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留白心照不宣，同时我看向旁边的冷月，随口问道：“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算是吧。”
“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冷月扭头看向我：“你指的不对劲是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阴气’这俩字实在是不好说出口，万一到时候冷月问我，为什么可以感受到阴气，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只好不动声色的抓住沈留白的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往里走。越是靠近小古楼，我就感觉周围弥漫的阴气越来越重，不光是阴气，这里面竟然还存在一些戾气。如果只有阴气的话，倒还好理解，而有戾气，则证明这里必然有鬼，而且是凶灵恶鬼！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冷月进入小古楼。
一推开门，竟然有一股凉风迎面吹了出来，冻得我一个激灵。等我仔细打量小古楼的大厅时，发现明明是下午，外面的太阳还很足，里面却昏暗一片。最为奇特的是，大厅周围的窗户很多，可是阳光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阻挡，无法照射进来。
我的小洋楼，里面也充斥着游魂野鬼，莫岚、吊死鬼、骷髅怪、胆小鬼，这四个家伙，因为融合了我血液的缘故，全都变成了非常凶悍的恶鬼。再加上刘二狗四兄弟的魂魄，如果说在整个临海市，哪里是鬼屋之首，非小洋楼莫属。
可是我在小洋楼生活，没有丝毫的不适感，而身处小古楼，却浑身难受，难不成这栋古楼里面隐藏着比小洋楼还多的恶鬼？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大厅的环境，之前我还以为，这里的装修是经过特殊设计，追求复古。打量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并非是装修复古，而是本身就很‘古’。因为年代久远，墙面已经泛黄，里面的桌椅板凳，也都锈迹斑驳。
最为关键的一点，在大厅西北角的天花板下面，竟然有一团蜘蛛网，上面还趴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大厅显得空空荡荡，只有柜台里面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约莫八九十岁的样子，因为她的脸上布满老人斑，鹰钩鼻，豆粒眼睛，一头白发蓬乱着，就像是拾荒的老妪。起先我以为她是个老阿姨，后来他一开口，我才发觉哪里是老妪，分明是老汉。
“几位来的有点早啊。”
老汉的声线极粗，像是常年喝酒抽烟导致，而且他一开口，我感觉浑身的发毛。
冷月冲老汉伸出四根手指头，老汉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桌面上的铃铛上敲了敲。不多时，一阵渗人的‘吱呀’声从老汉身后传来。是很难察觉，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的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眼睛趴在门缝上往外看。
老汉用他极具特色的烟酒嗓沉声道：“四杯茶。”
几乎是老汉刚说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力道非常重，感觉整个小古楼都摇摇欲坠。这种‘独树一帜’的服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冷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我和沈留白坐在大厅正中央的一张桌子周围。
这桌子带着一股腐朽之气，我用手一抹，潮湿无比，像是已经发霉腐败了。凳子也非常的脏，凳子腿腐烂开裂出几条缝隙，里面竟然还有一些白色的小虫子在爬。
我强忍着恶心小声问道：“这小古楼估计比废墟好不到哪去，怎么消费这么高？”
冷月明明穿的很时髦，有浑身散发着一股傲气，可是她却丝毫不介意小古楼匪夷所思的腐朽之气。
“据我分析，原因有二。其一是小古楼的背景和文化底蕴。”
说话间，那渗人的‘吱呀’声又响了起来，冷月闭上了嘴巴。我转身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个房门又被推开了，老汉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一个托盘，然后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关闭。
老汉将茶放在桌子上便走了，没有分发的意思。冷月亲自动手，将茶杯放在我们面前，然后继续说道：“这栋楼，号称临海小古楼，因为它的年龄比整个临海市发展的时间还要长。也是临海市仅存的一栋古董建筑，已经被列为文化遗产。”
难怪这里矗立在临海市的商业黄金地段没有被拆除，原来是文化遗产。
我注视着冷月，冷月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当然，除了岁月之外，更多的是因为这里的文化背景。据说这栋楼的第一代主人是个军阀，因为手下造反，全家被杀的一干二净。第二任主人是上个世纪的帮派老大，因为觉得自己的命硬，住在这里，结果也是全家被仇敌杀干净了。粗略的算了一下，死在这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怪不得一进来，我就感觉阴气缭绕，原来这里是个凶地。
我知道很多人喜欢去凶宅，若是将‘凶’这个字当成特色兜售，倒也无可厚非，毕竟现在的商业手段多种多样。但问题在于，光是一个凶宅，根本不可能让小古楼的消费水平如此之惊人。
当我说出疑问之后，冷月云淡风轻道：“这就和第二个原因有关了。”
“什么原因？”
“这里有三陪服务你可知道？”
“之前苏阳说过。”我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金鱼缸吗？”冷月又问道。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下意识看向沈留白。沈留白表情有些复杂，小声告诉我，金鱼缸就是一些娱乐场所用来‘饲养’三陪女的称呼。比如一些有灰色经营的酒店、KTV，将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提供特殊服务，这就叫做金鱼缸。
我眉头紧锁：“这种事儿，一直在禁止，且不说小古楼胆子大，敢于顶风作案。就说一件事，再好的金鱼缸，也不至于这么昂贵吧？光是入门的门票就高达一万，要是真的在这里面找个女人，估计要十几万吧？”
冷月笑了：“十几万只能摸摸手。”
我倒抽一口凉气：“纸醉金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