妃问安。”

方夫人被抢了个先,恨恨不平地盯着万氏的宽大脊背,恨不得咬碎了银牙。

刘鎏朝万氏微微一笑,和许劭一起坐在了正座上。

方夫人这才带着许攸和一个容貌气质都很普通的姑娘走上来,笑着朝刘鎏和许劭行礼,起身后,笑道:“妾身方氏,见过世子妃!这是妾身所出的郡王许攸,以及郡主许敏。”

许攸红着脸忍不住偷看刘鎏,她今日穿着一身非常正式的黑底红边朝服,高高梳起来的妇人发髻,别着六根别致的步摇,衬托得一张脸越发得只有巴掌点大,巴掌脸下,则是挺直纤细的脖颈,白嫩如雪……

许攸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气,止不住地升腾起来了。

刘鎏接触到许攸的目光,只觉得黏黏腻腻,叫人止不住地心生讨厌!她冷了脸,转开目光去看许敏,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身材大概是随了许益一脉,高高大大的,养得肥圆,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塔,一张脸五官却是普通,低眉顺眼的,气质也不大突出,见刘鎏在看她,也只木讷地低着头不动。

看上去是个老实孩子。

刘鎏一笑,一脸的慈祥,朝红袖打了个眼色,红袖立即捧过准备好的见面礼来,给了许攸和许敏。

万夫人见方夫人抢了先,倒是沉得住气,牵着一个小小孩童走上前来,按着那孩子给许劭和刘鎏行礼:“这是妾身所出的许柏,倒还没有封郡王。”

刘鎏见许柏生得虎头虎脑的,一双眼眸也清澈,带着天然纯真的好奇,看着她,倒是带着善意,心下喜欢,叫红袖拿了红包,亲手递给了许柏。

许柏也知道红包里包着好东西,朝着刘鎏咧嘴笑了笑,憨憨地说:“谢谢姐姐。”

“要叫嫂嫂。”许攸在一边忍不住说了句,随即眼神黏腻地看着刘鎏。

刘鎏心下不悦,淡淡地看了许攸一眼,随即朝许柏笑道:“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万夫人见刘鎏对许柏态度友好,心下得意,瞅了方夫人一眼,才接着拉过一个八九岁的姑娘,朝刘鎏说道:“这一位,是赵氏所出的郡主许灵。赵氏常年在院子里礼佛,身子也虚弱,今日不便出来见客。灵儿,还不行礼?”

许灵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虽然不如刘鎏的眼眸那样圆溜溜的,却是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些藏不住的媚意,倒是个美人。

“见过嫂嫂。”许灵看着举止有度,倒是有些早熟,给刘鎏行礼之后,又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边。

刘鎏照样叫红袖送了见面礼。

接下来又有许益的两名侍妾和一个通房丫头上前来见礼,刘鎏给了比万氏和方氏稍逊的见面礼,倒是与各人身份相符。各个宫殿的管事嬷嬷、宫女和大太监都来见礼,刘鎏跟个散财童子似的,红包一份份地发出去,人名却只记了个七七八八,总有些对不上号的!

见完了礼,各个管事的人和许益的侧妃姬妾们都留在厅内暂时没走,刘鎏朗声道:“我初初进门,这王府里的诸事,还要仰仗各位,希望各位以后用心办事,伺候好这府里的各个主子。我不是那等严苛之人,却也不是软泥,大家好好办事自然好说,如果有欺负我初来乍到,偷奸耍滑的,我也不会太客气。各殿内的诸事,依照旧例办事即可,该如何,还如何。明白吗?”

管事的们不管是真心臣服还是阴奉阳违,至少此时当着刘鎏的面,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一应了。

万夫人眼见着林万成站在刘鎏的身后,就明白这是王爷的意思了,又有许劭坐在刘鎏身边黑着脸压阵,她至少娇笑着上前,说道:“世子妃,这府里之前的一应庶务,都是臣妾在帮忙打理的。如今您拉了,臣妾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刘鎏笑眯眯地看她:“辛苦夫人了。”

万夫人打着哈哈:“臣妾今日出门的急了,没来得及将账本和钥匙带来,回头,臣妾叫人送来给世子妃。”

刘鎏看她一眼,又看看万氏一番话说完之后,厅上那些面色微变的管事嬷嬷和太监们,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也不着急,我正要说呢,我毕竟对王府的庶务不实习,猛地上手,必定手忙脚乱,反倒不美!不如这样吧,要是和账本,仍旧由你管着,我先在府里熟悉着,等到差不多了,再接手,如何?”

万氏心里打的正是这个主意,闻言却不能立即答应了,显得自己多急切似的,于是等刘鎏说完,她倒是露出一脸的为难来,说道:“这个……世子妃明鉴,臣妾并非是不愿意,只是,管理王府的庶务,杂事繁多,臣妾往常总是忙得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又有那起子心眼狭窄的人,背地里总是编排臣妾,说臣妾贪墨了王府的银子进自己的腰包……臣妾也很为难!”

刘鎏听完,转头看了许劭一眼。

许劭也笑了笑,他从刘鎏的眼里看到了鬼主意在冒泡……

果然,刘鎏立即叹了口气:“唉,我也知道夫人你有诸多不易!可这王府的庶务繁多,我也实在是应付不过来!这样吧……”她转首看了看方夫人,“方夫人您是除了王妃之外,最早陪在王爷身边的老人了,对着王府上下最是熟悉不过,您为人又持重,不如与万夫人一起掌家,钥匙和账本,一人一半,平日里议事决断,也商量着来!我也好在一边学习学习,怎么样?”

她一番话说完,万夫人的脸都要绿了。

方夫人却是大喜过望:“臣妾自然是愿意为世子妃分忧的!”

万夫人傻眼了,半晌没说话。

刘鎏笑呵呵地看她:“夫人怎么不答话?是觉得我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没等万夫人答话,许劭就在一边接了一句:“我觉得爱妃这个提议非常好,林公公,你说呢?”

林万成笑呵呵地答:“老奴也觉着,甚好,甚好。”

万夫人还能说啥?

还敢说啥?

她只好摆起一脸的笑容来,朝着刘鎏躬身答道:“臣妾谢世子妃体恤,臣妾也觉得,甚好。”

刘鎏点点头,很满意地看着万氏和方氏,又转头朝林万成温和地说道:“林公公,我看我与世子那安陵殿里有一处小厨房,就想着用起来,平日里给世子爷做些吃食。小厨房的花销,就从我的私库里出吧?”

林万成看了许劭一眼,见他一副“我老婆说什么都对干什么都行”的模样,只好笑眯眯地说道:“公中的银子也是可以分拨到小厨房里的,世子妃无需忧心。”

“不必了,公中的银子就留着世子爷平日里花销吧,小厨房这点银子,我还出得起。”

她英国公府就是不差钱!

和众人议事完毕,刘鎏就被许劭带着,在王府里慢悠悠地闲逛回了安陵殿,进了自己家门,许劭就嘿嘿笑着看刘鎏:“你这小东西,鬼点子不少!”

刘鎏抱着他的腰,仰头朝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笑得两眼弯弯:“你也觉得这样做挺好?”

“方夫人不是没手段的人,只是年纪大了不得父王的宠爱,管家的权责才落到万氏的头上,那万氏用五年的时间,将王府上下的管事换了一遍,里里外外所有能捞到油水的差事,都是她的人在做。现在你将一半的权利给了方氏,她们两个哪有不厮打起来的道理?”

许劭说着说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让她们狗咬狗,你在背后等着坐收渔利,枉我还担心你被她们为难!”

“世子爷您就放心吧!只要您不欺负我为难我,这世上就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许劭嘿嘿一笑:“你放心,我只在床上欺负你!”

刘鎏霎时间红了脸,亏她之前还觉得许劭傻傻的有些可爱,原来都是骗人的!

“流氓!”

“只对你流氓!”

“饿了没有?”

“早就饿了!”

“那就去吃饭!”

“我想吃=你……”

刘鎏于是被赋闲在家的某人接连着“吃”了两天,第三天回门的时候,她竟找不到能穿的衣服了。

夏天的襦裙本就是齐胸露出脖颈的,可现在她脖子上有四五颗大草莓,这要是露出来,被刘彦和刘雍看见了,她要尴尬死了,那俩人该心疼死了,怕是会为难许劭。

许劭自己梳妆打扮好了,看着她穿着亵衣,和红袖一起,将柜子里的裙子都扒出来扔了满满一床榻,忍不住笑道:“不必为难,你穿什么都好看!”

刘鎏气呼呼地瞪眼:“我当然知道我穿什么都好看!可是脖子不能露出来给人看!”她顺手抓了床上的软枕就砸了过去,“都怪你!”

许劭嘿嘿笑着,伸手将枕头捞住,见红袖在呢,就一本正经地说道:“爷是在求知。”

小黄书上说了,吸一吸就能留下痕迹,于是他就试探着吸了一吸,眼见着真有痕迹留下,忍不住又吸了一吸。

刘鎏想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这货好奇之下吸出来的草莓,羞红了脸,只得挑了一套春季的高领长裙,咬牙说道:“就这件吧。”

衣服穿得妥当了,一路上却是热得浑身冒汗,马车上,她没好气地把宫扇递给许劭,白他一眼:“你得帮我扇风。”

许劭竟也好脾气地接了,默默地为她打扇子。

刘鎏心下高兴,这男男女女在一处啊,就是要互相试探彼此的底限,她这就知道,许劭对她的宠爱和忍让,目前还没到底限……

也就巧笑着捏了马车里备着的蜜饯,递给他一块桃肉干:“爷,奴家伺候您吃些。”

许劭被这一句“奴家”刺激得浑身一个激灵:“妖精!”

刘妖精吃吃地笑了。

马车外忽然有嘈杂声传来,刘鎏掀了帘子看去,只见路边另一辆马车,被两人拦住了,围观的百姓在马车四周站着不动,街道就被堵了大半边,王府的马车过于宽大,一时间过不去了。

许劭来了脾气,怒声朝外喝道:“老萧,去看看怎么回事。”

萧翎得令,立即奔过去,不多时,回来了,低声答道:“世子,世子妃,那马车是翰林院编修陈大人的马车,车前拦着的,说是……是陈大人的结发妻子和女儿!”

翰林院编修一大堆,许劭和文人交往不多,没好气地问:“哪个陈大人?”

萧翎看一眼刘鎏,低声道:“就是,探花郎陈正……”

许劭一挑眉,朝刘鎏笑道:“冤家路窄啊,那厮居然被原配给堵了。”

两人站在说笑着呢,那头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娘!”

是陈文柠的声音。

刘鎏一愣,转头看萧翎:“怎么回事?”

萧翎坐在马上,视野开阔,往那头看了一眼,就脸色一变:“那妇人被马踩了!”

刘鎏大惊:“什么?”

她掀了帘子要下车,却被许劭抓住:“外面人多,你别下去了!”他朝萧翎打了个眼色,“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拿了爷的名帖,去叫京兆尹将相关人等都扣了,好好查问,回头爷再来过问!”

萧翎点头,打马去通报京兆尹。

陈扬等人上去驱散了闲杂人等,清出了道路,刘鎏掀了帘子悄悄看出去,只见陈文柠抱着满身是血的陈氏正在呜呜地哭,陈正在马车上露出脸来,一脸的狰狞不耐……

她气得摔了帘子:“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做官!”

许劭搂过她,低声安慰:“放心,他既然叫我见了这一幕,我回头就收拾他!”

刘鎏想到当日那张纸条,忽然开口说道:“那个小女孩,想法子带到我身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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