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韩跃桐咬牙切齿的说着：“不说陈哥在公司以前那么关照我，就说现在，我也有拯救世界，当英雄的梦想！”
左泉这时嗤笑了一声，说拯救世界，世界还没到毁灭的时候，他去拯救毛的世界，当个屁的英雄。
“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当个无名英雄嘛！”韩跃桐讪笑着。
这天晚上，我和左泉还有韩跃桐确定了偷伏羲的想法。
我将偷伏羲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左泉和韩跃桐，毕竟，我不在这个项目组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此时，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因为我们此时心血来潮的想法，会变得多么混乱和坎坷。
可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一直到四天后，也就是在伏羲发布会的那天，韩跃桐那边始终没有传来消息。
而集团也已在前几天将把研发出智能系统伏羲的消息宣传了出去，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和热议。
而且，这次的发布会并不是在我们总部举行的，而是借着京都科技展览会举办的，所以，那天会馆里的人很多，大部分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们的展示平台。
在那天发布会里，赵书昌和何著业身为研发部的总监，也都在现场。
只不过，赵书昌和何著业的脸色完全不同，赵书昌的眉眼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而何著业的脸色则是铁青的难看。
如今发布会顺利举行，何著业肯定看出来了我前段时间在敷衍他，所以，那天何著业都没正眼看我。
我心里也很急，在大厅里寻找着韩跃桐和左泉。
赵书昌在一旁同宋君清谈笑着，他大概是看出来了我表情急切，还装模作样的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陈源，今天可是好日子，就算身体不舒服，脸色也不要摆的这么难看嘛！否则别人看起来，就好像你见不得集团好似的！”
我也没理会赵书昌趾高气扬的讽刺，在人群里看到韩跃桐后，先是饶了一圈，避开了赵书昌和宋君清的视线，然后将韩跃桐拉到了一边。
“跃桐，怎么搞的？你和左泉没把伏羲偷出来吗？”
我焦急的看着韩跃桐。
韩跃桐神色黯然的看着我，说伏羲是系统，不是什么物件，说偷怪简单，但是，要做到却难得紧。
闻言，我叹了口气。
韩跃桐说的很对，归根结底，伏羲只是数据流组成的东西，和物件不同，要偷它，确实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没有再说什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问韩跃桐，左泉怎么没有来。
我想找左泉商量一下，如今伏羲没偷到手，接下来要怎么办。
“左哥他……”
韩跃桐眼神飘忽的扫视着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是，不等我问话，大厅里忽然变得有些混乱，人群都在朝着一个方向涌动。
“陈哥，伏羲的发布会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吧！”
闻言，我刚要埋怨韩跃桐心大，但是，韩跃桐已经钻进了人群里。
无法，我只得跟了过去。
这次伏羲发布会里，负责讲解的是项目负责人宋君清。
宋君清站在展示台上，在他身后的大屏幕里正播放着集团做出来的伏羲进入大众生活后的展示片。
就像科幻电影里的情节一般，人们的生活真正进入了智能化，甚至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操纵家里的电器。
“陈哥，你别看影片里表现的怪好，其实都是忽悠人的。”
韩跃桐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着，说影片里那些智能家电还有手机里，植入的只是伏羲的指令，看起来像是大众在操纵着伏羲，其实，他们操纵的只是伏羲的分身罢了。
而且，伏羲的本体就在集团里，伏羲还会收录所有用户的数据，换而言之，集团会借助伏羲了解所有使用伏羲的用户的数据甚至隐私。
说完，韩跃桐问我有没有觉得，这就像科幻电影里的智能末日的情节。
韩跃桐的这种说法，在集团刚发布研发出伏羲系统后，网上就出现了。
不少人都在担心着，森林集团会借助伏羲操控大众的生活，未来会演变成末日电影的情节。
当时，集团也在第一时间发表了声明，说伏羲只是辅助大众的智能系统，每个订购伏羲的用户都享有伏羲的最高权限，森林集团并不会借助伏羲探查客户隐私。
森林集团把自己标榜的很高尚，但是，信这番话的人，并不多。
当然，网上还有很大部分人对伏羲抱着很大的期待，认为伏羲将成为工业革命后另一个改变世界进程的发明，将使人类的生活更加效率化。
而对于这类人，我只能用脑子坏掉了来总结。
总而言之，伏羲这种智能系统出现的实在太过突兀，没有一点过渡，所以伏羲具体会对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没人可以预见。
也是因此，大众对于其抱有的观点，也是两极化的严重。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大众看热闹的心情。
我没回答韩跃桐的话，只是扫视着周围涌动的人群，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知道，其实早在伏羲之前，森林集团就有了女娲这个智能系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热忱。
宋君清还在展示台上讲解着伏羲的功能，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影片介绍的差不多后，宋君清微笑着扫视着众人，说是先让大家看看伏羲的真面目。
荧幕先是变成白花花的一片，随即正中间浮现出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他就仿佛真的活人一般，眨着眼睛打量着下方的众人。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到了具体演示伏羲功能的时候，却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本来，宋君清还想演示伏羲控制荧幕，并听从指令的场景。
但是，随着宋君清指令的下达，荧幕里的伏羲忽然对着在场的众人扮起了鬼脸。
下方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而宋君清脸色也是立马大变。
宋君清焦急的下达着各种指令，伏羲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竟然还在荧幕里跳起了舞。
下面的笑声越来越大，宋君清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对着耳麦也在不断说着什么。
我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场景，然后扫了眼旁边哈哈大笑的韩跃桐，我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笑着看着韩跃桐，问韩跃桐，是不是他对伏羲动了什么手脚。
韩跃桐没回我话，只是指着荧幕，笑得快喘不过来气一般。
我看韩跃桐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答案，知道现在闹出这种事，肯定逃不了韩跃桐。
这次的伏羲发布会在最后匆匆结束和收场，也是在收场之后没多久，网上就有了这次发布会的现场录像。
随着录像的大火，网上开始出现各种专家，用一种早已预料到的口吻说智能系统只是刚起步，森林集团说已经研发出拟人的智能系统，就是在搞噱头，最后果然成了笑话……
先不管网上对于这次发布会板着怎样的看法，我们森林集团内部却因此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发布会匆匆收场后，我们便收到了董事会的会议邮件，赶往集团开会。
这次开会的人员并不多，只有四个人，除了董事李觉和之外，也就是研发部的副总监赵书昌，总监何著业，还有我这个总监秘书。
李觉和坐在会首的位置，他虽然闭着眼，脸色平静，但是，谁都能看出来，李觉和心情差到了极点，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也是因此，赵书昌和何著业都没敢坐，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站着。
我自然也没有去坐。
时间缓缓流逝，李觉和一直闭着眼没说话，何著业和赵书昌的神色也越来越紧张。
我一直在打量着赵书昌和何著业的脸色。
自打进了会议室，赵书昌脸色就变得煞白，如今随着会议室压抑的气氛，赵书昌脸上更是布满了冷汗，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至于何著业，他虽然也很紧张，但是，要显得轻松了许多，甚至，眉眼间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和半个小时前在科技展示馆里时的情景相比，赵书昌和何著业，完全是角色互换了。
“伏羲不见了。”
李觉和这时忽然开口了。
随着李觉和的话音落地，何著业我们三人俱是怔了一下，随即表情各异。
赵书昌是由忐忑不安瞬间变为惶恐和不可置信。
何著业则是一脸的惊讶和茫然，还偷偷瞄了我一眼。
我也是很吃惊，随即心里猛地一喜。
我明白，伏羲不见了，只能是韩跃桐和左泉干的。
但是，我很快便压住了自己的情绪，佯装茫然的样子。
“刚才董事会那里确定了消息，展示馆里出现的只是事先编好的小程序，真正的伏羲系统，不见了。”
李觉和睁开了眼，扫视着我们，问我们身为研发部的管理人员，有什么看法。
李觉和的话很平静，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和情绪。
赵书昌一副听傻了的样子，怔怔的看着李觉和，没有回话。
何著业却是赶紧抬起了头，看着李觉和说，虽然他是研发部的总监，但是，关于伏羲这个项目，他并不知情，他知道研发部有这个项目，还是两天前集团宣布伏羲要参加科技展示时才知晓的。
所以，伏羲为什么会不见了，他一点也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