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塔一直在观察着乌木齐的神色,自然是没错过他面上的迟疑之色。他心中有所思量,面上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回答道:“本太子如何,就不劳王弟操心了。府中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迈开步伐大步离去,不再理会乌木齐迟疑试探之意。
回到太子府,乌木塔片刻也不停的向赵凌月他们暂居的院子走去。
乌木齐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次让他能侥幸逃脱还是布置不周。
心里想着事儿,脚步却一直没有慢下来过,乌木塔很快就到了赵凌月他们居住的院子里,站在门口正好看到他们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讨论着什么。
“原是太子来了,快些进来。”
正好三个人都在,乌木塔笑笑,听到招呼。于是便快步走了进去。
“谈论何事儿如此心悦?可教本太子听听?”
“无何,只是唠些家常话罢了。”轩辕冰回应,随后笑笑,问乌木塔道:“不知太子此次前来可所为何事儿?”
“倒还真有些事儿,要与你们说说。”乌木塔坐下,随后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才把事儿与之说了出来。
苏瑾怀诧异的看了一眼乌木塔。
乌木塔询问道:“你们所在本太子府里的事儿,王弟已经怀疑了,你们接下来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赵凌月撑腮,看向轩辕冰,轩辕冰也只摇摇头,赵凌月扭头看向苏瑾怀,苏瑾怀也是不语。
随后赵凌月只看着乌木塔笑道:“这件事儿,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乌木塔倒是讶然为什么他们三人并不担心,自己虽然担心,但是看到他们三个,随后也只暗暗对自己鄙夷了一番。
别人都不担心,你担心作甚,乌木塔心里别扭着,却也是把心放了下来。
赵凌月看出了乌木塔的疑问,只对他解释道:“我们在凌轩国与他结了个怨,他早就暗中注意与我们了,且从凌轩国来到南疆,我们也不指望他不会发觉。你说是吧?”
对乌木塔解释,目光随后却是看向了轩辕冰,轩辕冰回以一笑,随后接着道:“是啊,且来南疆。小王爷接到线报回到南疆,遍寻不着,自然是怀疑到你这儿的,毕竟你的势力是他深入不了的。”
“哦。”乌木塔应了一声,经过赵凌月与乌木塔的解释,便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太子与其担心我们,倒不如还是思量一下自己接下去该怎么顾及自己。”
在一旁,一直不出声的苏瑾怀却是开了口,乌木塔讶然的看向苏瑾怀,正想询问为何要自己再如何顾及自己,轩辕冰却接了话。
“承蒙太子忧心与我们,可太子是要登基的,却是得了民心王位才能坐的稳固。”轩辕冰笑了笑,道:“此次乌木齐栽了个大跟头,定会被宣扬出去,这时正是太子在民众面前树立好印象的大好机会啊。”
乌木塔听着轩辕冰的话。想想也有道理,赵凌月也道:“民众才是基础,太子可要谨记,王位坐的稳不稳,民众也是重要的一步。这是古往今来帝王历来的教训。”
“本太子得到你们三位的劝诫与帮助,可真是人世间的大幸啊。”乌木塔细细思量了一番轩辕冰与赵凌月的话语后才叹道。
三人笑而不语,乌木塔接着叮嘱道:“你们虽是这样。但还是需要万事多加小心。毕竟本太子那王弟可不是善茬。”
“这是自然。”
“多谢太子好意。”
三人搭腔,乌木塔告知了他们事儿也是已经把自己的好意给表达了,还得了三人的提点,已经心满意足了,便就不再逗留。他起身对三人拱手笑道:“本太子还有事儿。便就不再打扰三位了,如若有任何需求,可吩咐下人去寻。”
“嗯。”主人家起身离开,轩辕冰与赵凌月三人也不好无礼,只都起身回以一礼应了一声。
怕乌木塔还担心他们的事儿。轩辕冰只不放心的再与乌木塔宽慰道:“太子还是放宽心罢。该来总是会来的,望,想做什么便去做,切莫因为我们而束手束脚。”
“多谢好意,本太子知了。”乌木塔的心情颇好,也只大步离去了。
三人一时无言,只静静地品着茶,随后还是苏瑾怀对轩辕冰开口道:“既然你言之他放手去做不必顾及我们。那乌木齐迟早有一天会寻上门来,那我们是否该早做准备?”
“他的目标是我。”赵凌月不开心的撇撇嘴,应道:“我可是个弱女子且头脑也不太灵光,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咯。”
轩辕冰失笑。
赵凌月挑眉瞪了轩辕冰一眼,然后道:“笑甚么笑,你们商量罢,本姑娘走了,若是本姑娘出了何差池,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啧啧。”苏瑾怀也笑笑,调侃轩辕冰道:“她如此泼辣。你且是该如何受得了她啊?”
“苏瑾怀!”赵凌月咬牙切齿的给茶盏倒了杯茶,磕在了他的面前,怒道:“出什么声,喝你的茶去。”
“她想如何便就如何。”轩辕冰神色不动,随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接着道:“本王宠着就行了。”
苏瑾怀正喝着一口茶。听到轩辕冰的话语只差点没被噎着,顺了口气之后服气道:“行行行,你厉害了。”
赵凌月也是被轩辕冰说的一怔愣,随后脸上发热,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不禁腹诽,这......这古人谁说封建愚昧迂腐的老娘去揍死他这情话技能满点上天了老娘才不会承认老娘的少女心都泡在蜜糖里要化了呢混球!
因为乌木齐的管家顶了罪,所以乌木齐只是离都思过而已,而又因为流传了乌木齐管家所做的事儿。乌木齐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已经大大折扣了。
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这句话可不是随意说说的,能流传的必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乌木塔借着这句话的事儿便就思量着该如何在乌木齐离开之后,树立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印象。
布粥施银是最平常的行善之事儿。可是乌木塔却做不了太多次,第一,布粥施银需要大量的钱财,第二,只能治标不治本,有了第一次就要有第二次,虽然每个王子都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可乌木塔是却不能再步了乌木齐的后尘。
所以,可以先做一番,其他再慢慢考虑。
这是个两难的题啊,做的好了,那就是真的好,做不好了,那便就是原本还可以的民声,之后便就不可挽回了。
乌木塔决定此次,定是要博弈一番了。
不过具体如何做,还是要去与他们商量一番啊。
乌木齐正让小厮收拾着东西。自己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思量着什么事儿。
乌木齐想着这件让自己失了算且还让自己元气大伤事儿的始末,却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自己与太子斗了那么多年,且对方有几斤几两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这样冒险而凌厉的手法定不是太子的手笔。
自己也是因为这份肯定所以才轻了敌,吃了闷亏。
那么。不是太子,定是太子后面的高人指点,为他出谋划策,那跟凌轩国的摄政王与那个赵凌月,又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乌木齐回想着从自己在听闻探子回禀着自己赵凌月他们消息的时候一直到了现在。不留余力的找寻着每一条线索细细串联。
摄政王与赵凌月可谓是颇有手段的两个人了。在凌轩国自己都能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且还能让那心悦与赵凌月的轩辕里娶了皇后,又让他来迷惑挽留自己,这便就能看的出他们是如何的心思缜密。
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自己给赵凌月下了蛊毒,且赵凌月也不来找自己。
以他们的行事之风,定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他们也定是到了南疆来寻那药,自己是王室中人,解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所以他们把目光停留在了乌木塔身上。
而却不曾想乌木塔身上并没有解药,所以才帮他来算计自己......
没想到还是自己推波助澜帮他们一把......思及此处,乌木齐便也就明白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叹了口气。
他们到了南疆自己却遍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太子又如此之巧的病了一场然后神医出现......
乌木齐想着越发肯定了轩辕冰与赵凌月便就是那太子身后的高人。而自己被算计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手笔。
这样想着。乌木齐便就坐不住了,他思量着。自己一定要在离都之前,去太子府探寻一番到底。
乌木齐有了猜想,也就是要证实自己的猜想,且也不甘心就这样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到就灰溜溜的离去了。
“知道太子府府上的神医么?”乌木齐神情凝重的吩咐着探子道:“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后回来给本王一一禀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