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阴鬼县令虽然被李东八废去了双手,而且还是以极为血腥的手段将手筋暴力拉扯出来。但却丝毫不为所动,心里一点动摇都没有。苍白着脸,阴狠地瞪着李东八道:“别以为靠这点手段就能吓到本官,哼……只待本官执法刑台重塑,便百倍奉还给你。”
又是得到这般回答,李东八朝白元清一耸肩,表示道:“看见没,我也很无奈。”说着话的同时,李东八的双眼不停在阴鬼县令的身上游离着。一边转着手里的匕首,似乎在找着下刀的地方。看这闲情逸致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挑着水果削。但实际上,他却是在对阴鬼县令处以极刑。
“你这样折磨他,就能找到弱点?”白元清无奈地叹了口气,机会的确已经给足他了。只是可惜这阴鬼县令仍分不清形势,仍执迷不悟。老实讲,白元清也是出自人道,才为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是因为看他这惨样却是可怜,而且是落到李东八的手里。这回估计是真的要掉层皮都还不一定能解脱了,但既然他不领情,白元清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眼前这个人是他们的敌人,并且,还数次让他们陷入险境当中。就算自己好心为他说话,一旦给他有机可乘,挣脱开来。倒霉的还是自己一众人等,是以,白元清也不再打扰李东八。但是白元清心里也着实好奇,看李东八这做法,不就是在折磨阴鬼县令么,怎么这样还能找到他的弱点?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白元清多嘴问了一句。
“嗯……”李东八鼻音重重地应了一声,一边晃悠悠地走到阴鬼县令双脚的位置。蹲下来,将其长裤也割烂。一脚踩着阴鬼县令的膝盖,琢磨着下刀的位置,边道:“他这副身躯,达不到我这种程度……唉,反正你看着就是了……”本想着和白元清详谈一下,但是说到永生之躯的秘密。李东八还是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不是担心白元清会泄密,而是担心哪一天白元清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届时,知道这些秘闻,可能就会成为他丧命的源头。是以,李东八尽量不让身边的友人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
不想和白元清提及这事,李东八心里也在嘀咕着。方才已经知道了,阴鬼县令的这幅肉身自愈速度和自己的相当。但是,李东八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阴鬼县令的身体,貌似达不到和自己相同的程度。
就在刚才李东八掐住阴鬼县令脖子时,能明显地感觉出来。阴鬼县令的生命力在以极快的速度消散,而后才开始慢慢地恢复。如果是真正永生的话,绝对不会有这种致命性的延迟。这一点,同为永生之人的李东八再清楚不过了。
但具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延迟,又会延迟到哪一种程度,李东八就不知晓了。而现在李东八所做的一切,看似极度残忍。却是必须要做的一步,如果不是这样做,就无法彻底查清这阴鬼县令的肉身,和自己的身躯有何种不同,又是哪里不同。只要找到差异点,李东八就能凭借着这一致命缺陷,彻底灭杀阴鬼县令……
思索的同时,李东八已经用匕首割破了阴鬼县令的脚踝处。同样以匕首将脚筋挑出,而后割断,再用力一扯。连皮带肉地将整条脚筋抽了出来,撒开手,只见那仍热乎的脚筋瞬间缩了回去。这是人体筋踺被切断后,出自本能的自我保护。李东八也不做多理会,一抹手上的血液,又再度对另一条腿动手。
阴鬼县令似乎已经被李东八折磨到了麻木,直到李东八将他的手脚筋踺全部抽出切断。也只看到他的四肢在本能地抽搐,而其本人,却只是瞪着一对不甘心的眼,望着黑沉沉的天空。至此,也没有痛呼过一声。
抬眼望去,只见阴鬼县令手臂上被李东八扯出来的肉筋正缓慢地蠕动着。似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慢慢地蠕回了手臂伤口中,回复原位。而在长筋回到手臂中后,被撕裂的伤口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在愈合着。
看样子,用不掉多久就会完全痊愈,但李东八怎么可能会仍由他自动愈合。就在手筋即将尽数恢复的时候,李东八再度扯住了手筋,将其拉扯出来,让阴鬼县令再尝一遍被人活生生地将肉筋抽出来的痛苦。
而后,李东八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撒手。而是在其臂膀处,将肉筋切断。如此反复着,重新将四肢上的长筋悉数扯出切断。四条肉筋被李东八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意扔在了一边。
抹了抹手上的血液,李东八阴笑着脸,蹲在阴鬼县令的身侧,缓缓道:“让我看看,损坏到这种程度。你这不灭的身躯,要多久才能复原。”说着话,小匕首在阴鬼县令的胸膛乱划着,划出一道道的血路,接着又道:“等你身体恢复如初,再来一遍,直到找到你的破绽所在……”
“宵小之辈,何不直接杀死本官?!”经受着长时间的非人折磨,阴鬼县令已经接近了奔溃的边缘。而李东八最后的这句话,像是根本就没打算就此杀了他。阴鬼县令终于忍不住了,嘶哑着声音,破口骂道:“以如此极刑折磨本官,算得上什么英雄好汉!”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汉。”李东八眼神中透发着无尽的寒意,言语间更是似乎恨不得再动刀子。咬牙切齿道:“在你对我友人出手的时候,就应该要料到自己会落到如此下场。”
“现在你对本官动刑,可又曾想过你会有什么下场?”阴鬼县令狰狞着面目,看着李东八,像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样。但是手脚筋踺被抽离切断,就算他想动弹一下都能。纵是对李东八的怨恨已达滔天,却也奈何不了他一分。
李东八冷笑着,用那沾血的匕首轻轻拍着阴鬼县令的脸,道:“什么下场,暂且不用考虑,现在我就想着怎么才能弄死你……”
“那要看看谁先死了!”说话间,阴鬼县令面目一改。话音一落,只觉整片空地上忽而阴风大作。顷刻间,遮目的白雾大雾又再度自地面弥漫而出。不过短短一个呼吸间,场地中又再被白雾笼罩了起来。
“老李!”忽如其来的变故,让白元清心中一惊。指着李东八身前的方向提醒道:“刑台……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