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再用力眨了眨眼,“再眨眼,我可就要吻你了。”白夜凛的脸竟然出现在她眼前。
他不是……难道她在做梦吗?
接着她听到了徐呈微的声音,“她醒了?那就好,我下去看看汤。”
眼前再度模糊,她怕这是梦,再用力的眨了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结果那个人就真的低下头来,温润带着海风般清新的嘴压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该是真实的感觉了吧,她拼命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白夜凛看着她可爱的神情,偷笑不已。“眼睛瞪这么大干吗,不专心,打屁股。”
果然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舒蓝蹭的坐起身来,谁知道用力过猛,她的脸和白夜凛的脸重重的撞到一起。
颧骨和颧骨相撞那该是有多疼。“哎哟,有你这么对老公的吗”白夜凛捧着右侧脸哀号连连。
顾不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征征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这个人,黝黑深邃的眼睛一如往常一样深深地凝望着他,这一定是真的吧。
她的眼睛泛着酸,慢慢堆积出盈盈的水光。白夜凛看着她呆愣的神情,也不发一言的望着她。
“你是真的吧,我不是做梦吧。”伸出手,抚摸他线条分明的俊脸。
白夜凛感动又好笑的回搂住她,“是真的,我只是晚了几个小时回来而已。我真么可能丢下蓝蓝。”
她轻轻的把自己的下巴搁在白夜凛的肩上,感受他温暖贴心的怀抱。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哽咽。“我以后你再也不回来了。”
“嗯,我都知道,是我不好,吓到我的蓝蓝了。”他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凝望着窗外在风中微微摆动的柳枝,冬日里,它看起来那么柔弱,却又有着风吹不倒的韧性,像极了舒蓝。
“你想干什么?”自己被他轻轻的拉离怀抱,与他面对面的贴近的距离引来她一阵心慌,双眼都不敢接触他所投来的视线。
“我想确认一件事。”他温柔的凝视着她,一动也不动。
“什……什么事。”她大概脸又红了吧,为什么一紧张就会结巴。
好半晌,白夜凛才恋恋不舍的抽离她的唇,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锁骨,凝视着她……
温馨的画面突然嘎然而止,她竟然睡着了。
白夜凛又好气又好笑的扶着她的背,让她慢慢躺在床上。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那沉静的睡颜,眼角凝着一滴泪,嘴边却挂着一抹笑。
这件事他不用再确定了,他已经有了满意的答案,轻轻拉上窗帘,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自从航班失联后,白宇邯动用了国际关系,一路跟踪飞机的实时报道。最后确定飞机已经脱离了气流的干扰,迫降到附近安全岛屿,直到来接应的飞机将全机人员安全带回目的地。
所以这次只是有惊无险,只是白夜凛回到家时,还是给了全家人一个大大的虚惊。
“蓝蓝呢?”风尘仆仆的他一脸疲惫回到家却看不到舒蓝的影子。
徐呈微擦掉脸上的泪水,略带歉意的看了看楼上,“她听到你的事情,当时就晕倒了,现在在房间睡着。”
听了小姨的话,他的黑眸闪过一抹担忧,疾步走上楼。
现在好了,大家都放下了心,因为之前给舒蓝做养生汤一直在锅里熬着,所以白夜凛回来也就给他也端了另一种养生汤来。
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压低了声音聊着。
“你这次是什么事啊,怎么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去了柏林。”徐呈微不知道他此次出行,语气里有微薄的责备。
“哎呀,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事事都汇报。”虽然这次只是虚惊,可也把白宇邯吓得不轻,这一回来了,就什么都偏袒着这个小儿子了。
“他再大,也得叫我小姨。”徐呈微从鼻子里冒出冷哼,“哼!”
在一旁的白夜凛可是将徐呈微脸上的气恼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啦,我下次一定要跟小姨汇报,所以小姨也不要跟我爸斗气了。”
“就凭他。”徐呈微其实也不是太小气的人,只是偶尔撒撒娇,虽然年龄也不小了。
白夜凛在桌下用脚轻轻踢了白宇邯一下,白宇邯立即会意。“是是是,我说错话,小姨大人原谅吧。”
徐呈微看见这商界外号白氏大理石的白宇邯竟然做出伏低是这样萌蠢的样子,忍不住笑说。“谁是你小姨,讨厌。”
又是一阵家长里短的和平气氛。
“阿承啊,我觉得这个舒蓝的身体比较虚啊,刚刚刘医生也说了,她这是气血虚的缘故,加上以为你出事的事,一着急就晕了。得好好养啊,不然以后生孩子得影响身体的啊。”
“嗯。知道了,谢谢小姨的关心。”回过头望望楼上,他还是上楼去看看她吧。
睡了一会儿,她醒了,醒得神清气爽,突然感觉脸上很疼,轻轻的摸上去,更疼了。慢慢的回想起刚睡着之前,白夜凛跟自己一起的情形。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多少次夜深人静,耳畔低回过白夜凛反复的询问时,她也总是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她当真不爱他?
她没有深思的勇气,每每答案将呼之欲出之际,她总是不愿面对,爱也好,不爱也好,她注定当一只感情的鸵鸟吗?
多久了?日里夜里。他的形影不受控制的窜进脑海,她是怎么了?他的言行举止已经深深主宰了她的悲喜。
两个人共有的过往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她不愿承认这是相思作祟,太多的思绪绕着她打转,本以为坚定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商业联姻,她只是有求于他,不得不作出的决定。
如果她的前世之冤得以真正的解决,她和他的路还要走多远,还能走多远?
剪不断,理还乱,她终于体会到其中的滋味了。踏着薄雾,沈天齐回到阔别多年的家。
一切分崩离析的记忆碎片像倒流的时光,进入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