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只有民工才会来的饭店,里面的饭菜便宜的很,两个人想在里面花五百块钱都很困难,因为这里最贵的酒也不过三十块钱一瓶。就在这样的饭店里,任越和米副市长对面坐在,桌子上摆着几盘谁都没吃的饭菜。
“很多事情我不能给你说的太清楚,我只能告诉你,那栋房子里面的东西你要帮我尽快转移,这里是房子的产权证,钥匙,以后的事情我不能再跟你一丝帮助,只能靠自己了。”米副市长很严肃地说道。
任越很想想问问里面是什么东西,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他看得出来里面东西对米副市长很重要。而且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米叔叔,那些东西我帮你弄到哪儿去?”
米市长摇摇头:“那个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小心点,这些东西以后就是你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年之后如果我还能联系你,那就再还给我。”
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谁都没有动桌子上的菜,米副市长没有给任越交代太多的东西,他知道说的越多对两个人越没好处。
看着米副市长打车离开,任越忽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阴影开始笼罩自己,虽然没有接触过高层,但看电视多了也知道政治斗争才惨烈。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登上高位,难免要牺牲很多人,这些人或许是无辜的。他机警地朝四周看了看,既然米叔叔都那么紧张,可以想象,这次的事情一定简单不了,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摸了摸衣兜里的钥匙,任越想尽快去那栋房子看看,时不我待,晚一天的时间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民房,院墙不算高大,看外表应该已经盖了十几年,周围的房子也都很旧,来来往往的还有不少摩托车、汽车。站在街道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任越那钥匙打开大门,然后推门进去。
院子不大,里面有石板铺成的小路,还有几棵果树,和普通的农家院没有任何区别,这是院子里长满了草,很明显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对面是三间正屋,侧面是两间偏房,走在院子里,任越有种回家的感觉,很亲切。
房间里的设置非常普通,很明显应该有人住过很久一段时间,但自从出手以后就没管理过。按照米叔叔的指点,从卧室的床下进入地下室,打开电灯,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惊呆了。
下午的课也没上,任越从郊区回来已经是傍晚,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仿佛瞬间老了几岁。客厅里正在练歌的雅菲见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搞成这个样子?”
男人无力的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今天健身去了,太累,先去洗澡了。”
菲菲没想那么多,看着他回去也没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练自己的歌。
任越失魂落魄地站在浴室里,任由热水淋浴自己的身体,内心的惊骇无法形容,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幕,在那个小小的地下室里,有着大量的古董、文物,成箱的人民币、美元,还有支票、本票、存折、银行卡,黄金!大部分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绝对不是兴奋,而是震惊。任越也不例外,这个场景让他足足愣了五分钟,接下来便是极度的兴奋,最后便是恐惧。
世界上没有那个人不爱财,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千古不变的大道理,没有那个人能摆脱财的诱惑,可问题是钱如剑,内外锋利,可伤人也能害己。从兴奋过惊醒过来的任越立刻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漩涡,这个漩涡是那么的可怕,就连身为江州市副市长的老米父子都避之不及,更何况自己一个穷学生。这笔钱恐怕自己也没福享受了。一个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可以想象,在自己答应米叔叔那一刻,自己就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而且不会有任何人能帮助自己。
虽然热水不断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可阵阵冷汗还是不断的涌出,以至于到最后身体在不断颤抖,在金钱和死亡面前,毕竟是死亡的力量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