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陈昭仪白了一眼顾倾城,顾倾城更加糊涂了。
陈昭仪噗呲一声笑了,顾倾城这副迷糊的样子她还真没见过。不过,好像还挺可爱的。
“快说!”
顾倾城瞪了一眼陈昭仪,这丫头现在都敢取笑她了,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好好好,我说,现在,我的身份是兵部尚书之女,陈宛如!”
顾倾城瞪着眼睛看着陈昭仪,陈昭仪无奈的瞅了一眼顾倾城,好吧,顾倾城这种不爱八卦的生物,不知道她进宫后的身份应该是不足为奇。
“我爹和如今的兵部尚书陈桓是多年的好友,是陈尚书还念及旧情,帮了我一把。当初他们一同考中进士,只是我爹性子刚正不阿,又不懂人情世故,所以一直都是小小的县令。”
顾倾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有贵人相助,看样子,这个兵部尚书韩子夜还算没有看走眼。
“我可不像你,有万花楼,还是楚国公主。”
陈昭仪这么说倒是让顾倾城觉得羡慕陈昭仪了。要知道她是用了多心血,历了多少苦难,看尽了无数的人心险恶才站到这里。
万花楼里,虽是花清影的妹妹,可谁都知道只是名义上的,说白了还是一个委身青楼的女子,陪唱,赔笑,吃喝玩乐,除了不会卖身之外,她能做的几乎都做了。
琴棋书画她本就精通,诗词歌舞,她样样都会。可唯一不会的就是如何取悦一个男人。
为此,她没少吃些苦头。她无法做到像别的女子一样在一个陌生的男子怀里撒娇,浅笑。
她更无法忍受随便一个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她,满门心思都是如何将她弄到床上。
于是,她将舞练得迷人心神,将琴弹得催人泪下。只是为了让那些臭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下,只可远观。
她变成了花魁,可说到底依旧逃不脱青楼,哪怕摇身一变成为公主,如今的皇贵妃,终究过去是抹不掉的。
“我在想,许阳应该已经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吧。”
顾倾城突然想到,与他有着生死大仇的两个女子,如今一个是皇贵妃,另一个是昭仪,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吧。
“这应该也是他把女儿送入宫中的一个目的吧。”
陈昭仪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顾倾城,许阳的女儿,许晴前几日进宫了。
“这许才人现在住在哪里?”
陈昭仪彻底无奈了,顾倾城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种梨花树啊。
“她就住在未央宫的偏殿里,才人是没有资格成为一宫之主,皇后就把她的未央宫的偏殿打扫了出来,给许才人住了。”
“按规矩来讲,新人进宫,难道都不需要给我这个皇贵妃请安了吗?”
顾倾城有些疑惑,是她太久不守规矩,记差了?可她记得自己是有协理六宫的权利的。
“你呀,就别太较真了,这许才人有皇后罩着,随意找个说辞就能推掉的。”
“既然如此,本宫去给这许才人请个安吧。”
顾倾城说着,看了一眼映雪,映雪立刻懂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串曾经楚瑾涵送顾倾城的那串手链,顾倾城戴在了手上,拉着莫名其妙的陈昭仪去了未央宫。
墨宸带着昏迷的千灵回了另一个世界,白君凰算了算日子,人间也过去了好几个月,该回去看看了。
墨宸将千灵放到了床上,用法术探知了一下千灵的体内,发现她的体内竟然有三股力量在撕扯,一股是来自千灵自己的,另一个自然是破霄的,可最后一股,墨宸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很舒服,却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力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股即将充满了正气,若不是它,千灵是不可能醒来的。
墨宸的探知刚刚结束,千灵就醒了过来。
“师父……”
墨宸一喜,竟然真的是千灵。
“小声一点,闭上眼睛。”
墨宸温柔地对着千灵说道,眼底的柔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
千灵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墨宸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千灵的眉心处点了一下,随后注入了一股法力。
墨宸脸色有些苍白,可千灵却感觉脑袋不痛了,轻松了许多。
“师父,您对我做了什么?”
“师父用了一半的法力,以自己的精血封住了破霄,破霄暂时出不来了,不过她在你体内,你还是要小心。”
墨宸说完,已经有些摇摇晃晃,支撑不住。千灵起身刚好扶住了墨宸,而墨宸也已经晕了过去。他耗费的是一大半的法力已经精气。
“师父,您不是不认千灵了吗,为何您还要耗费精力和修为来救我。”
千灵抱着墨宸,哭了。原来师父没有抛弃她,师父还是在意她的,可她却做了什么傻事,害得师父变成这副模样。
墨宸晕过去之后,仿佛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他看到了龙族,甚至还有韩子夜那个凡人,更重要的是,韩子夜的手中,仿佛拿着破霄。
只是那破霄看上去并没有一丝的邪恶之气,反而充斥着淡淡的灵气。而韩子夜竟然率领着龙族在与什么人对峙着。
放眼望去,那和韩子夜对峙之人不就是自己吗?自己的身后竟然同样是龙族之人。
墨宸一惊,这样的场景,好熟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突然一个身着一身白衣,蒙着面纱,手拿一只长萧的女子从天而降。
虽看不清面容,可那手中的萧,分明就是诛仙,可这个诛仙却是通体,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的血色,这个女子,和小隐有什么关系?
墨宸越来越糊涂了,凡人韩子夜,自己,还有小隐,这究竟有什么关系。
可还未容墨宸多想,画面一转,变成了血流成河,蒙着面纱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女子的白衣。
韩子夜与他都守在女子的身边,失魂落魄,而破霄正吸收着源源不断的鲜血。
渐渐的,女子消失不见了,许是魂飞魄散了,只留下了淌在血泊之中的长萧。