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郑凯在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温暖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短裤和粉红色的短袖。黑亮的头发经过一年的时光也长长了不少。她就安静是站在门卫室的阴凉地方一言不发的低着头,显得十分安静。
“抱歉等很久看吧,明明说好是我等你的。”霍郑凯在温暖面前第一件事就是道歉。温暖也只是笑着说自己没等待多久。跟随着霍郑凯一起往教学楼的放向走时,炎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让温暖不由的用手放在眼前遮挡太阳光线。
今天已经是夏天的第一个月下旬了,如果按照池阳所说的那个时间,温暖大概就要在下个月中旬就要离开。霍郑凯一想到这个就会觉得自己好像被欺骗了一样。他终于忍不住是开口问温暖:“下个月,你是不是就要转学走了?”
“是哥哥告诉你的呢吗?”温暖的表现相当平淡的回复霍郑凯的话:“没错的,下个月十五号就要离开。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结果你们都已经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当然是不想让你们觉得我要离开而伤心了。大概是这个理由吧。”温暖尴尬的笑了笑。霍郑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很多话他很想问出来,但却又因为性格的原因让他大多数时间都是一种沉默不语的状态,太多太多的问题住呢凝结成了一句话:“不走不行吗?”
“恩。”
温暖回答这个的时候,霍郑凯的心底好像泛起了一阵涟漪。那是海啸前夕才会发生的景象,好像有什么要爆发出来,但却又因为压抑而被克制。不能不去,必须要离开了。
温暖很久都没有听见霍郑凯的回应,她回过头的看了霍郑凯一眼,眼神立刻暴露出来自己心中的惊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哭?”霍郑凯对这个字很是不能理解,下意识的去抚摸脸颊,从眼眶流出的湿漉漉的水渍真的就是自己的眼泪吗?
温暖这下倒是有些慌乱了,慌忙去问他给他掏出湿巾:“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快去上课吧。我去一趟厕所马上去就去教室,你先走吧。你先走吧。”霍郑凯说完不等温暖回话是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空气中那甜腻冰凉的味道早已消散,对方耀眼灿烂的笑容在日渐模糊的回忆里慢慢消散。多可悲,霍郑凯没了温暖等同于没了整整一个未来的幸福。那个女生在他生命中匆忙的过场,怎么够他用你们的回忆来支付他的余生。
是什么改变了,自己本该不会有这样的悲伤的感情啊!
是所有人都没变,只有自己变了吗?
那么他呢?梁泰他也为了温暖而改变了吗?
头忽然变得疼痛不已,霍郑凯看着面前很熟悉的又很陌生的地方自嘲地笑了起来。即便,你们曾经那么的快乐过。
可是,再怎么快乐,那也只是曾经。
而那个曾经里,也曾有一道光照射进来,拨开云雾的气势直叫那天不得不破晓。
记忆中的语气表情认真的让人无法不去注视,不得不承认,那时的霍郑凯在黑暗寒冷中蜗行摸索了那么久第一次感受到阳光,仿佛是有人在洞口握住他的手使劲的将他拽出深洞。竟是,意外的感觉到——温暖。
暖的叫人直落下眼泪。但可惜的是,这股温暖执意离开。
留不住的,留不住。
无奈的在教学楼的一楼转了一圈,霍郑凯突然觉得脚腕处一阵剧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烂的皮肤正泊泊的流出鲜血。低头看着被刮破的腿部懊恼地皱起了眉头。血流的这么厉害,看来今天真的是特别衰的一天啊。
疼痛感让他想不得这么多,用手撑住墙壁想自己走到医务室包扎一下,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右脚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再一次的摔坐在地上,霍郑凯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这么疼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擦伤,所以,难不成是,悲催的——骨折了?
咬着牙再次撑起身子,霍郑凯开始单脚向门口跳去。就快了只剩一点点了,出门就可以打车去医院了。疼痛和无力感卷席了霍郑凯全身,感受到后背已经被汗淋湿,他有种自己快要虚脱了的感觉。
终于,他还是单脚跳不动了,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走过的这一路早已经是用点滴鲜血铺成了一条路,延伸到他的脚边,现在仍在不断的流出血液。
梁泰这个时候也同齐峰辉谭晶一起走下天台,还在上课所以教学楼前面根本没有学生好老师的踪迹。梁泰远远的只能看见好像是有个人在前面坐着,这么热的天气,是被罚站到外面吗?
眼尖的齐峰辉倒是比梁泰先看那人正是霍郑凯,他本是走在梁泰后面,在看清那个人是霍郑凯之后,他猛地加快速度从梁泰背后穿过,顺便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还愣着干嘛?没看见那个人就是霍郑凯啊!”
梁泰也愣了过来,慌忙跟着齐峰辉一起跑起来,谭晶看着他们先后的离开,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等到了霍郑凯身边看着这一路低落的鲜血和他小腿的话上刺眼的伤口,齐峰辉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就把霍郑凯的胳膊架在肩膀上,要把他带去医院。梁泰也不甘示弱的扶着霍郑凯的另一只手臂,同齐峰辉一起带他去医院。
做到出租车上时,霍郑凯已经头晕的不行。他保有的意识告诉他帮助自己的是梁泰和齐峰辉。他无力的笑了笑:“你们这算是救了我一命吧。”
“你自己****啊?”齐峰辉已一听见霍郑凯说话就忍不住骂他:“你自己腿被割成这样你还乱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受伤?”梁泰也关心的询问了霍郑凯。可是霍郑凯总不能告诉梁泰是因为温暖要离开,自己太过失落儿不知道怎么被划伤的吧。于是乎,他选择了缄默不言。
刚上车开走没多久,齐峰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是谭晶。他这才想起来被自己抛下了的谭晶,慌忙接了电话,还没等齐峰辉回应,电话另一边就传来谭晶尖锐的的声音。齐峰辉毫不犹豫的条件反射的就把手机拿的远离耳朵。
“齐峰辉!你到底在干什么?擅自就把我扔下了,你们把霍郑凯带去医院了吗?他有没有事情啊!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好不容易等谭晶怒吼完,齐峰辉才敢吧手机凑近耳边,他耐心的跟谭晶解释:“当时情况紧急,我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吧!”
“请假?”谭晶很明显对这个词很是不理解。
齐峰辉也对谭晶这语气感到好奇,他又多问了一句:“怎么?你现在没在学校吗?”谭晶回应了齐峰辉一句,他也有些发愣的眨巴两下眼睛然后挂断了电话。霍郑凯腿上的伤口暂时被梁泰口袋里的纸巾按住流血的伤口,他好奇的问齐峰辉怎么了。齐峰辉只是愣愣的说了一句:“谭晶没在学校,她带着温暖也在往这个医院赶……”
来到医院,挂号清理伤口拍片。霍郑凯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齐峰辉和梁泰在的话,这些仅凭他一个人是绝对搞不定的。而那从始至终都关心着自己的梁泰一直露出一副焦急面孔。仿佛在诉说着自己有多在乎霍郑凯这个朋友。
仿佛是那冬日里的第一道暖阳直直地照进他的心底。
“下一位。”护士叫着坐在外面等待急诊的三人。
实在拗不过梁泰,霍郑凯只好在齐峰辉和他的搀扶下走进了科室。
坐在面前的医生先是替霍郑凯伤口止血,然后又小心的捏了捏伤口上面的关节处说到:“是韧带拉伤,这几个月要注意小心点,最好不要用这条腿走路。”
刚准备去挂一瓶消炎水,这样的夏天伤口很容易就会感染。还没走到座位上就看见匆匆赶来的谭晶和温暖,谭晶跑来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缺乏锻炼的温暖就不一样了,刚到霍郑凯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现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
她看了看霍郑凯腿上帮着的纱布喘着气的问:“是……是骨折了吗?”
在霍郑凯看到温暖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双眼开始发红,梁泰愣愣的望着霍郑凯。但没想到霍郑凯的口中却说出了与他眼神表达的意思想法的话语:“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多事?我不稀罕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