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定是因为苏熙在给我示警,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死在那里,不想我也陷入险境中,我心中涌过一股热流,拳头攥的滋滋作响,指甲嵌进了肉里面。
苏熙好不容易和后面的黑影隔开了百多米,可因为这布阵的片刻逗留,对方又追了上来,也幸好这时候苏熙的阵法做完了,画面也到此为止。
最后一眼,我看到的是苏熙带着那群浑身鲜血的黑影往深山的峡谷中跑了进去。
我一下子站起身,抓住了报信人的脖子,吼着问他为什么不救苏熙。
那报信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冷冷的道:“司徒先生,与其责怪我,不如想想怎么去救苏熙姑娘的好,毕竟,她现在还没有死。”
草,这家伙不救人反倒有理了,哪里是来求援的,反倒像是在命令我!
但我这会儿也懒得和他置气,因为的确苏熙的生命更加重要。
自从我苏醒过来,越发感觉到了身上的气息难以压抑,神秘战线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中间有人想拉拢我,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认为我是世间的祸害,想要杀了我。
而眼前的这个报信人,应该就是那一拨想杀了我的人,只不过因为国家不允许,所以他们才不敢动手。
说实话,跟着苏熙的那拨人死多少我都不在乎。
报信人的脸上挂满了黑色的虫斑,估计是被阴邪之气沾染,越发的严重了,躺在床上呜呜的呜咽,像是中邪了。突然,他说了一句:“司徒,你这一生注定克己克人,孤独终老,所有想接触你的人,都将死状凄惨!”
当他说完这句,我突然觉得心脏一颤,刺骨的寒冷袭击着我的全身,猛然间我发现,这报信人的脸,像极了鬼王临终时的样子,这脸上血肉干枯,只有一层皮贴着骨头。
我吓了一跳,啊的大叫着退开,外面的村民推门进来,我转头看去,却发现,族长,村民,小孩子,都跟那报信人一样,身体上的血肉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头,像是被鬼气吞噬了所有的血肉。
但只过了一瞬,那股心脏的痛楚便消失了,眼前恢复了正常,村民和族长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而床上的报信人则已经昏迷了过去。
“我……我没事。”我勉强的笑了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有一种直觉,鬼王虽然死了,但他最后留给我的那团诅咒,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失而失效,相反,随着时间的增加,诅咒的力量反而开始觉醒,甚至开始影响到了我身边的人。
我心中一沉,若是当日我能提前发现这一点,或许我也不会选择和苏熙结合,苏熙一出寨子就遇到了危险,要说和我没关系,我自己都不信。
“我要出寨子去找苏熙,族长。”我跟族长说了我的想法,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情,也或许是他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做了,便点头答应了我的想法。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取出来了一个木盒子交给了我,说是我父亲生前的遗物。
我摆弄了两下,发现这盒子虽然没有锁锁着,但是怎么都打不开,不由得有些奇怪,对族长说:“这东西该怎么打开啊?”
族长无辜的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无奈的又摆弄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盒子古怪的紧,紫色的花纹木头,上面还刻着一些孤僻的字,但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我只能看出有三个字比较清晰。
“昙光山。”我默念了一遍,心中一动,问族长这昙光山是什么地方。
族长愣了一下,不过这一次没有说不知道,他带我回到了他家里,然后从炕上掏出来一本书:“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书,上面写着《昙光山佛经经解》。
“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你父亲当年遗弃了你之后不久,来到村子里的几个和尚留下的,他们说你父亲身上有煞气,所以要留下这两样东西,多念念佛经,不过你父亲没在意,就留给我了。”族长说道。
族长的解释并没有解除我的疑惑,反而加深了我的疑惑,我对昙光山更加的疑惑,但此时去救苏熙最要紧,有关昙光山的事情我决定先放下,等救完苏熙之后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我总觉得,身上的诅咒,最终还是要落在昙光山身上。
报信人伤重昏迷,没办法和我同行,而且这事情是紧急任务,神秘战线一时间也拿不出更多人来帮我,我只能够一个人独身上路。
我听了神秘战线的领导解释,嘴上不说,心里却冷笑。怕是他们都知道了我身体里的状况,怕我身上的诅咒会害了他们,九死一生的事情,自然都会推脱。
良亮和千秋去度蜜月,虽然给我留了一个电话,但我却没有打,我不想让良亮平白的担心我。
匆匆上路,十几天后,我就到了苏北密林外的小县城。
在小县城上,我碰到了封锁密林的部队长官,出乎意料的是,这人竟然是之前封锁过秦家口的李团长。
“这位是前来帮助我们解决事件的司徒先生。”当地的官员小心的介绍着我,这位李团长的脾气不小,因为上面很重视这件事情,给李团长破案的时间很少,因此当地官员被李团长教训了个遍。
“不用介绍了,老相识了,李团长。”我看了一眼那官员目瞪口呆的样子,拉住了李团长指着密林的方向,说道:“什么情况,能够确定里面还有活口么?”
李团长瞪了一眼后面的那官员,他虽然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可是因为参加过秘密战线的战斗,也被有关领导透露了一点相关内容,知道我现在对秘密战线来说了不得,赶紧收起来自己那点部队脾气,对我说道:“活人有,只是不确定数量,我派了两拨人进去,可是都没有什么进展,大家都被里面的迷雾弄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