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蔓一回到主厅,就吩咐王妈去请小姐。
当她来到主厅,她的妈妈何蔓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妈。”舒蓝身的脖子上还缠着一层纱布,后来她发现不止嗓子疼,还沁出血痕来,她还是去了花店,让任桃桃把花店关两天,因为担心单子太多,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如关两天修整,任桃桃惊悚的看到她的脖子上的伤,非要唐医生过来给她做了处理,其实这些她自己也会,毕竟自己前世是医学院的毕业的。
“过来坐。”看着她越发的容貌出尘,这两年不见,她越来越沉静而具备了一种独特气质,总之就是越来不不像她印象中的舒雅,她把自己的女儿越赶越远,舒雅,她的雅儿,惟心之痛此生难消。
“舒蓝,坐下吧,我想跟你谈谈。”何蔓只想把他们之间的矛盾加得更深,刺激白夜凛,来折磨舒蓝。
舒蓝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妈妈的脸上没有笑容,她并不意外,不知从什么事情开始,妈妈的脸越来越冷漠,她总是感觉她透过自己的脸看另一个人。
“老实说,其实你可以很幸福的,只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不让你回来,你偏不听,看看,你这是受的什么罪?”何蔓无法有太好的口气,因为她受伤的脖子是雅儿的。
如果她只是一个外人,她还真是喜欢她的这种类型的女孩的,她温雅沉静的气质和一股少有的无事气息就足以赢得她满满的欣赏。
舒蓝想了想,无言以对。
见她无言,何蔓忍不住再开口,“你说,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他白夜凛这样做,置我舒何集团在什么位置,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舒蓝这才反应过来,看何蔓的表情,大概是不肯轻易收手的了,也许她回来是真的错了。
“妈,我不想再闹下去,这事过了就算了,我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没有错。”
“既然你没有错,就要澄清,你不要管了,我要开记者会,我要告他蓄意伤人。”
“妈,可不可不要把事情越闹越大。这对舒何集团也没什么好处。”事实的真相,就让她一个人埋葬吧,就让整个真相在她这里烟消云散吧。
何蔓望着她澄澈的眼光许久,见她的目光不闪不躲,是那么光明磊落。
她都快五十了,人生也走过一半,自信看人的眼光还有那么一点,从舒蓝的眼里她看得出她的满眼痛苦,但是她觉得这还不够。
“舒蓝,我一直认为你是心眼很的好女孩,但是……你也看到白夜凛他转变了,他对你的伤害,对我舒何集团的伤害,你知道吗,他最近还找了街上的混混到我公司砍伤了我公司的高层管理,如果我还置之不管的话,在锦市,还有我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吗,你不要再退让了,他从来对你没有感情,你仔细想想,自从他成为白氏继承人之后,他是不是慢慢的变了,现在他明目张胆的每周换一个女朋友,又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他一定是想折磨你,让你放弃所有。”
这一番话教舒蓝整颗心都揪紧了,她缓缓垂下眼睑,掩去眼神之中浓浓的痛苦。
何蔓拉起她的手,“舒蓝,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但是他不值得,你不要再退让了,知道吗,妈妈一定会在背后作你的支撑。”
“妈……”听到何蔓难得感性的话,舒蓝眼眶里盈泪。
“妈,我听你的。”舒蓝环着何蔓的背,轻声说。
面对她的拥抱,何蔓的身体僵了僵,毕竟是雅儿的身体,她情不自禁的回抱住她,过去那么多温馨而甜蜜回忆都一一回来了,内心翻涌起热腾腾的酸液,她拚命压抑下,才能不让这份温暖、这份感动倾泄出来,才能不让自己一颗易感的心给惹哭得唏哩哗啦。
多年来,她原以为已经习惯了冷淡、无波的情绪和心,现在是好不容易才能在外表维持住。
不愿任情绪奔流,表面的这份冷静沉着,其实也是多年来不知不觉的习惯,教她如今已经不会感情的表达。
“看你走了两年回来,就长得这么美,就是瘦了点,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说着说着,何蔓的眼神又怨怪地睇着她,“既然你想开花店就开吧,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有经商的想法。”
舒蓝无言以对,眼里闪着感激的泪,终于她的妈妈又回来了,一得一失,她也不亏。
何蔓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白夜凛的事,我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你开开心心做你喜欢的事吧。”
“谢谢妈。”何蔓其实是明白舒蓝的个性,才决定顺水推舟,她从来就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而她看得出来,她现在是更独立了,国外的生活锻炼了她。
“妈,我花店里还有工作,我可以回去吗?”既然所有的事都有了安排,她也可以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了。
何蔓瞅着她,“晚上要回来?”
舒蓝微笑着点点头,“忙完花店的工作我就回来,晚餐是赶不上的,不过可以陪你吃消夜。”
何蔓似乎松了一口气,她也扬起嘴角,“王妈,今晚要记得多准备一份消夜。”
“这……可是……好”王妈没有多说,转身离去,心里却在思忖,夫人好久都没有在这里过夜了,今天这是母女俩都要在这边住了吗。
没有理会王妈的异常,何蔓摆摆手。“舒雅,快去快回吧。”
王妈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夫人怎么又叫舒蓝小姐以前的名字了。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舒蓝已经离开房子,没有听到何蔓叫自己什么。
虽然有白夜凛的骚扰,但何蔓重新对自己张开怀抱,这就是她回国的目的,这里有温暖的亲情,是她渴望的。
提前通知了任桃桃,她还是要打开花店开业,或许她应该再请一些店员,不若这样,一有事就关店门,始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