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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懒得起名字了......

司魂坐在床上练功,眉头是一阵阵的紧蹙,脸上、脖子上浮出一层虚汗,最后收完势,司魂长吐一口气,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忽然他觉察出身旁有人。“谁!”司魂同时出手与睁眼,等他看清这一切的时候,自己的手正捏在醇凉的脖子上,后者绷直脖子,神情淡定。司魂立刻松开她,“怎么是你。”他大吐一口气,接着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不是交代过我在练功么,差点杀了你。”语气里透出少见的嗔怪。醇凉不慌不乱,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我早进来了。若是以前的你,早在我迈进门的那一刻就该察觉。”

司魂不知说什么来回答她,于是问:“什么事?”

“听谛找我们商事。”

“走吧。”司魂麻利下床,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醇凉慢眨了两下眼,站在床边叫住他:“天涯。”

“怎么了?”司魂没有转过来。

“你在心虚。”醇凉说,“以前你在梨园练功,任我在一旁走动也无碍,因为你清楚四周的一举一动。可刚才我在门外敲了很久你都没有应答,所以我才自己进来的,我站在床前那么长时间,直到你练完才发现我,说明你的功力大不如从前。莫名而来的气头,是因为被我发现了你的异样。”

司魂转过来,慢慢说:“什么都瞒不了你。我的确心虚,因为我的功力大不如从前,所以这几日一直在不停地修炼,可越练就越是发现自己的亏损。对不起,我方才急躁了些。”

醇凉擦过司魂身旁,一口气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我看,我还是离你远些罢。”醇凉刚推开门,身后的司魂发话:“与你无关,别多想。”

月初的夜空很黑,染梅院被暗黄的灯笼照亮,苏子幕等人围坐在石桌旁,听谛站在人前,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龙城:“原来你也有这一天。要我说死就死了,你看除了你,这院子里谁不是死人,不也挺好的么。”苏子幕呛她:“瞧让你说得多轻巧,那当初你死的时候怎么还不肯老实下阴间呢?”龙城鼓鼓嘴,含糊过去。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听谛皈依佛门,早该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我留着这副肉体残躯尚有用处。先前我曾做下错事,所以命里有此一劫,今夜把各位找来,就是想劳烦你们帮我渡劫。”

墙根的一棵细梅树长得起势,不过初雪还没下,花期还得等到一两个月之后,一直站在墙边赏树的司魂听罢,走到院子中央说:“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头等要事,那我们能做什么?”

“明晚从公子会开坛取香,我需要各位在戌时帮我做一场续命的法事,而且祭天地的秬鬯必得出自醇凉之手。”

“明白了。”司魂说,“交给我们罢。”

“听谛先在此谢过各位。”听谛行了个礼,然后对司魂嘱咐道:“大人,请记得不管明天发生什么,戌时一定要把香点燃,焚香的时间可丁可卯,勿早一刻,勿晚一刻。”

司魂把窗子关上,走到门边为醇凉开门,醇凉携着一身极重的寒意钻进屋子。合上门,司魂回身给她搓了搓手,当真是冰。“咱们上阳的时节可真不凑巧。”

“是冷呢。”醇凉噙着笑,“再有几天就该下雪了吧。”

“我见着是。方才两个时辰看你在外面冻着,我心里还念叨说,醇凉这回可真是凉透了。”醇凉听罢使坏,故意把手放在司魂脖子上冰他,司魂便数落她:“你怎么也有这种坏水。”

“酒都酿下了,只等明天。”

“围上被子暖暖。”说着司魂把她领到床上,用被子把她捂了个严实。“你过来。”醇凉给他让出个位置,“再教我一本佛经。”

司魂脱下鞋,在她身旁盘腿坐稳,抻着长音说:“好——”

次日清早,司魂和醇凉走进饭厅。“这就吃上了?”

苏子幕回司魂说:“还不是她,师傅都没来,她倒是先动筷了,没个规矩。”这一边说着龙城没规矩,一边却反而往龙城碗里添菜,龙城在司魂手底下放肆惯了,正埋头吃得起劲。“从人众和听谛呢?”司魂又问,和醇凉两人落了座。

“我刚刚问了个小丫鬟,她说她们家掌柜独居惯了,不与我们吃。”这边苏子幕说完从人众,龙城那边又抬起头来,满不在乎地解释道:“听谛抄佛经呢,说抄完了就来吃。”

司魂开始夹菜,边夹边说:“我看她俩才该住一起,昨晚醇凉也念了半宿的经。”

苏子幕听了,带着饱含深意的眼神盯着司魂。司魂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撞着。

——是不是后悔教醇凉念经了?苏子幕暗里说。

——我是个神仙,你想什么呢?司魂斥声道。

——我也没说什么啊。苏子幕打起了马虎眼。

司魂瞪他一眼,苏子幕却像是没看到,憋着笑摇摇头,撇下他自顾吃饭去了。醇凉发现两人的异样,知道他们一定又用冥玉说了什么,便问:“你们暗里合计什么呢。”司魂不再瞪苏子幕,干咳两声,“没什么,就是闻着这饭桌上有股骚味,倒人胃口。”

“呀——”

众人看过去,只见龙城边嘶着凉气边摸自己的门牙。“怎么了?”司魂问。

“咬到筷子头,硌着牙了……”龙城含糊地说。苏子幕损她:“笨得连饭都吃不明白。”然而这回龙城并未如往常一样与他顶嘴,神情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与方才的斋菜佳肴转为陌路人。

“从掌柜生意兴隆!”龙城突然从账台前冒了出来,着实吓了从人众一跳,神定之余,从人众依旧和气地问:“龙姑娘怎么跑前边来了?”龙城瞅了无香斋一圈,问:“从掌柜,你这儿可有熏香?”

“我这儿倒是不卖熏香,只卖线香,不过龙姑娘想要的话,从某可以给姑娘制些。”

现制多麻烦,龙城转念细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算了,熏香不好用。那个——从掌柜啊,这街上哪有卖香料的?”

“卖香料的地方到处是,我叫管家带你去。”从人众跟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移步到龙城身边,“姑娘请——”

龙城两手相合,颇为豪爽的说:“祝从掌柜财源广进!”

从人众被逗笑了,摇了摇扇子,又赶紧叫住才迈出门的两人:“龙姑娘!”

龙城回头问:“怎么了?”

“龙姑娘身上可有钱两?”

龙城大咧咧看了自己一眼,“好像……还真没有。”

“管家,你带上些钱。” 从人众说。

“是。”

过了一个时辰,龙城捧了一个足以装得下十斤米的布袋子进来,身后跟着面色不佳的管家老奴。从人众拿扇子掩了掩鼻子,“嚯——无香斋让龙姑娘这么一熏,估计这几天得暂时关门大吉了。姑娘买这么多香料干什么?而且这气味低劣得甚是冲鼻,管家怎么不帮龙姑娘挑着点?”

“这……”管家面色流露出为难,龙城立即说:“不怪他不怪他。从掌柜,这香很差吗?”说完龙城还特意把鼻子凑到袋子上闻了闻,从人众只得问:“姑娘到底是想干什么?”龙城眼珠子转了转,半天才说:“带身上啊……”

“呃……”从人众手里的扇子停了,“这样吧龙姑娘,还是我给你弄些熏香吧,熏房还是熏衣你拿去自己看着用,如何?”

“那……就谢谢从掌柜了!”龙城心里还觉得可惜了这一大包香料,“香料钱等我回头还你啊!”

“姑娘这话就见外了,何况你们的钱从某也花不了。”

醇凉把一个酒坛子放到院里的石桌上,司魂凑到她身后问:“酿好了?”醇凉将酒坛子举到他眼前,附话道:“这个可不许偷喝。”司魂眉头拧了拧,“我是那般没规矩的人么?”

“看徒弟什么样,就知道师傅该是个什么样。”

“不知道把你和苏子幕扔一块儿去,是谁能说得过谁。”司魂挑起她的一缕头发,认真道:“自打你恢复记忆,我从没正经喝过你的酒。”醇凉没回他的话,而是隔着盖子闻了闻自己的手艺,说:“这用法术酿的酒,终究是不及用时间窖藏出来的。”见醇凉忽视了自己的那句话,司魂在一旁怪气道:“既不是给我喝的,我管它好赖。”醇凉瞟了他一眼,忍俊不禁,“瞧你那出息。我听到了——这又有何难,待我得空给你酿几坛好的。”

司魂终于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拿那缕头发去搔醇凉的脸:“你说的。”醇凉任他摆弄自己的头发,却不知背后的司魂在她的这头青丝里发现了妙物——一瓣指甲大的梨花。司魂偷偷将那瓣梨花从她发间挑了出来,藏于手心。奇怪,醇凉从何处沾染的这瓣花呢?这般时节,纵观全世,唯有梨园和顾庄才会有梨花仍开。

他并未深究,只是觉得簪上梨花的醇凉,甚是好看。

这时一曲螺音隔过好几面墙传进染梅院,醇凉和司魂相视一眼,后者说:“是我给苏子幕的螺笛。”醇凉放下酒坛,“咱们去看看。”

两人寻声找到苏子幕所住的折竹院,眼前的情景可比螺声有趣,司魂不禁脱口一句:“真是热闹。”一曲吹罢,苏子幕睁开眼,被周遭如同麦子一样的丫鬟们给弄懵了,他吹的时候倒是听出来院子里有脚步声走动,可没想到一睁眼竟是这种架势。

“苏公子,你吹得可真好听,再吹一个吧!”“是啊再吹一个吧!”“再吹一个吧!”丫鬟们齐哄道。

苏子幕没冷脸驳回,却也迟迟不吹。

远处的两人看着热闹,“昨日我托府里丫鬟弄些酿秬鬯用的黑黍,一直到把东西送过来也没跟我说几句话,可现在这一个个小丫鬟围着苏子幕倒勤快,一口一句苏公子的,叫着不嫌累,这苏子幕生着就招人喜欢。”

司魂:“怎么从府的下人也从不与我搭话,我不招人待见吗?”

醇凉听出来司魂吃味,于是说:“你沉静有余,可温润不足,只得一人心,不可众人赏。”

司魂把手背到身后,“也不知你这话是夸我还是贬我,反正我是受用了。”

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可又闹出了名堂,龙城来找苏子幕,一见这满院子的小丫鬟把苏子幕给紧紧围住,而苏子幕手里还拿着螺笛,顿时火冒三丈,走去撞开人群,大步蹿到苏子幕身前,对这一众小丫鬟大声说:“我的!”苏子幕和丫鬟们顿时在这阵生猛的香味中懵住了,龙城嘴唇抖了抖,一把回身抢过螺笛,添了两个字:“笛子……”抢完便缩头钻出人群,仓皇离去。苏子幕一下子站起来去追,“龙丫头!”

和龙城一同过来的从人众这时发话:“都聚在这做什么,手下没事了吗——”丫鬟们立马垂头唤人:“掌柜的。”然后灰溜溜散去。

唯独醇凉和司魂是这场闹剧之外的看客。司魂突然发现这场荒闹沸腾里少了一个人,便问:“怎的我一上午都没见过听谛?”醇凉听他这么说也想起来了,“我也是,自从早上她没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也一直没见着她。今日是她的大限之日,该不会出了什么差池?”

两人顿时悬起心来,“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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